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打斗聲震得石屑簌簌掉落,被邪術操控的紙人如潮水般涌來,它們身形扭曲、紅光繞眼,每一次撲擊都帶著蝕骨的邪氣。林晚秋持劍旋身,骨劍劃過一道寒光,將前排兩個紙人攔腰斬斷,可斷口處竟涌出黑褐色的霧氣,瞬間又凝聚成新的紙人雛形。
“這些紙人能借邪氣再生!”林修遠揮劍格擋,劍刃與紙人碰撞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得先破了操控它們的邪術源頭!”
話音未落,后山紙人周身突然泛起溫潤的金光,它不再被動防御,而是縱身躍至半空,雙手結出古籍中記載的“鎮邪印”。金光如漣漪般擴散,所過之處,那些紙人眼中的紅光瞬間黯淡,動作也變得遲緩。老者趁機甩出數道符咒,符咒貼在紙人身上,“滋滋”作響間,邪氣化作青煙消散,紙人也癱軟成一灘廢紙。
“好強的靈力!”老者望著半空的紙人,眼中閃過詫異,“這紙人竟已修出‘道心’,尋常邪術根本困不住它。”
就在眾人稍喘口氣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一道黑影踏著紙灰緩步走入,周身纏繞的邪氣比之前的紙人濃烈數倍。“不愧是封印紙母的玉佩傳人,竟能破了我的‘傀儡紙陣’。”黑影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磨過,“可惜,今天這玉佩和紙人,都得留下。”
林晚秋將玉佩攥在手心,感受到玉佩傳來的溫熱靈力,與自己的氣息隱隱相連。“你是紙人咒余孽?為何執著于喚醒紙母?”
“喚醒紙母?”黑影嗤笑一聲,抬手甩出數張黃色符紙,符紙在空中化作猙獰的紙獸,“我要做的,是讓那被封印的‘紙母本源’,成為我修煉的養料!當年那些老家伙封印紙母時,藏了一半力量在本源里,只要吞了它,我就能突破境界,成為世間唯一的‘紙神’!”
紙獸撲來的瞬間,林修遠與林晚秋背靠背站定,骨劍與符咒齊出,紙人則再次結印,金光與邪氣在洞內劇烈碰撞。黑影見狀,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小鼎,鼎身刻滿扭曲的紙人圖案,他朝著小鼎念念有詞,鼎口立刻噴出一股黑風,黑風中夾雜著無數細小的紙刃,朝著三人飛射而去。
“小心!這是‘蝕靈紙刃’,會吸噬靈力!”老者大喊著,將八卦盤擲向半空,八卦盤飛速旋轉,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紙刃。可黑風卻繞過屏障,直撲向林晚秋手中的玉佩——玉佩此刻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像是在與黑風中的邪氣相抗。
就在玉佩光芒漸弱時,林晚秋突然想起古籍中記載的符文,她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玉佩上,同時口中念出符文口訣。剎那間,玉佩光芒暴漲,化作一道光柱直沖洞頂,光柱中浮現出無數古老的符文,與洞壁上的紙人壁畫遙相呼應。壁畫中的封印場景再次動了起來,這一次,畫面盡頭那座神秘宮殿的大門,竟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透出里面深邃的黑暗。
“不好!她竟能引動玉佩與壁畫的聯系!”黑影臉色大變,想要沖過去阻止,卻被紙人攔住。紙人此刻周身金光更盛,舉手投足間帶著凜然的道威,一拳便將黑影逼退數步。
林修遠趁機揮劍刺向黑影,劍刃帶著靈力穿透了黑影的肩膀,黑影痛呼一聲,化作一縷黑煙想要逃走,卻被老者甩出的符咒困住。“想跑?先留下關于紙母本源封印之地的消息!”
黑煙在符咒中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別白費力氣了,”黑影的聲音帶著不甘,“封印之地在‘落紙淵’,那里除了紙母本源,還有無數被紙人咒吞噬的冤魂,你們去了,也只是送死!”
話音剛落,黑煙突然炸裂,符咒被震碎,黑影徹底消失。洞中的邪氣漸漸散去,林晚秋握著玉佩,感受著它與壁畫間仍未斷絕的聯系。“落紙淵……看來,這才是我們真正要去的地方。”
老者看著壁畫上那道裂開的門縫,眉頭緊鎖:“那地方兇險萬分,冤魂怨氣能蝕骨噬心,而且黑影肯定在那里布下了陷阱。但紙母本源若被人奪走,后果不堪設想,我們必須盡快出發。”
紙人緩緩落地,走到林晚秋身邊,用靈力傳遞出一道溫和的意念,像是在說“我會保護你”。林晚秋心中一暖,抬頭看向林修遠:“不管落紙淵有多危險,我們都得去。只有徹底解決紙母本源,才能讓紙人咒不再為禍世間。”
林修遠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骨劍:“明日一早,我們便動身前往落紙淵。這一次,定要斷了紙人咒的根源!”
月光透過洞口的藤蔓,灑在三人一紙人的身上,洞壁上的壁畫仍在微微閃爍,仿佛在預示著落紙淵中,那場關乎正邪存亡的終極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