黑市里,陸晚緹熟門熟路地砍價買魚。蕭墨衡站在一旁,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當(dāng)年喬晚也是這樣,為了省錢能和菜販磨半天。
回村的路上,吉普車引起了轟動。孩子們追著車跑,村民們指指點點。車停在知青點外時,連梁瑩瑩都跑出來張望——她還以為是父親派人來接她。
"我對象。"陸晚緹挽著蕭墨衡的手臂宣布,聲音甜得能擠出蜜來。
蕭墨衡心頭一顫。"對象"這個稱呼從她嘴里說出來,比任何軍功章都讓他自豪。
"團(tuán)長?"有眼尖的知青認(rèn)出了蕭墨衡的肩章,驚呼聲頓時此起彼伏。
陸晚緹得意地?fù)P起下巴,拉著蕭墨衡進(jìn)屋。門一關(guān),外面的喧囂頓時隔絕。蕭墨衡脫了外套,卷起襯衫袖子開始處理食材,手臂肌肉隨著切菜的動作起伏。陸晚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晚晚,"蕭墨衡一把抓住她作亂的手,聲音沙啞,"別惹火。"
陸晚緹紅著臉抽回手:"誰要摸你,不要臉。"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來。這場景太過熟悉,那時他還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少爺,她是喬軍長的孫女。
灶火噼啪,油鍋滋滋作響。蕭墨衡的動作行云流水,時不時往陸晚緹嘴里塞一塊剛出鍋的肉:"咸淡如何?"
"再加點糖。"陸晚緹咂咂嘴,"老規(guī)矩。"
蕭墨衡的手頓了頓。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喬晚口味偏甜,他每次做菜都會額外加糖。
飯菜上桌時,香氣飄滿了整個知青點。老知青們捧著玉米糊糊,食不知味地嗅著空氣中的肉香。
"后天就殺豬了..."有人自我安慰道,卻忍不住又深吸一口氣。
屋內(nèi),陸晚緹大快朵頤。蕭墨衡做的咕嚕肉外酥里嫩,酸甜適口;紅燒魚湯汁濃郁,魚肉入口即化。她吃得眼睛都瞇起來,像只饜足的貓。
"慢點。"蕭墨衡給她盛了碗湯,"沒人跟你搶。"
陸晚緹邊吃邊輕聲說,"你第一次學(xué)做菜,差點把我廚房燒了。"
蕭墨衡寵溺的笑了,沒有出聲。夜色漸深,兩人把廚房收拾好后,知青點才安靜下來。蕭墨衡不得不離開,兩人畢竟還沒結(jié)婚。
"回去我就打結(jié)婚報告,晚晚,在這等我消息,明天我來幫你干活,你別累著自己。"
陸晚緹微笑點點頭,蕭墨衡跟吃了蜜一樣上車,直到吉普車消失在夜色中,陸晚緹才回房間。
晨光微熹,知青點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陸晚緹剛睜開眼,就聽見院子里此起彼伏的驚呼。
"是軍車,陸知青對象來了"
"陸知青太幸福了吧。"
"天哪,那個軍官好帥"
她披上外套推開窗,蕭墨衡一身筆挺軍裝站在吉普車旁,手里拎著個保溫桶,看見她探頭,他冷峻的面容瞬間柔和下來,舉起保溫桶晃了晃。
陸晚緹小跑著開門,蕭墨衡已經(jīng)大步走到門前:"給你帶了早餐。"
保溫桶打開的瞬間,濃郁的米香撲面而來——是她最愛的瘦肉粥,熬得濃稠適中,肉絲嫩滑,還撒了一把翠綠的蔥花。
陸晚緹眼睛一亮,她已經(jīng)啃了四個多月饅頭,這碗粥簡直是天降甘霖。
"七七,看看人家"她在意識里得意道,"哪像你,兩口粥都要收我一千積分"
七七委屈巴巴:"宿主,系統(tǒng)商城的粥是靈米熬的,能增強(qiáng)體質(zhì)..."
蕭墨衡已經(jīng)利落地支起炕桌,擺好早餐:粥、剛炸的油條,甚至還有杯熱牛奶。陸晚緹捧著碗小口啜飲,熱粥滑入喉嚨的幸福感讓她瞇起眼睛。
"好吃嗎?"蕭墨衡坐在對面,目光溫柔。
"嗯"陸晚緹用力點頭,"軍區(qū)食堂做的?"
"我起的早,借食堂灶臺現(xiàn)熬的。"蕭墨衡輕描淡寫地說,沒提他凌晨四點就起來泡米,炊事班長被他吵醒時那副見鬼的表情。
文工團(tuán)的女兵們聞香而來,扒在食堂窗口看蕭團(tuán)長熟練地切肉、熬粥,驚得合不攏嘴。當(dāng)他拎著保溫桶離開時,整個炊事班都在竊竊私語:"蕭團(tuán)長這是有情況啊"
陸晚緹風(fēng)卷殘云般吃完早餐,蕭墨衡自然地接過空碗,又遞上牛奶:"慢點喝,別嗆著。"這寵溺的語氣跟以前一模一樣。
集合哨響起,秋收正式開始了。陸晚緹跟著知青隊伍走向麥田,蕭墨衡邁著軍步跟在后面。高大隊長看見這位肩章閃亮的軍官,腿肚子直打顫——蕭墨衡身上那股殺伐之氣,是真正上過戰(zhàn)場的人才有的。
"同、同志..."高大隊長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
"我是來幫陸晚緹同志秋收的。"蕭墨衡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請分配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