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我們一起走過了青蔥校園的歲月,那些并肩學習、追逐夢想的日子,如同一首動人的詩歌。在這美好回憶的旅程中,同學間的真摯情誼如陽光般溫暖心靈。無論未來如何變遷,愿這份純真友誼成為人生中永不褪色的旋律,陪伴我們迎接每一個新的開始。”聽完張琳琳講的故事,吳剛同學接著說道:
1965年5月,我出生在如皋桃園的一個貧困家庭。由于年幼,我對土坯房的記憶并不深刻。那時候有條件的人家已經陸續建起青磚瓦房。但我家東屋還是土坯房。每到下雨天,就映證了那句“屋漏偏逢連夜雨”的老話,往往是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地上、床上到處都擺著臉盆接水,大人們冒雨把抵在屋山頭的木頭靠實,防止土坯房倒塌。
那時候冬天好像特別冷,土坯墻擋不住穿堂風。特別是當墻體開裂,那用稻草或者苞米皮塞住的縫隙只會讓西北風發出更加囂張的颼颼聲。結冰的時侯,我們最喜歡挨家挨戶地踮起腳尖夠掛在草檐下的冰凌,長的有一米多長,我們有時當冰棒吃。土坯房不僅是我的家,也是老鼠、蟑螂、蟋蟀,甚至癩蛤蟆、蛇的“家”。小時候睡覺,總聽到老鼠在房梁上窸窸窣窣、躥來躥去,嚇得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蛇或老鼠聽到響動爬到我身上來。
我小時候調皮,有次媽媽做午飯,我好奇做什么吃的,就扒著鍋臺邊撐起來看,只聽“轟隆”一聲,鍋臺整個被扒掉了,我也順勢摔在了地上。那次結結實實挨了父親一頓打。
那時候夏天吃完晚飯,爸媽就把茶凳拿出來給我們乘涼。我光著膀子躺在上面數天上的星星,問母親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母親一邊搖著蒲扇幫我扇蚊子,一邊給我哼不知名的小曲,樹上傳來陣陣蟬鳴,遠處傳來聲聲犬吠,好不愜意。
馬紅生是我高中時的同學,高一時他在2班,我在4班,2班有我初中時的同學,我經常去玩,所以也認識馬紅生、陳書生、田剛等同學。
高二時分班,我們都分到文科班。由于個子小,我們都坐到最前面。我坐2組,他坐3組,其實相當于同座。
那時我睡在上鋪,馬紅生也睡在上鋪。兩張床背靠背,我們便把被子合起來,兩個人一起睡,而且睡一頭。
回到宿舍后,馬紅生總是睡不著,一會兒說他喜歡張琳琳,一會兒又說他喜歡王云 。我有時睡醒了,看見他還沒有睡。
馬紅生的父親在上海東海船廠當車間主任,每個月都匯30元錢給他,那時的30元不是小數目。紅生每次去取錢時都叫我同去。這一天我們必定在外面吃,每人一碗面,一瓶啤酒,半斤豬頭肉。也許從那時起,我就喜歡吃啤酒加豬頭肉,那是學生時代最好的美味。
記得有一次紅生又買了兩瓶啤酒,一斤豬頭肉,但是面還沒有熟,我們便站到門口聊天。美女服務員叫我們進去吃時,豬頭肉已被一位民工倒在他的碗里了,酒也被他喝了一半。民工很尷尬,說以為我們不吃了。我說算了,你吃吧!那天我們就吃了一瓶啤酒加兩碗白面。
畢業后我經常騎車到紅生家里去,他媽媽、弟妹都很喜歡我。我們晚上還是一起睡,就跟在校里時一樣。我上床就睡,他還是睡不著。
我有一個妹妹,比我小三歲,初中畢業后到村辦廠里繡花。繡花廠多勞多得,上班也很自由,工人可以把樣品和布料帶回家做,妹妹很多時候都是在家里繡花。
村里有位姑娘叫小芳,長得矮小又粗胖,象個球似的。她把縫紉機搬到我家,每天跟妹妹一起繡花,有時不回去就在我家吃飯。
一天吃午飯時,父親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問道:“小芳,嫁給我家小剛好嗎?有什么要求你跟我說。”
“小剛高中生;而我只上過小學,他怎么會喜歡我呢?”小芳一本正經地說。
“高中生有個屁用!文不象秀才武不象兵,一分錢都不會掙!只要你愿意,小剛肯定不會嫌你!”父親胸有成竹地說。
當時我也坐在桌上,小芳十分大方地問:
“小剛,我嫁給你要不要?”
都是同村人,相互間調侃一下也不要緊,我裝作十分多情地說:“要,要,求之不得!送貨上門怎么會不要呢?”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小芳回家后告訴父母。她父母正愁女兒嫁不出去,聽說我愿意娶她,立即托媒人到我家說親。媒人對我父親說:“只要你兒子娶她,彩禮一分錢不要,她家里還倒賠縫紉機,自行車。如果你的女兒嫁給他兒子,那就更好了。”
父親一聽十分高興,當時就同意了;回家后告訴我媽,我媽當然沒有意見。
當父親問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時,我才莫名其妙地問:“對象都沒有,跟誰結婚?”
“你病忘了?那天小芳問你要不要她,你不是說求之不得的嗎?”
我一聽啼笑皆非:“我跟她開玩笑的呀!她問我要不要她,當著許多人的面,我怎么好說不要呢?”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你妹妹也同意了,現在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同意你去,反正我不去!”我說。
父親抬手就給我一記耳光!
85年9月,大明小學一位老師病假,楊校長介紹我去代課。同年10月,馬紅生則到他的父親廠里學車床。
由于離家遠,吳校長安排我與一位名叫許民的老師宿在一起。那家伙生得比我還丑:豬眉毛,羊眼晴,雞鼻子,蛤蟆嘴,說話或微笑時露出上牙床肉,叫人看了真不舒服。
別看許民生得不怎么樣,因為是正式教師,而我只是代課,他便處處跟我擺架子,叫我一切行動聽指揮:中午請在辦公室午睡,晚上十點之前別進宿舍。自己莫名其妙,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后來才知他跟幼兒園里的王艷老師十分要好。
王艷長得非常漂亮,就跟臺灣歌星鄧麗君相似。她倒不象許民那樣擺架子,見了我總是笑嘻嘻地叫聲吳老師,閑時還幫我備課,改作業。我心里十分不解:這樣漂亮的姑娘,怎么會看上許民呢?他們也許是一般朋友吧?
晚上十點以后,我問許民是否真跟王艷談戀愛。許民放聲大笑:“我跟她談戀愛?我是城市戶口,她是農村戶口,我怎么會要她?我跟她不過是玩玩而已!這些話你可不能跟她說,我還沒有玩夠呢!
“農村戶口要什么緊呢?象王艷這樣漂亮的姑娘我還沒見過呢!”我說。
“你是不是喜歡她?你若喜歡,我把她讓給你。”許民奸笑道。
我怎么敢喜歡她呢?讓其他老師知道,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王艷的辦公桌就在我對面,這天上午第三節課我們都沒課,辦公室里就我和她兩個人。她幫我改學生作業,我備課。不知什么緣故,我根本無心備課,不時抬頭看她。我發現她的手指甲涂著櫻桃色的丹蔻,脖子上戴著細細的項鏈,身上散發出少女特有的芳香。
一會兒王艷改完作業,正打算回去,我忙叫住她,問她是不是真的在和許老師戀愛?王艷興奮地說:“對啊!是許老師告訴你的吧?他是城里人,定量戶口,父母都是國營單位職工......”
看她得意忘形的樣子,我忙勸她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好;接著把許民對我講的話都告訴了她。王艷一聽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你說什么?他......他玩弄我?”
我看了有些不忍,便勸她說:“也許他說著玩的,你也不要當真。”
這天晚上,許民大發雷霆,怪我出賣朋友。最后卻又冷笑著說:“其實你說也沒用,她是寧可相信我也不會相信你的!”
從此以后,王艷對許民冷淡多了,對我的熱情卻與日俱增:自己有事離校,她便幫我上課;我喜歡看書,她便每天帶些書畫來給我看。我們一起談瓊瑤,談三毛,談不懂感情的可憐,談玩弄感情的可恥......兩個人說不盡的甜言蜜語,道不完的海誓山盟!
王艷雖然只有初中文化,不過能歌善舞,乒乓球、藍球打得也不錯。后來我們倆私下里協調:我教語文數學,她教體育音樂。
正當我沉醉于初戀的甜蜜中時,校長突然通知我離校。原來那位病假老師回校任教,我自然只好讓位。
我忙找到王艷,以為要出現難舍難分的動人場面。心想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也不十分難過。可王艷知我要走,卻絲毫也沒現出留戀的樣子。我叫她跟我回去看看,她卻淡淡一笑:“沒必要!”
“為什么?”我惶惑地問。
“因為你是一個卑鄙的人!我從來沒有當真跟你談過!我就是要讓你痛苦、難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苦口婆心(原話如此)嗎?你想跟我談戀愛,便說許民玩弄我,挑撥我們之間純潔美好的關系,從而與中取利。哼!又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代課教師,農村戶口,老娘是你吃的果子嗎?”王艷說完,嘴角微微向上翹著,我第一次看見她的面目如此猙獰!
代課教師,農村戶口!許民看不起我也就算了,你王艷也是臨時教師農村戶口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這時許民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輕蔑的微笑,顯然都是他一手策劃的!我不愿在他面前露出可憐的模樣,微笑著對王艷說道:
“王老師,我為你祝福!”
雖然表面上裝作剛強,我的心卻早已被撕成碎片!我知道這本來便是陷阱,掉進去卻再也難以自拔!
回家以后,我一直想把這件事忘記,可是回憶卻總是將我拉回從前!王艷的溫柔、多情經常出現在我的夢中,醒來后才想起分手時的決絕!
也許我的祝福不太真誠,第二年校里來了一位女教師,雖然長得難看,不過因為是城市戶口,許民還是選擇了她。王艷尋死覓活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嫁給了泥瓦工楊偉。
從學校回來后,我和同鄉二十多人又一起來到上海長興島車燈廠打工。
車燈廠星期天休息,這天我來到馬紅生廠里。他本來加班,看見我來后立即請假陪我去市內玩,我們手拉手一起跑。馬紅生知道我喜歡吃啤酒豬頭肉,中午又請我吃了一頓。
分別時馬紅生說他下周到我們廠里玩,我當然求之不得。
到了下個星期日,我一早就來到鳳凰碼頭,等待馬紅生過來。
那時吳淞開崇明的船經過鳳凰碼頭,也有直開長興島的船。我看見有船過來就激動不已,猜想馬紅生就在這條船上,可是直到最后一條船最后一位旅客下船,也沒見到馬紅生的影子。
第二天才收到馬紅生的來信,說他星期天加班,不來長興島了。
我常常想,現在有手機,再也沒有人會在碼頭或者車站等人一天了。
有次從上海回來,正好縣里培訓鄉村醫生,村長推薦我去;不過前提條件是要我和她的女兒石蘭結婚。石蘭相貌平常,我和她話都沒有說過;不過我若不同意,村長就推薦別人,考慮再三我還是答應了。
在衛校上了三年,回來后我就成了村里的醫生。
別以為赤腳醫生只會治傷風頭疼,醫院治不好的病我也能治。有人得了食道癌、肝硬化,醫院里無能為力。家屬為了安慰患者,便說他(她)得了咽喉炎、胃炎,沒有什么大不了,赤腳醫生便能治好!我給他們吃止痛片、打***,患者的疼痛大為減輕,大家都說我是神醫!
這天,有個年輕的女人到我診所看病,她就是以前大明幼兒園的老師王艷。
當我聽到她那熟悉的聲音的時候,我的心里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她是我曾經的女朋友,正是這個女人,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不僅玩弄了我的感情,而且無情地傷害了我。
不過現在我是醫生,她是我的病人。我裝著十分友好的樣子問她看什么病,她說離開學校后她就嫁給了瓦工楊偉,如今結婚四年了卻沒有生育,也不知什么緣故。她讓我幫她檢查檢查,一邊說一邊躺到里邊床上。
說實話,我在衛校學過一些婦科知識,我會幫人接生,可是對于不孕不育確實缺少研究。
王艷躺在治療床上,含情脈脈地讓我幫她檢查!她長得比我老婆漂亮,而且又是過去的戀人。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在治療室里跟她親熱起來!王艷不僅不拒絕,還一邊配合一邊向我微笑!
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王艷結婚四年不育,來我珍所看過幾次之后,不到兩個月就懷孕了!從此,我會治療不孕不育的美名傳遍四鄉八村,找我治療的婦女絡驛不絕,直到現在還有人找我治療!
醫者仁心是一個古老而永恒的話題,它不僅是中國傳統醫學的精髓和特色,也是現代醫學的本質和目標。在當今社會,醫者仁心更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和價值。
只有醫生真正關心患者的身心健康,尊重患者的人格和意愿,與患者建立信任和溝通的橋梁,才能有效地解決醫患之間的矛盾和誤解,促進醫患之間的合作和共識,提高醫療服務的滿意度和效率。
醫者仁心是醫生的職業理想和職業風范,也是醫學事業的發展動力和價值取向。在當今社會,我們應該更加重視和弘揚醫者仁心,使之成為每一位醫生的共同信念和行為準則,從而為人類健康事業作出更大的貢獻。
在村醫院干了十年,我手上也有了上百萬元資本!這時楊偉在河北當上了項目經理!他勸我和他一起承包工程。他負責技術,我負責勞務,賺錢后我倆平分!
楊偉就是王艷老公,我跟王艷的關系他一直蒙在鼓里。因為我跟王艷以前是同事,跟他又是老鄉。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道理我懂!可是愛情無罪,這個道理我也懂!
看在王艷面上,我投資一百二十萬元跟他合作!第一年就賺了三百多萬!一三年的時候,我倆掙了一千多萬!
投資多少與掙錢多少不一定是比例關系,投資一百萬掙一千萬有可能,血本無歸也有可能!你按要求完成任務,開發商照合同給錢,承包人肯定賺錢!完不成進度計劃,開發商不但不給錢,還要請你滾蛋,那自然就要虧本!
后來有次與王艷聊天,他說許民雖然娶了個城市戶口,可因為女老師其貌不揚,許民其實并不愛他。他后來與五年級學生戀愛,結果被學校開除,老婆也跟他離婚了,許民現在孤身一人十分可憐。他雖然人品不行,能力還是有的,加減乘除都會。王艷問我能不能幫他找份工作。
真是風水輪流轉,許民以前看不起農村戶口,現在竟然來求我了。大人不計小人過,正好廣西工地缺少保管員,我便介紹他過去了。許民感激涕零,表示要請我吃飯,我笑著搖頭拒絕了,我現在還在乎吃人家一頓飯嗎?
卻說我兒子名叫吳畏,長相駿雅風流倜儻,年少多金才思敏捷,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玉樹臨風貌賽潘安......就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最后一句才是重點)。
2014年的一天,我在楊莊賓館宴請幾位朋友吃飯,遠遠看見兒子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吃飯,舉止很親密。兒子20歲了,戀愛無可厚非。我沒有驚動他們,悄悄走進預訂的雅座。
從酒店回來,我笑著對兒子說:“我看見你和一個女孩在楊莊飯店吃飯,也不告訴我。”兒子靦腆地承認了戀愛的事實。
原來2014年5月,兒子與一位網名叫做“在水一方”的女孩聊得十分投機。女孩19歲。兩人一見面,雙方的眼睛都不禁一亮,感覺在什么地方見過對方似的。兩人一見鐘情,很快建立了戀愛關系。
聽了兒子的話,我心里十分高興,叫他哪天帶女孩回家看看,只要兒子喜歡,我沒有任何意見。
2015年3月,兒子帶女孩回家,我覺得在哪里見過。女孩告訴我,他爸叫楊偉,媽媽叫王艷,她叫楊小娟。
我的頭“嗡”的一下大了!王艷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啊!女大十八變,小娟在外上學,幾年沒見過,難怪沒認出來。親生兒子與親生女兒戀愛,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若是說明真相,楊偉這個人玩命斗狠,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
楊小娟走后,我忙打電話叫王艷過來,告訴她兒女戀愛的事。王艷頭暈目眩,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只是不斷地嘆氣。
我對王艷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唉聲嘆氣也沒有用。我覺得兩個孩子愛得很深,直接反對肯定不行。我們必須挑兩個孩子的毛病,讓他們自動分手!
接下來,王艷首先讓女兒帶吳畏回家,然后數落他的不是,比如玩手機、不洗碗之類。我也以門不當戶不對為由,堅決要求兒子與小娟分手。
然而我們的強烈反對,反而讓兩顆蒙在鼓里的心貼得更近。吳畏非常憤怒,他認為我不過是個建筑公司副總,包工程發了點財;而小娟父親是工地上的項目經理,家庭條件也不錯。沒有什么門不當戶不對的,難道還想找市長女兒?如今我棒打鴛鴦,實在令人費解。而小娟對母親的態度也大惑不解,父親常年在外,母親是她最近的人,愛她如命。吳畏相貌英俊家財萬貫,母親偏要剝奪自己的幸福,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2015年9月,這對情侶經過密謀,決定私奔。兒子和女兒失蹤,我和王艷再也坐不住了,楊偉也從工地上趕回。得知女兒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楊偉惱羞成怒,當胸給我一拳,接著又給我一腳!當他揮舞菜刀還想再打時,王艷歇斯底里叫道:“楊偉,你這個陽萎!你自己不能生育,還不讓別人生嗎?”楊偉臉色鐵青,轉身鉆進奔弛,頭也不回地到河北去了!
2016年3月,一位在無錫打工的青年說他在梁溪大橋見過吳畏,兩人還交流了很長時間,吳畏旁邊還有一位女孩。我和王艷立即趕往無錫,在當地公安局的幫助下,通過手機定位終于找到了兩個孩子。一見面,王艷覺得再也不能對孩子隱瞞真情了,她痛哭流涕地說:“孩子們,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事實,你們倆其實兄妹,你們的爸爸都是吳剛。”
吳畏是我兒子,這個毋庸置疑,看外表一望便知。小娟喃喃自語:“吳畏是我哥哥?吳剛是我爸爸?那楊偉是誰?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欺騙我的!說著一下子昏倒在地。吳畏一把將曉娟抱上汽車,然后風馳電摯地開往無錫市人民醫院。
經過診斷,小娟因突如其來的精神刺激過大,引發急性精神性疾病,也就是得了癔癥,冶愈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要通過心理暗示和疏導才行。
昔日的戀人轉瞬間瘋了!吳畏突然象變了個人似的,除了不斷去看望小娟,就是在租住房中上網解悶。我去看他,他也拒絕開門。王艷每天以淚洗面,四處打聽冶療癔癥的土方,醫院也請來心理咨詢師對小娟進行開導。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小娟的病情得到控制。一個月后,我們一行四個人回到楊莊,村里人都知道吳畏和小娟其實是兄妹。
吳畏決定逃離這尷尬之地,遠赴廣東打工。一到廣東,他就更換了手機號,中斷了與家鄉的任何聯系。
王艷身心俱疲,專心在家里侍候女兒。小娟的病情漸漸穩定,她回顧一年來的往事,漸漸想通了:過去的事情已經成為歷史,不能老活在無盡的糾結中。
吳畏遠走廣東,人生地不熟,又賭氣沒向我要錢。他從小嬌生慣養,一個人在外怎么生活?我一定要找他回來!石蘭不見兒子,也成天淚流不止。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他呢?他原來的手機號碼停機,新號碼誰也不知道。
2016年9月,己經平靜接受事實的小娟猛然想起,她手頭還有吳畏的QQ號,于是她每天通過QQ給吳畏留言:“哥,經過冶療,我已痊愈。這段時間,我想通了,我們雖不能在一起,但血濃于水的親情是改變不了的,我們可以做很好的兄妹,你也得原諒父母,誰沒有荒唐的過去?你孤身在外,我十分牽掛,大媽每天想得你流淚,爸爸也盼望你早日歸來。”
妹妹的深情召喚,終于讓吳畏在痛與愛的邊緣反省,2016年底,他回到如皋,在我和小娟面前泣不成聲。后來王艷將她妹妹的女兒介紹給吳畏,那女孩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第二年吳畏生了一個女兒,叫吳所謂,也就是我的孫女。
卻說馬紅生父親去世以后,他讓弟弟頂替,自己到吳江建筑工地上打工。
今年6月1日早上,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我驚醒。我一看是馬紅生的來電,立即興奮地問道:“紅生,你在哪里?”
電話里傳來他夫人的哭聲:“紅生走了,后天出殯。”
我愣在床上,不知說什么好;再打過去,已經無人接聽了。
大約9年前,我接到馬紅生電話,說他中風癱瘓了。妻子照顧他便不能掙錢,掙錢便不能照顧他,他的媽媽身體也不好。我叫他不要怕,我馬上就回來!
我從廊坊回來后,第二天就去看他。馬紅生已經說不出話,只是看著我不停地流淚。
費琴同學在吳窯辦有敬老院,聽說馬紅生的情況以后,立即接他進了敬老院,她說護理費年底給也行。
我常常想,馬紅生哪天能夠恢復健康就好了!我們再在一起喝啤酒、吃豬頭肉,可他怎么就走了呢?同學之間,不帶這樣子的!
“曾經在雨中對我說今生今世相守,曾經在風中對我說永遠不離開我......”每當歌聲響起,我腦中想到的不是女友,而是馬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