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AliCe八卦地闔了闔眼,心道上一個公司雇來的同行女還沒走嗎?
她上下打量莊淺喜,見她穿了身普通的襯衫,下搭一條及小腿的灰色半身裙,長發扎成低馬尾,露出一張淡雅秀麗的臉龐。
正經端莊,像朵山中盛開的純白芍藥。
她嘖嘖了聲,琢磨著下次自己也應該這么穿才對。
莊淺喜安安靜靜地走出來,沒注意到沙發上坐了個陌生女人。
她站在原地,目光迷茫而朦朧。
她奇怪地打量所處的幽暗包廂。
陌生的環境。
她偏頭認真聽著,周圍一片死寂。
她向前走了幾步,轉身仰頭,看到二樓雕花扶手旁的長椅上坐了個穿黑色襯衫,戴眼鏡的男人。
男人雙腿優雅交疊,背對著臺燈光,泰然坐著。
淺喜眸色一亮,眼底閃爍出動容的光芒。
她有多少年沒在夢里見到他了?
心中激動又酸澀,她嘴角不自覺地向下瞥,踮著腳步,靜悄悄地爬上二樓。
AliCe看她跑上樓的背影,伸出爾康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樓上,李總正坐在霍郁成旁邊,給他詳細介紹公司一些其他事宜。
四周充斥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眾人正襟危坐,大氣不敢出,甚至連眼神都不敢瞟向靠里坐的男人。
忽見門被推開。
眾人視線齊齊望過去,只見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門外。
霍郁成文件搭在腿上,手頓了頓。
莊淺喜背光站在原地,一雙無波無痕的眼掃過室內,最終聚焦在他身上。
她剛從沙發上爬起來,額前的發絲稍顯凌亂,被幽藍的頂光打下陰影,垂在臉側,勾勒出幾分嫻靜可愛的模樣。
“霍總,這......”李總看看那女人,又看看霍郁成。
他緊張得口干舌燥,趁機喝了口水。
莊淺喜踩著小高跟皮鞋,努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二樓七八個人各自屏氣吞聲,見那女人朝坐在最里面的霍郁成一步步走去。
霍郁成神色毫無波瀾,深眸沉沉地鎖在莊淺喜身上。
平靜地看著她緩緩接近,一聲不吭地爬上自己腿......
他沒有多做一絲推拒的動作。
旁邊幾人齊齊倒抽了口涼氣,暗地里對瞄一眼,明白了女人的身份。
霍郁成低頭觀察了眼莊淺喜此刻的神情,會意過來什么。
眉頭輕蹙,目光沉肅,卻任她騎坐在自己腿上。
這要是其他人見到他這種神態,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莊淺喜卻絲毫不退卻。
霍郁成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酒氣,隨手擱下文件,交疊的腿放下。
莊淺喜臀部扭了扭調整坐姿,坐舒服了,她仔細凝視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她做過無數次那晚二樓陽臺的夢。卻沒有一次比現在這個夢境更清晰、直接,更近距離地看到霍知岸那張臉。
她手指顫抖地觸上去,那是一張,和自己想象當中一模一樣的臉。
不,甚至比自己想象中還真實,還貼切。
沒有傲慢,沒有冷漠和譏笑,也沒有無盡的厭惡和排斥。
那是一張平淡無波的,深沉靜默的臉。
為什么這張臉,到最后,會那么憎惡自己?
霍知岸......她全程一聲不吭,目光掃過他臉,輕微地哽咽了聲。
隔著醉醺醺的淚芒,凝視他高挺鼻梁下,那張輕輕閉著的唇瓣。
臉緩緩湊過去......
霍郁成紋絲不動,目光清醒地鎖著她。
淺喜唇瓣掠過他唇。
溫熱的呼吸從脖頸一路下移,酥酥麻麻如一道電流般竄入心臟。
霍郁成呼吸輕窒,驀地,淡漠的臉上微微裂開一道細縫。
脖頸傳來一道劇烈刺痛。
莊淺喜牙齒抵在他脖頸斜方肌位置,隔著襯衫布料,狠狠地咬了一口。
霍郁成悶哼了聲,生生受了,忍著沒有把人推下去。
旁邊一眾人睜大眼睛,倒吸口涼氣。
耳畔似乎有人咳嗽。
季叔清了清嗓,緊急示意在座諸人:
“李總,各位,今天的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我們下次再約吧。”
“好!好!”李總本就坐立不安,聽到這話如釋重負,引著自己的人員起身,一群人逃也似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