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上山,江塵也絲毫沒有閑著,就在院子里練習射箭。
江有林坐在回廊前看著,不時指點幾句。
練了半晌,江有林反倒有些無話可說。
他自己本就是野路子出身,大多射藝技巧都是在實戰(zhàn)中摸索出來的。
可似乎對箭矢有著本能的感知,宛如天生靈性一樣。
這讓他在射箭上進步極快,甚至江有林有些擔心教多了,傷了這一點靈性。
但……最關(guān)鍵的問題還是不會發(fā)力。
實際上,江塵的身體比江有林壯得多,可想要將全身力道都灌注在長弓上,
卻是一門學問,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
最后也只能說一句:“勤學苦練,慢慢來就成。”
江塵點頭,他也清楚自己的問題所在。
發(fā)力是有技巧的,不是靠蠻力硬拉就行,之后得慢慢練。
當然,發(fā)力技巧再強,基數(shù)太差也不成。平時還得多吃肉好好補補。
“餓了,吃飯吧。”江塵手一擺,停下了練習。
“行,中午吃肉”
江有林也沒催他,生怕江塵突然沒了興趣。
又變回之前那副潑皮模樣。
吃過飯,江塵躺了一會兒,又繼續(xù)練箭。
沒辦法,這年月實在沒什么其他的娛樂方式。
他也不想看著屋頂發(fā)呆,只能練箭了。
大雪連下了兩天。
江塵每天卜算的運勢都是“小兇”。
第一天,他取走了關(guān)于狐貍的卦簽:一只狐貍在小黑山中覓食,因大雪覆蓋,蹤跡頗為明顯,若是上山,或許會有所收獲,但大雪可能會帶來危險。
第二天,占卜刷新出了新的卦簽:
【今日運勢:小兇】
【小兇:小黑山南面,一只兔子被困,前去或許有所收獲。但冒雪上山,可能會有些危險。】
【小兇:小黑山南峰,正有狍子出沒,帶上獵弓,或許能有所收獲。但冒雪上山,可能遇見危險。】
【中兇:狼王已數(shù)日未進食,若能取得狼皮,或許能大賺一筆。但冒雪上山,可能遇見危險。】
看著今天刷新的三枚卦簽,江塵不由有些愣神。
先看向第一枚:“又有兔子被困,這天氣,怕是已經(jīng)凍硬了吧。”
這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每年冬天都有山民上山打柴或挖野菜時撿到兔子。
除此之外,剩下的兩枚卦簽也有些眼熟。
狍子、狼王,第一次卜算時就見過。
“大雪封山,狍子換了位置,所以卦簽重新刷新了?”
江塵暗道可惜,看來他上次取走的卦簽,已經(jīng)失效了。
活物和藥材這類死物不同,提前沒那么管用。
江塵的目光最后落在“狼王”那枚卦簽上。
“從‘大兇’變成‘中兇’。
看來它是真沒在小黑山找到足夠的食物,加上本就帶傷,或許已經(jīng)沒多少活頭了。
等雪停了,說不定有機會撿到一張狼皮!”
想到這里,江塵剛才的失望一掃而空。
最后在三枚卦簽中挑中了第一個關(guān)于兔子的。
今天不能上山,其他兩個目標都會動,只有凍僵的兔子明天還會在原地。
明天過去直接就能撿走,提前拿沒有任何風險。
可卦簽化作流光進入腦海后,江塵卻不由低聲罵了一句:“焯!”
哪是什么被困,分明是他之前設(shè)的套索中了!
之前一直沒收獲,如今大雪封山,反倒套住了兔子?
這卦簽,竟然還給自己擺一道!
“可惜,浪費了一次機會,不過今天本來也上不了山……”江塵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第三天,雪漸漸停了。
積雪已經(jīng)約有三寸厚了,溫度再次下降。
江塵一早起來,第一時間卜了卦:
【今日運勢:平】
【小吉:金石潭上結(jié)起冰層,若是能敲破冰層,或許能有一些額外收獲。】
【小吉:小黑山南面正有狍子出沒,帶上獵弓,或許能有所收獲。但積雪未化,趕路或許有些困難。】
【中兇:狼王已數(shù)日未進食,若能取得狼皮,或許能大賺一筆。但需小心它的臨死反撲。】
“又是金石潭,砸冰捕魚?”
第一枚卦簽,江塵只看了一眼就放棄了。
雖然卜卦顯示“小吉”,也并非毫無風險。
上一次抓草魚,他就差點凍傷了腳。
經(jīng)過這場大雪,他更明白吉兇禍福隨時可能變化,不能毫無防備。
萬一不經(jīng)意間栽了跟頭,那可就慘了。
排除掉金石潭,那就沒得選了。
心中盤算著,江塵開始穿戴行頭:狗皮襖、牛角弓、柴刀、套索、布袋,水袋……一應器具帶得整整齊齊。
今天,就是他獵狍子的日子。
走出門時,江有林喊了一句:“不用急,第一天先找蹤跡,別想著一擊即中。賈凡肯定也得重新找那些狍子的蹤跡。”
江塵頭也沒回,丟下一句:“知道了,別等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