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松打理好后,不多時,幾輛客人的轎車陸續抵達。
晚宴在迎客餐廳舉行,淺喜跟著霍知岸進門時,霍爺爺坐在正對面主座,靠右坐著今晚的主角霍聽竹。
淺喜瞄了眼霍爺爺靠左的空位,霍郁成還沒來。
林閔茵陪著女兒在居士堂,暫時不見人影。
晚宴的客人一半是醫學界的頂流和骨干,另一半是與霍家頗有淵源的市健委領導。
都是霍聽竹醫學界的人脈關系。
霍聽竹的人脈,自然也便是其子霍知岸的人脈。
因此,自霍知岸和淺喜進來后,幾個領導的話題便圍在他倆身上。
“知岸,跟我們介紹下你旁邊這位啊?”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笑道。
霍知岸和淺喜對視了眼,于是道:“這是莊淺喜,我的......未婚妻。”
幾個領導看向主座的霍爺爺和霍聽竹:“都聽說知岸家里有個非常漂亮的未婚妻,他卻低調的很,也不往醫院帶。”
霍爺爺哼哼地笑了幾聲,“他低調,淺喜性格也內斂,兩人平時不愛對外表現。”
“現在的年輕人是這樣的,愛關著門過自己的小日子,我們但凡多問幾句吧,還嫌我們打攪他幸福的二人世界了。”有人笑著附和。
餐廳內一陣歡聲笑語。
霍爺爺黑眸劃過對面兩人身上:“你們先過來,給你父親和幾位領導敬個酒,順便認識下。”
淺喜跟著霍知岸本坐在大圓桌的右側,聽了他這話,于是端了紅酒朝主座幾個領導走過去。
正敬酒,有保姆推開餐廳大門。
“老太爺,大少爺過來了。”
此話一落,室內氛圍立即躍升了好個臺階。
“喲!霍總回來了?!”幾個客人面露驚喜,聽見門口腳步聲,有幾個年輕的出于禮貌,各自站起來迎接。
淺喜捏著酒杯,側頭看向餐廳外。
霍郁成剛從海外會議出差趕回,深色西裝還沾著些夏夜的涼意,邁進廳內的腳步卻半點不顯倉促。
他經過站在旁邊敬酒的淺喜和霍知岸。
“哥,你回來了。”
淺喜也跟著霍知岸叫他哥,垂著眸:“郁成哥。”
霍郁成凝視她,眉頭微微挑起,她這三個字倒叫得很溜。
他清淡地嗯了聲,微側身,從挨在一起的兩人中間走過去。
霍知岸和淺喜被他擠著,分開到兩側。
“郁成啊,好久不見!”市健委主任首先朝他打招呼。
霍郁成跟他和周院長幾人握手。
“錢主任,周院長,好久不見。”
霍郁成對其他一圈人頷首示意,禮數謙遜而周全,目光不著痕跡略過對面兩人,眉宇間那點冷峭還沒散盡。
最后,他對霍爺爺和霍聽竹欠身頷首:“爺爺,三叔。”
淡定入座霍老太爺左側座位。
霍爺爺瞧了他一眼:“你上次電話里不是說要出差嗎,怎么今晚又趕回來了。”
霍郁成抬手微微松了袖口,指尖動作從容隨性,掀起眼皮和對面莊淺喜對視了眼。
淺喜驀地垂開眸。
霍郁成眼底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瞟向霍聽竹:“這不是特意回來參加三叔的慶功宴么。”
在座賓客各自附和,夸贊他百忙之中還不忘回來給三叔慶賀,實在是周到又孝順。
被他入場中斷的敬酒又繼續。
淺喜跟在霍知岸身后,敬了今日的主角霍聽竹,又去敬主任和院長,互相介紹認識。
最后兩人繞到霍郁成旁邊。
“我就不用了。”霍郁成端了手邊的清水抿了口。
“我對你們......很熟。”他瞟了眼站在旁邊的莊淺喜,桌下的膝蓋微傾斜,蹭了蹭她的腿。
淺喜臉色微變,霍郁成他......大庭廣眾下......
她心中緊張,手一抖酒杯一歪,杯子里的酒液差點沒灑到他身上去。
一整場餐宴下來,對面的男人不管是跟誰說話,余光時不時隔著餐桌漫不經心拋過來。
淺喜耳尖透著粉紅,頭就沒敢往霍郁成那邊瞟半分。
酒到中旬,經過霍爺爺同意,林閔茵才帶著女兒入了飯桌。
在座賓客見她母女姍姍來遲,紛紛寒暄。
林閔茵拍著自家女兒的肩,說小孩白天調皮光顧著玩,一大堆作業沒做,罰她在房間寫作業呢。
有人笑道:“霍院長,你們夫妻養小孩,管教得未免太嚴格了,至少要先吃完飯再做作業嘛!”
飯桌上傳來一陣笑聲,霍朵朵紅著眼生著氣,也不理爺爺,也不理爸媽,獨自悶頭吃飯。
幾人話題圍著霍三爺一家,淺喜自顧自喝湯,旁邊手機傳來一則消息。
「你左胸口有一個吻痕」
淺喜大怔,一口湯差點嗆到,迅速抬眸,無意間撞進對面男人深淵的眼眸里。
他嘴角勾著一個淺淺的微笑弧度。
她臉色紅燥,迅速調開目光,身體前傾壓在桌前,不著痕跡地把領口往上拉扯了幾下。
低頭瞄了眼自己,她才發現那個吻痕。
不過那都是幾天前的了,他出差臨走前,貼在她身上狠狠咬的。
現在很淺,痕跡差點就要消了,要不是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霍郁成卻眼睛尖得很。
坐在旁邊的霍知岸聽見她咳嗽聲,見她不是很自在,立即端了旁邊的清水給她:“怎么了?喝點水?”
霍郁成剛剛浮在嘴角的笑意即刻僵在臉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磨挲著酒杯肚,眼底的冷意漸盛。
淺喜感受到對面男人百千伏度的電流竄過來,搖搖頭婉拒了霍知岸,繼續喝自己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