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激戰愈發焦灼,被邪術操控的紙人如潮水般涌來,它們周身縈繞的黑氣與尋常紙人咒截然不同,帶著一股蝕骨的陰冷,連洞壁上的符文都被黑氣熏得微微褪色。
林修遠手持骨劍,劍身上靈力流轉,每一次揮砍都能劈開數只紙人,可那些紙人碎成紙屑后,竟又在黑氣包裹下重新凝聚,如同不死之軀。“這些紙人被人用精血催動了,治標沒用!”他朝著林晚秋和老者大喊,額角已滲出冷汗。
林晚秋一邊用符咒抵擋紙人撲擊,一邊緊攥手中玉佩。玉佩忽然微微發燙,散出一層溫潤的白光,所過之處,紙人身上的黑氣竟像冰雪遇陽般消融。“玉佩能克制邪氣!”她眼前一亮,立刻將玉佩高舉,“修遠,紙人,守住玉佩周圍!”
后山紙人會意,周身靈力暴漲,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將林晚秋與玉佩護在中央。它抬手結印,數道靈力凝成的符箭射向紙人群,箭尖帶著玉佩的白光,刺入紙人軀體后便炸開,這一次,碎掉的紙人再也沒能重組,紙屑落在地上,很快化作黑灰消散。
老者趁機祭出八卦盤,盤中指針不再瘋狂轉動,而是對準洞口方向,散出一圈金色光暈。“我來困住它們的退路!你們找操控者!”他口中念念有詞,八卦盤懸浮在空中,金色光暈不斷擴大,將洞口徹底封住,涌入的紙人瞬間被光暈彈回,亂作一團。
林修遠循著黑氣最濃郁的方向望去,只見洞外陰影里,一個身披黑袍的人影正不斷掐訣,指尖黑氣源源不斷地涌向紙人。“躲在后面裝神弄鬼!”他腳下一點,身形如箭般沖出,骨劍直刺黑袍人心口。
黑袍人似乎早有防備,猛地側身躲開,同時甩出一張黑色符咒,符咒在空中化作一只巨大的紙鳶,紙鳶翅膀展開,無數紙刃朝著林修遠飛射而來。林修遠揮劍格擋,卻不料紙刃觸到劍身后,竟黏在劍身上,不斷侵蝕著劍上的靈力。
“是噬魂符!”老者見狀驚呼,“別讓符咒沾身!”
就在紙刃即將逼近林修遠面門時,后山紙人突然瞬移到他身前,光罩猛然擴張,將紙刃盡數擋下。它轉頭看向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這黑袍人操控紙人的手法,與當初制造紙母雛形的邪術如出一轍。
紙人不再留手,周身靈力化作一道光柱直沖云霄,洞頂被光柱沖破,月光順著缺口灑下,落在紙人身上,它的身形在月光下竟變得愈發清晰,原本溫潤的光澤中,多了幾分凜然的銳氣。它抬手一抓,空中月光與靈力交織,凝成一把巨大的靈力劍,朝著黑袍人狠狠劈下。
黑袍人臉色驟變,想要再催紙人抵擋,可林晚秋已帶著玉佩趕到,玉佩白光直射黑袍人眉心,他體內的黑氣瞬間紊亂,掐訣的手猛地一頓。就是這一瞬間,靈力劍已劈至眼前,黑袍人驚呼一聲,被劍氣掀飛出去,撞在洞壁上,黑袍破碎,露出一張布滿咒印的臉。
“你們……壞我大事……”黑袍人咳出一口黑血,眼神怨毒,“紙母即將復蘇,你們攔不住的……封印之地的坐標,早就被我們找到了……”
林晚秋上前一步,玉佩抵在黑袍人頸間:“封印之地在哪?你們想做什么?”
黑袍人卻突然詭笑起來,嘴角不斷溢出黑血:“晚了……我們的人,已經在去封印之地的路上了……紙母蘇醒,世間都會變成紙人的樂園……”話音未落,他身體突然抽搐起來,很快便沒了氣息,尸體化作一堆紙灰,隨風飄散。
老者走到林晚秋身邊,看著地上的紙灰,眉頭緊鎖:“他說的是真的,封印之地恐怕已經暴露了。”
林修遠收起骨劍,看向洞頂的月光:“那我們現在就出發,絕不能讓他們喚醒紙母!”
林晚秋輕撫玉佩,感受著里面愈發強烈的靈力波動:“玉佩能感應到封印之地的氣息,它在指引方向。只是這一次,我們要面對的,可能是一整伙邪術師。”
紙人走到三人中間,微微頷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它抬手結印,一道靈力注入玉佩,玉佩白光更盛,在空中化作一道光柱,指向翠屏山深處。
“不管前路多險,總得去會會他們。”林修遠握緊骨劍,目光灼灼,“這一次,要徹底斷了紙人咒的根源!”
三人不再猶豫,順著玉佩指引的方向,朝著翠屏山深處奔去。月光下,他們的身影穿梭在林間,身后,清風洞的光芒漸漸消失,而前方,封印之地的邪氣已隱隱傳來,一場關乎世間安危的對決,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