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方的酒水明明還在燃燒啊!
上方的酒水卻結(jié)冰了?
如此涇渭分明的冰火現(xiàn)象,直讓眾人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驚愕、震驚通通都沒有,因為已經(jīng)失去了情緒反應(yīng)能力。
若說這是魔術(shù),那不得不承認,作為近景魔術(shù)已經(jīng)做到了讓人失語的程度。
“極靜復(fù)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
終于,韋穆的筷子行云流水一般畫了個極為標準的太極,一半是熊熊燃燒動起來的火蛇,一半是寒氣撲面的冰龍,一動一靜,區(qū)分明顯,正是太極!
“此為‘太極’!”
韋穆點題,筷子一抽,冰火太極圖頓時崩解,全部蒸發(fā)為水氣,旋即又形成一股淡白的云氣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鄧永安下意識仰頭往后,想避開卷來的云氣,可撲面的云氣偏偏在他面前就消失無蹤。
“這……”
這到底是魔法還是魔術(shù)啊?
鄧永安此刻內(nèi)心只有如此的一個想法,不僅是他一個人,他身邊坐著的劉喆、申勇言、卓陽成、沈竑,沒有一個不是目瞪口呆的。
可能僅有他們的師父嚴景煥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定,提前了心理準備的他,早已知曉韋穆的不凡,但這一招出手,還是過于驚世駭俗了點。
“你、你這近景魔術(shù)玩得不錯。”
鄧永安訕笑道。
對,對,這是近景魔術(shù)!
可除了鄧永安外,劉喆、申勇言等師兄們,一個個抿著嘴,沉默不語。
韋穆笑而不語,也不接鄧永安的話。
弄得鄧永安東張西望師兄們的表情,漸漸的,他艱難地,仿佛嗓子發(fā)炎,每個字吐出來都相當(dāng)?shù)钠D難:“你、你、你別告訴我,你這不是近景魔術(shù)?”
“信與不信,皆在你自己,問問你自己的眼睛。”
韋穆挑了一筷子菜送入嘴里,慢慢咀嚼:“吃啊,怎么都不吃?”
在座的人,哪兒還有心情吃飯啊!
嚴景煥嘆氣一聲:“師父,這么看來,我的徒弟們都是有緣無分……”
“師父!”
沒想到站起來的卻是亞洲研究學(xué)會副會長的沈竑,他一身筆挺的西裝,一看便是成功人士的他,鄭重?zé)o比地先向嚴景煥行禮,又轉(zhuǎn)身看向韋穆,絲毫不以對方年輕而輕視,畢恭畢敬地說道:“師祖。”
多余的話也不必多說一句,一聲“師祖”說出口來,便清晰表達了沈竑的意思。
“太、太……”
后面兩個字“荒謬”,鄧永安無論如何都吐不出口了,他驚駭?shù)乜匆娮约旱膸熜謧儯瑥淖筷柍伞⑸暧卵蚤_始,再到與他年齡最近的劉喆,都起身向著韋穆執(zhí)弟子禮:“拜見師祖。”
不是吧?
師兄們,你們一個個年齡最輕也34歲,年齡最大的都42歲了,現(xiàn)在卻向一個年齡才23歲左右的年輕人口稱“師祖”?
不過考慮到連他師父都拜其為師了,似乎師兄們的行為也不算太過奇怪了——不奇怪才怪啊!
師兄們沒有一個人瞥眼看他,只有與他相近的劉喆在餐桌下,輕輕用腳踢了下鄧永安。
鄧永安一咬牙,也干脆站起身,不大情愿地喊道:“師祖。”
若是事后讓他知道韋穆是騙子,他一定要讓這家伙吃不了兜著走。
“好。”
韋穆臉上毫無一點緊張和羞愧,以及不敢承擔(dān)之意。
傳道授業(yè)者為師矣!
何況他傳授的是什么?世界上唯一的超凡之力,喊一聲“師祖”,鄧永安他們已經(jīng)算是占了他的便宜。
當(dāng)然,鄧永安他們得了他賜予的種子,未來也必有回報,因與果,互為對應(yīng)。
“你們與我有緣,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如此,今日便在此讓你們體會一下……何為‘氣’,否則出了門,一個個在心底罵我是騙子,那又何苦呢。”
韋穆猛地站起,看也不看,右手筷子往桌后一夾!
那瓶啟封的茅臺酒瓶頸登時被夾起,在空中順著筷子的方向倒立飛速旋轉(zhuǎn),酒水當(dāng)即傾瀉而下。
眼看酒水要落在桌面,卻被韋穆左手一揮,傾瀉下來的酒水立馬分裂出五道晶瑩剔透的絲線。
立時破空疾射,一眨眼地粘黏到了鄧永安五人的額頭眉心位置。
這番動作速度之快,令五人根本反應(yīng)不及,下一刻,五條酒水形成的絲線凍成了寒冰,鄧永安五人也隨即身體一震,陷入了真氣入體帶來的“頓悟”之中。
這不是給五人像嚴景煥那么在丹田種下“氣種”,也體會不到靈魂飄離般感悟“大道”的狀況,饒是這樣,韋穆以酒水冰絲以一傳五灌注真氣,帶給五人的非凡體驗,也是人類難以想象的程度。
這種非凡的體驗過后,便會永世難忘,但并無成癮性,更像是……
失戀的惆悵感覺。
每每回憶,就難以忘懷。
真氣灌體流遍全身的速度很快,韋穆很快撒手,斷開冰絲,暗自琢磨,這酒水傳遞真氣的效率挺高的。
鄧永安等五人站在原地,真氣從體內(nèi)消失以后,他們感到宛如回到少年時期,一場甜蜜的愛戀過后,卻因為現(xiàn)實的問題,而不得不分手時的心痛。
這份心痛的感覺,哪兒能一時回過神來,便個個站在桌前,沉浸于方才真氣入體的感覺之中。
因此,當(dāng)服務(wù)員推開包間大門,端著菜走入進來時,便錯愕地見到五個人站在餐桌前,仿佛在罰站似的……氣氛詭異一般的寂靜。
倒是坐著的那個年輕人,還在不緊不慢地挑菜吃,明明這包間內(nèi)的所有人年齡比那年輕人還大,可年輕人卻一點也不客氣的模樣,這也太沒禮貌了。
服務(wù)員小心翼翼上完菜,趕緊走人。
等門合上的聲音傳來,站著的五人好似這才回過神,面面相覷之間,都能看到彼此眼神中的震撼。
心有靈犀似的,五人居然同時向著坐下來的韋穆行禮,這次是心甘情愿,以及帶上敬畏的語氣:“多謝師祖。”
“不必多謝,你我各有索取,一切盡是緣分,都坐下來吧。”
韋穆這時出聲,除了嚴景煥之外,年齡地位最高的沈竑也變得更加恭敬,一直不信的鄧永安更是乖巧地坐下。
魔術(shù)?
騙子?
一切在剛才的剎那,所有的質(zhì)疑煙消云散。
在場的五人已然明白了,為何師父要拜眼前這小年輕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