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們是還缺什么東西沒買嗎?”
張敏一臉緊張,這次他們一共是花了40塊錢買這些東西,里面有她的20塊,鑒于齊詩語又出資金又出技術的,她單方面強壓齊詩語跟她四六分。
她四,齊詩語六。
“忘記買蠶絲線和各種布藝品了。”
張敏一聽這個又不緊張了,頓時好笑地道:
“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的大后方了,棉紡廠呀,我們要什么線和布藝品沒有啊?”
“一會回去我們找我爸,讓他賣給我們一點!”
齊詩語一臉欣喜點著頭,等到了棉紡廠的她指著一堆丟棄在角落里面的邊角料當成了寶貝,瞪著一雙清澈的桃花眼問:
“叔叔,我們就要這些邊角料,多少錢?”
張敏同樣天真,還多嘴了一句:
“爸爸,你能不能給我們算便宜一點,我們創業才開始呢,還沒掙到錢。”
張敏他爸挺大的一廠長的,看著他們準備處理掉的廢品沉默了片刻,扭頭問財務科的:
“這個……收她們多少錢?”
財務科的有點懵,小聲的問:
“廠長,這邊角料我們不都是統一報廢了的嗎。”
那些全是成品布料給切割下來的廢料。
“可她們不是要出錢買嗎?”
張廠長奸商性子妥妥的表現出來了,那財務科的嘴角一抽,這么坑你閨女,真的是親生的?
他看向了那兩雙澄澈見底的眸子,一看就是沒經歷過社會捶打的天真模樣,顫歪歪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塊?”
剛想說一毛一斤的他突然改口了,道:
“一塊錢,你們都拿走吧。”
那一堆也就六七斤的樣子,原本要報廢的東西又創造了一塊錢的價值也挺不錯的,棉紡廠滿意了,齊詩語和張敏也滿意了;
她們在棉紡廠一共花了5塊錢,買了一大堆邊角料和蠶絲線。
這次的總投資一共花了45塊錢,兩人的工作室暫定在了張敏家里,因為她家獨棟的院子,私密性強不說,張敏的房間還大!
她們還把張敏媽媽的縫紉機給搬到了房間,暫時征用一下。
“怎么回事兒?不是興致沖沖的跑省城說要大干一場的嗎?這才一天呢……就回來了?”
張敏她媽媽吳靜,教育局的一小主任,今天下班早,回來就看到了比她更早下班的孩子爸爸。
聽說孩子回來的,還特意跑上樓看了眼,兩個丫頭就那么坐地上,周圍散落了一地的小東西,她們倆則心無旁騖地埋頭做著手工?
主要是齊家的那個丫頭說,她閨女則笨手笨腳的操作著,那姿勢看得她好一陣眼睛疼!
張敏她爸張國富抹了把有些禿頂的頭,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好像是擺攤受阻了,她們買了一堆材料,打算自己做一點有特色的小玩意,投資還挺大的,抵得上你小半個月的工資了。”
吳靜不禁倒吸一口氣,看不下去了,下樓找了圍裙往自己腰上一系,嘀咕了一句:
“這倆小孩還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張國富還是挺喜歡這種有想法的年輕人的,很光棍地道:
“讓她們折騰唄,左右都考完了,閑著也是閑著,有點事牽著她們也挺好,再說了你閨女手里多少錢你不知道嗎,等她把手里的那點錢折騰干凈了就老實了。”
吳靜眼皮子一撩,冷笑一聲:
“你閨女知道你在背后這么不好看她的事業嗎?”
張國富臉色一僵,沖著他媳婦討好的笑了笑。
吳靜收回眼神,抄起鍋鏟炒菜去了。
這才開始,各種材料齊全后,第一天只做各種準備工作,齊詩語就帶著張敏從最簡單的串珠子開始,制作各種小配件,這么一忙碌就是一個白天加大半個晚上。
到了第二天下午,齊詩語才開始把做好的配件往各種發夾上面沾。
很快,一個小小的鴨嘴夾過了齊詩語的手之后,變得貴氣起來了;
粘了幾朵她們用珠子加以人工鉆點綴的小花朵,珍珠發夾看起來閃亮亮的,配色也比外面賣的好看許多,張敏有些愛不釋手。
“這個定價8毛。”
“8毛?”
張敏一臉震驚,她記得這個她們進價的是一毛一個,上面的花朵也就是由一個大珍珠和些許的小碎鉆做的造型,整體算下來還不到兩毛的成本……
“你忘了計算人工成本。”
齊詩語說罷,又把自己粘好兩個布制的bb夾遞給她:“這倆3毛錢一對。”
這種小夾子2毛錢一板,一板大幾十個,拋開人工算上布料的價格一個不到三分錢。
張敏徹底傻眼了,震驚于里面的暴利;
齊詩語道:“暴利的前提是我們能賣出去。”
“這些發卡不管是配色還是造型,比市面上的好看多了,一定能賣出去!”
張敏對這些很有自信,齊詩語笑了笑,遞給她一打半成品道:
“開干吧,估完分后我們再殺回去,能帶過去多少貨取決于我們這幾天的進度,沒多少功夫了……”
后天就要去學校估分,估完分也才一個上午,下午她們就坐車趕著去省城批發市場拿貨。
齊詩語帶著張敏DIY了幾個大大小小的成品后,看著她上手了,自己則專心做絨花去了,這個比較考驗個人的技藝一點。
兩人忙碌得廢寢忘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擔心壞了兩家父母,站在張敏房門口硬是沒敢敲,張敏她爸張富國也顧不得光棍思想了,疑惑道:
“明天就要去學校估分填志愿了吧,她們不會忙忘記了吧?”
“不會,我們詩詩心里挺有譜的。”
齊家夫妻倆還是很相信自己的孩子的,特別是在外人面前,那是堅決的維護孩子的人。
吳靜覺得這樣不是辦法,特別是這倆孩子從省城回來跟著了魔似的,除了吃飯上廁所就一直窩在房間了,若不是怕飯菜弄臟了她們的配件,她們大概率會選擇把米飯端房里吃!
“要不,你進去看看?”
“我?”
張富國指著自己,看了看齊家夫妻倆,又看了看他媳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這大腹頭微禿的形象看起來很貼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