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查到了。”
XylaS拿著平板敲響房門。
房間里只有Ethan一個人,他坐在沙發(fā)上,上半身完全陷入柔軟的沙發(fā)中,單手撐著頭,垂眸看著手中的手機,神情慵懶散漫,似一只在休息的大型貓科動物。
沒有抬眼,朝門口的XylaS招了招。
XylaS走進房間,沒有廢話,直接開始報告他查到的信息。
“王水鳳這幾年頻繁的活躍在W城幾個著名高校附近,唯獨去年夏天到今年的五月份,她沒有再在這些學(xué)校附近出現(xiàn)過,一直到上個月才再次出現(xiàn)。”
“所以我猜測,過去一年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她不得不停止計劃。”
“這期間,我從她的男友Liam銀行卡上調(diào)查到,時隔一段時間,他就能收到一筆大額轉(zhuǎn)賬,這錢是從一個國外賬戶轉(zhuǎn)入的,最后一次收到轉(zhuǎn)賬,是在去年的六月份。”
“我猜測,Liam跟王水鳳確實在做類似人口販賣這樣的事情,而這個國外賬戶就是背后的買家,或者,是他們的上家。”
Ethan聽完,睜開眼,回想到李里頻繁出現(xiàn)在T大附近,以及她接觸的兩個T大的女學(xué)生。
側(cè)頭看向XylaS,他開口:“去查一下從去年六月起,T大失蹤的,或者輟學(xué)的東國女留學(xué)生。”
XylaS點頭,“是,我這就去查。”
待XylaS走后,Ethan仰頭靠在沙發(fā)背上,眼中帶著一絲沒有溫度的笑意。
“nini,我很快就能知道,你到底是誰了。”
李里在T大閑逛了一圈后,從后門離開學(xué)校回到公寓,她掏出錄音筆,將今天白如珍跟她的對話反復(fù)聽,琢磨著那些話的意思。
白如珍為什么對待她那么直白?
不管是妹妹,方思唯,還是蔣芙伊,她都是將人哄騙出去的。
到了她這里,白如珍就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是因為對她起了疑心?
不對,如果是對她起了疑心,以白如珍那樣的亡命之徒,肯定會選擇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處理了她。
她都坐上了他們的車,他們都沒有動手,這說明白如珍并沒有對她的身份起疑。
這么說來,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白如珍對待不同的人,會用不同的法子。
像妹妹,方思唯以及蔣芙伊,她們那樣的女孩子家里雖然不富裕,但是也沒有差錢到賣身的地步,而且自尊心強,身上帶著傲氣,不可能會選擇這種方式來掙錢。
但李里打造出來的人設(shè)就不一樣了,更窮也更虛榮,一看就是那種為了錢可以不要臉的人。
對待這樣的人,只要錢給得夠多,不需要哄騙自己都心甘情愿的往火坑跳,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反而能省不少事。
想通這一點后,現(xiàn)在又面臨了一個新的難題。
李里要不要答應(yīng)。
如果答應(yīng),那么就意味著李里會被送入大本營。
進入大本營確實能掌握到更多的證據(jù),但同時也充滿了風(fēng)險,她有可能會被挑中成為代孕的母體,也有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而失去生命。
如果不答應(yīng),那么她也有可能會被白如珍盯上滅口,或者是被白如珍放棄,再難找到接近她的理由。
而且就算接近了,白如珍太過謹(jǐn)慎,也很難從她身上搜集到證據(jù)。
也或許白如珍壓根就不知道太多的機密,她只是一個負(fù)責(zé)物色母體的小嘍啰,她身上得到的信息,并不能夠讓她替妹妹報仇。
未來的路黑暗又充滿危機,李里在這一步上,開始陷入兩難。
該如何抉擇?
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路,是蔣芙伊的消息。
蔣芙伊:“老板姐姐,我什么時候開始上班?”
李里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她跟白如珍約的是明天下午,上午有空。
李里:“明天早上九點,過來時順便給我?guī)€早飯,我報銷。”
蔣芙伊:“好的!”
第二天李里早早起床,給蔣芙伊開門時,意外的又見到了周瀚南。
他跟沒事人一樣跟李里點頭打招呼。
那天李里回過去那條消息,周瀚南沒有再回復(fù)她,今天又跟著蔣芙伊過來,讓李里有些摸不準(zhǔn)他的身份。
李里收起眼中一瞬的驚訝,招呼兩人進屋。
“老板姐,這是給你帶的三明治跟咖啡。”蔣遞過手中的早餐。
“謝了,我吃完飯咱們就開始。”李里拎著早餐坐到沙發(fā)上。
蔣芙伊在一旁打量李里提前布置好的背景。
周瀚南則坐到李里旁邊的沙發(fā)上。
李里打量他一眼,轉(zhuǎn)眼看向蔣芙伊,笑道:“這次來也帶著保鏢,看來我還沒能讓你放心。”
蔣芙伊扭頭看向她,解釋道:“不是,我是在路上遇上學(xué)長的,他說他對拍攝挺感興趣的,想來看看,我想著你倆昨天也見過,就沒跟你說。”
說著,她臉上有些猶豫,“是不是不太方便?”
李里笑開,“沒有,很方便,又不是拍什么見不得人的照片。”
說完,她看向周瀚南,“隨便看。”
周瀚南對上她的視線,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打量著她,眼神卻好像透過她在看別人。
看得李里有些不自在,收回視線繼續(xù)吃飯。
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她起身打算工作時,周瀚南突然坐到她的身邊,將自己的手機伸到李里的面前。
“我想請教一下,這種風(fēng)格的照片,該怎樣才能拍得出來。”
李里視線落到他的手機屏幕上,下一秒三明治從手中脫落,她一把奪過周瀚南的手機,看著上面的圖片。
圖片中是一個女孩,她坐在一間咖啡廳中,雙手撐著下巴,對著鏡頭正笑得燦爛。
女孩鼻尖右側(cè)有一顆痣。
跟妹妹一模一樣。
照片上的人,是她妹妹。
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她倏地抬眼看向周翰南,雙眼通紅。
正在她要開口之際,周瀚南搶先道:“等你有空了,可以教我拍拍這種照片嗎?”
李里深呼吸兩口找回理智,蔣芙伊還在這里,不是談話的時候。
壓下眼中的酸澀,她將手機遞給周瀚南。
“行,我拍完這組照片就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