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什么的？”壓下心里的疑惑，李里配合著詢問。

白如珍看了一眼四周，“這里不方便聊，這樣，我們出去逛逛，邊走邊聊？”

什么工作還得出去聊？

李里心里隱約有個猜測，她對白如珍點頭。

“好。”

兩人從咖啡廳出來，沿著街道往前走。

白如珍跟她聊著附近哪家店好吃，那家店以前又是做什么的，聽起來她對這附近很熟悉。

李里垂著頭，看似認真的聽著她講話，其實是在躲避攝像頭。

她今天出來戴了頂帽子，現在又垂著頭，將臉完全掩在帽檐下，想來從攝像頭里完全看不見她的臉。

她時不時的附和白如珍兩句，兩人就這樣走過大街，拐進一條小巷子里。

小巷子狹窄，最多只能三人并行通過，里面沒有行人車輛，陽光被四周高聳的建筑擋住，這一片籠罩在陰影下，僻靜到有些瘆人。

李里整個人警惕著，生怕下一秒就從前面沖出來一個人，將她打暈了擄走。

手伸出褲兜里，握緊里面的一把彈簧匕首。

“王阿姨，你剛剛說的更好的工作是什么？”她主動提起，不給白如珍再拖延的機會。

白如珍停下腳步，前后看了眼，見沒人往這邊走后，才看向李里。

“這份工作呢，薪資確實很高，但是吧，涉及到我一個朋友的**，所以你聽完后，不管同不同意，都不能給任何人講。”

“我這朋友在W城有錢有地位，若是這消息傳出去了，與他名聲不好，說不定他會找你麻煩。”

“你知道的，上流社會的人，最看重名聲。”

李里自然是點頭，“您放心，我嘴最嚴，不會告訴別人的。”

白如珍深看她一眼，“他那人平時很好相處，但若是涉及到底線脾氣就不太好了，所以你一定得嘴嚴。”

這不是提示，而是警告。

李里假裝被她震懾到，表情嚴肅，“嗯，我知道。”

白如珍倏地笑開，“但你也別太緊張，只要你嘴嚴就沒事。”

接著，她繼續道：“我那位朋友跟他的妻子結婚十年一直沒有小孩，女方身體不好，即便懷上了，也會莫名其妙的流掉。”

說著，她還嘆了口氣，“我看在眼里，也是替他們著急。”

李里明白她接下來要說什么了，只是這一點讓她有些疑惑。

白如珍一貫的手段是將人騙過去，為什么到了她這里，就不再用騙，而是直接了當的進入主題？

是她的人設出了問題？

但眼下不是解題的時候，她立馬附和，“我老家有個親戚也是這樣，聽說還去做了試管，也不成，結果后來離婚了。”

白如珍又是嘆氣，“是呀，沒有小孩，再深的感情也會慢慢破碎掉，現在我朋友他父母都勸著兩人離婚。但他倆感情深，不愿意離開對方，所以呀...”

說到著，她牽起李里的手，聲音又柔了幾分，“他倆想要找一個女孩，來幫幫他們。”

李里眨眨眼，眼中帶著懵懂，“怎么幫？”

白如珍視線下落，“借一下你的肚子。”

李里睜大眼，“借...我的肚子？這...”

李里現在扮演的是一個高學歷女孩，也不能裝得太傻，馬上恍然道：“您是說...讓我代孕？”

白如珍見她明白，也就直接敞開了說。

“對，不過你放心，男方不會跟你發生關系，就是借用一下你的子宮。”

李里一臉的震驚，好似被嚇到了，張著嘴半天才開口：“這...我不...不行的。”

白如珍拍拍她的手，“我知道，這種事情一般人都不會愿意啊，阿姨也不強迫你，我其實也不贊同這種事情。”

“只是我心疼你，也心疼你媽媽，為了讓你讀書背負了那么大的壓力。而我這朋友給的錢多，只要你順利生下小孩，給的錢可以讓你富足的度過在T國的留學時光。這樣，你的媽媽也不會那么辛苦了。”

李里沒有接這個話，一副還在消化這件事情的樣子。

白如珍也沒催她，而是道：“沒事，你不愿意也沒什么，我其實跟你說這個，也有些不好意思。算了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還是就去做家教吧，家教更適合你。”

“雖然家教錢給的不多，沒法讓你心無旁騖的專心念書，但比起其他的工作還是不錯了。”

“我找家教的朋友這幾天不在T國，等過幾天他回來了，我就帶你過去面試。說是面試，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會不聘請你的。”

說完，白如珍帶著李里轉身往回走，“走吧，我得回去了，我丈夫還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呢。”

李里低低的應了一聲，心事重重的跟在白如珍身后。

兩人回到咖啡廳門口，白如珍的車已經在馬路邊上等著了，李里特意看了下車牌。

果然又換了一個車牌。

“我送你回學校吧。”白如珍拉開車門對她說。

李里自然是點頭說好，跟著白如珍上車。

坐上車后，她不經意的看了眼前面的后視鏡，在里面對上一雙眼睛。

只是一眼，李里便收回視線，同時心跳開始加速。

雖沒看清全貌，但那雙眼睛帶著戾氣，如同亡命之徒的眼睛。

“王阿姨，這位是您先生嗎？”李里故作客氣的詢問。

白如珍搖頭，“他是我家司機，我先生平時太忙沒空陪我，我自己又不會開車，他擔心我出行不方便，就給我請了個司機。”

“您先生對您真好。”李里羨慕道。

只是司機？她才不信。

白如珍將她送到校門口，在她下車之際開口：“我覺得跟你聊天挺開心的，明天下午我要去看個畫展，你要是有空的話，陪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實在是無聊。”

李里巴不得，立馬回答：“好，那明天見。”

站在原地目送白如珍的車子離開，李里轉身往學校里走。

遠去的車內，前座的人側頭看一眼白如珍。

“怎樣？”

白如珍此時的臉上不再是溫婉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