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據(jù)下官診斷,您患的是癮疾。”
太醫(yī)畢恭畢敬,低著頭說。
“隱疾?”
裴琰禮輕嗤,覺得太醫(yī)在說廢話。
“本王這六年來,患的……不一直都是隱疾?”
他睨了一眼太醫(yī)。
“趙寧,你在戲弄本王。”
裴琰禮被迫寡欲的這六年,太醫(yī)瞧不出他的病癥,一直拿隱疾做借口。
現(xiàn)在還這么說,他們太醫(yī)院是干什么吃的!
趙寧一把老骨頭顫巍巍跪下,“王爺息怒,此癮疾非彼隱疾。”
“王爺此次所患,是上癮的癮。”
“上癮?”裴琰禮來了興趣,“繼續(xù)說。”
趙寧的語氣比之前多了許多確定,“王爺年少禁欲,此番意外情動,洶涌非常,乃身體之補償也。”
“此癮癥,可需服藥?”
“無需。”趙寧說:“王爺只需泄癮求和即可,只是……”
裴琰禮按了按眉心,他最煩這些個有話不直說,非要賣關(guān)子的老臣了。
“有話就說。”
“王爺身姿偉岸、狂野不拘,若隱疾發(fā)作,恐庭蘭側(cè)妃無力承受。”
裴琰禮描述自己病癥時,沒說那女子是誰。
趙寧自然以為是剛剛大婚一個月的盛庭蘭。
他還貼心道:“下官給庭蘭側(cè)妃開幾服健體補氣的藥,一日一服,可助王爺與側(cè)妃閨房之好。”
“不必。”裴琰禮淡淡地開口拒絕。
接著朝門口小廝道:“送趙太醫(yī)。”
太醫(yī)走后,書房里,裴琰禮慢慢勾起嘴角,輕笑了出來。
他對程書宜有癮嗎?
確實,她喊他名字時,很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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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愈發(fā)熱了。
進入七月,整個盛京城就像是掉進了火爐里。
又熱又悶。
就連晚上也是如此。
“沈大人,貨齊了。”
最后一車糧食裝好,程書宜把鋪子后院的側(cè)門關(guān)上。
幾萬斤糧食,從鋪子關(guān)門那會兒就開始裝運,一直到天黑才運完。
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在平西巷口進進出出。
沒有刻意避著誰。
所以程書宜有糧,沈庭買糧救災(zāi)一事,附近都傳遍了。
附近傳遍了,就等同于傳遍了朝廷。
明日的朝堂上,一定會有關(guān)于大潤萬家的糧食一議。
程書宜沒去管附近人怎么看,她晚飯還沒做,兩個崽崽還餓著呢。
“期期許許,回家了——”
兩個孩子正和沈懷昌、林硯之幾人在巷子里玩兒。
天氣太熱,出了汗,幾個孩子衣服脫得身上只剩一件單衣短衫。
不過全都臟透了。
“書宜,白天在書院太熱了,我想吃冰棍。”
母子三人剛回到家,哥哥就開口。
程書宜轉(zhuǎn)身把大門關(guān)上,“我不是每天都給你們帶西瓜汁去書院了嗎?”
這幾天熱,她就去買了兩個裝水用的竹筒。
每天早上給兩個孩子現(xiàn)搗西瓜汁裝好,還加了冰塊。
竹筒外面用一個棉布袋套上,讓他們掛在脖子上帶去書院。
哥哥熟練的搬來小板凳,在院子里坐下,幫忙摘豆角。
“書宜,我不要西瓜汁,你幫我做冰棍好不好?”
妹妹解釋說:“書宜,哥哥是想把自己的西瓜汁分給懷昌哥他們。”
他們家屋子里有涼氣,冰柜子可以凍東西。
上學還有書宜給他們做西瓜汁帶去。
他們不熱了。
可是書院其他同窗都要熱死了。
這些天又因為鋪子開業(yè),程書宜已經(jīng)很久沒有給他們做解暑的東西吃了。
大家都很想念她的手藝。
程書宜在井邊打水淘米,準備做飯,“行,吃完飯我去鋪子里抱倆西瓜回來給你們做。”
她今早天沒亮就回了趟現(xiàn)代,把沈庭的貨搬到古代。
順便補充了鋪子的庫存。
接下來幾日沒什么機會回現(xiàn)代,程書宜就不折騰了。
自己做吧。
程書宜也沒料到,因為一根冰棍兒,惹出了事兒。
翌日。
大潤萬家已經(jīng)正式開啟執(zhí)卡入店模式。
相比開業(yè)前三日的人流量,執(zhí)卡入店后,人流量就少了一半。
雖如此,但店內(nèi)的流水卻漲了。
執(zhí)卡入店的客人都是不差錢的主,天氣越來越熱,她店里的水果就越好賣。
水果價不低,流水自然高。
“掌柜的,我家主子想買冰,你給想個法子吧。”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找到何廣志說。
大潤萬家有冷氣是好,但那些個夫人小姐們總不能日日都拋頭露面出來。
府中無冰,悶熱不已。
于是便讓管家到大潤萬家來,想辦法買幾塊冰。
雖是店中沒有買賣,何廣志依舊能熟練應(yīng)對。
“客官是哪家的貴賓,小的記一下,若有冰,我們第一時間上門告知。”
這就是辦貴賓卡的好處。
有新貨,會上門送新的傳單。
“青云巷,肅陽侯府。”
管家留下地址后,揮手讓一起前來采買的小廝把東西搬到車上去。
“對了。”管家湊近,小聲問:“我家小姐還問,你們樓上那本《重生后,主母手撕外室白蓮花》的第二冊何時有?”
大潤萬家二樓賣書冊,本來就在程書宜的計劃內(nèi)。
她找工廠定制古風書籍,藍皮黃紙,印了很多書。
其中就包括現(xiàn)代的一些網(wǎng)文。
上次皇上來,就在二樓看了一下午的書。
“還請客官見諒,二冊小的尚不清楚。”何廣志帶著歉意道。
開業(yè)前,程書宜同他們說的是半個月更新一次貨品。
這離半個月還有幾日。
傳單沒發(fā)到他們手上,他們也不能確定。
那管家擰了擰眉,擺出大管家的姿態(tài),不悅地命令道:“快些!”
“若惹得我家小姐不高興,小心你的狗命!”
這些狗仗人勢的事情,在盛京城多了去了。
何廣志低眉順眼,敷衍應(yīng)著:“是是是……”
程書宜剛從戶部回來,她去交六月的市稅。
順便想去票號存些銀子。
這一去,她才知,原來大盛朝的女子是不能在票號開戶存銀的。
再加上她是奴籍,更加不可能。
而大潤萬家的買賣,收到的錢大多都是碎銀子。
不能存銀,程書宜就得把這些碎銀子放在家里、帶在身邊。
很不方便!
“何掌柜,大盛朝不許女子在票號錢莊開戶存銀,那這些銀子我該怎么辦?”
程書宜來找何廣志取經(jīng)。
就算銀錠子換成銀票,她去票號也兌不出銀子。
在這里就是這么個破規(guī)定。
女子不能開戶存銀,就連拿銀票去錢莊兌銀子的權(quán)利也沒有。
只能家中男子去。
何廣志給她建議:“東家,你還可以置辦田地、鋪子,換成地契房契。”
“對啊!”程書宜豁然開朗,“我買不動產(chǎ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