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背貼著他堅實的胸膛,清晰數著他驟然變快的心跳。
淺喜很快安靜下來,轉過去面對他。
霍郁成敞開大腿,由著她膝蓋枕在自己雙腿中間的椅子上,挺直身來抱自己。
霍郁成手圈著她腰,頭順勢埋在她頸窩。
淺喜微微仰頭方便兩人姿勢,他顱頂一絲不茍的頭發被一通亂蹭,變得有些蓬松和凌亂。
碎發掃過她的臉頰,帶著微乎其微的癢意。
淺喜心里暈暈乎乎:“霍郁成,你知不知道,我其實很早就喜歡你了。”
懷里的人漾起笑聲,帶著愜意的啞音。濕熱的呼吸掃過她的頸側:“有多早?”
淺喜想了想:“我喜歡霍知岸的時候,就是喜歡你。”
這句話有些古怪。
霍郁成抬起眼皮,他腦子立即轉到其他頻道,唇角極輕地勾了一下,神色微妙:“你……”
“不是那個意思。”淺喜連忙解釋,“我……”
霍郁成眼神在她臉上認真停留。
淺喜目光下意識地飄向別處,不與他對視,指尖無意識地絞著他肩膀衣料。
她斟酌詞匯,要怎么跟他解釋,自己是因為把霍知岸認錯成了他,從而糾纏了三年的蠢事。
見她著急解釋,又難以開口,一副心虛和不自在的神態。他神色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些許,帶著點促狹的調侃:“我懂。”
他扣著她腰把人壓實在懷里,眼里挑著笑,曖昧地說:“你跟霍知岸在一起時,就控制不住地關注我,覬覦我。”
覬……覬覦?淺喜臉色竄紅,明明是他,偷偷關注自己。
這簡直是……倒反天罡。
她從他身上滑下來,“我還是去給你拿生日禮物吧。”
她跑去房間,在里面緩了幾分鐘的心跳,從隨身帶來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個絲絨禮盒。
是條精致的領帶,香云紗特有的質地在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米白的暗紋底布上,她用銀灰色絲線繡了紛繁多姿的蘭花,領帶尾端綴著顆極小的珍珠扣。
淺喜道:“這是我的香云紗刺繡首作,跟著蒯老師學的,但是針腳還不熟練。”
“不過我繡了很久,就送來作你的生日禮物。”
霍郁成手指撫磋著那條領帶,翻開看見尾末底端還繡了“happy birthday”的細小字樣。
“很好看。”他一刻不離地重新貼上她:“這是我這么多年收到的,最珍貴的一份生日禮物。”
淺喜笑推他,他這么多年就沒過過生日。
沒收過禮,當然就沒收過更貴重的了。
她坐在他腿上,傾身向前,要去解他領口的領帶,“系上試試吧。”
霍郁成傾靠在椅背上,微抬下巴,斂眸看著她,一動不動,任她動作。
淺喜抽掉他原來的領帶,手中的領帶圈上他脖子系上,認真研究著,擺弄自己刺上的那幾株蘭花角度。
手在收緊的瞬間被他捏住腕。
“別系太緊,小寶。” 他俯身靠近,聲音貼著她耳廓,帶著笑意的震顫。
“待會兒你解開不方便。”
淺喜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臉頰浮紅,指尖微用力,領帶節拉得死死的。
霍郁成喉嚨被束得有些緊,悶咳了聲。
“……”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淺喜忙裝傻道歉。
她臉上泛出一絲得逞似的慌亂。
真是天生裝傻充愣的一張好臉。
霍郁成輕輕捏了捏她臉頰,隨后淡定地把領帶扯松了些,腦袋左右偏了偏調整。
完整系好,他問:“好看嗎?”
淺喜歪頭上下檢查了下,對自己的手藝頗有些滿意。
只不過他里面穿的是件純白色襯衣,整體搭配效果不是太顯眼。
“里面要是穿一件暗色的襯衫就好了。”
“聽你的。”霍郁成說罷,把身上的人抱著掉轉身放到椅子上,自己站起來。
他進了主臥的更衣室,淺喜猜他是去換襯衫了,于是端正坐好。
她看了會蛋糕,伸手偷拿了蛋糕上的一顆葡萄。
吃完一顆又一顆,霍郁成還沒出來。
她拿起最后一顆葡萄放進嘴里,起身推門進主臥,看見更衣室的男人,淺喜手里的葡萄一抖,差點掉地上。
霍郁成穿得像是馬上要去參加婚禮,隆重程度不亞于上次跟HML簽約儀式上的那套裝束。
他背對自己,上身一件考究的黑色高定西裝,內搭深暗的酒紅色襯衫,米白色的領帶末端沒入胸腔西裝內,腰線收得干凈利落。
方才被蹭得略微凌亂的頭發也往兩側后梳,每根發絲都透著嚴謹和細致。
淺喜進去時,他站在試衣鏡前,手上還在系襯衫袖口。
法式疊扣的袖口,雙層布料熨燙出凌厲的直角,露出的啞光鉑金材質的腕表。
他一絲不茍,袖口規整地束著手腕,黑襪裹著腳踝和跟腱,領口紐扣也系到最上面一顆。
酒紅色方巾、黑曜石領帶夾,鼻梁上還特意架了副細邊黑框眼鏡。
板正的外框輪廓,仿佛將他身上所有的情念**禁錮鎖住,變得規矩克制,持重端方。
男人目光掩在鏡片中,透過試衣鏡直勾勾盯著她,眼眸被鏡片的反光晃得看不清情緒。
淺喜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