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里克果斷開槍殺狗的那一剎那,全場寂靜,只剩下輕微的痛吟聲。
本來站著的,還打算攻擊埃里克的三個男孩子此時,看埃里克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懼,如同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滿腦子只剩下兩個念頭:他竟然帶著槍!他竟然敢開槍!
這他媽根本就是個比他們還要無法無天的大魔王!
三個男孩第一時間因驚懼本能后退,想遠離埃里克,甚至有人下意識轉身要跑。
但埃里克似乎能察覺到他們心里所有心思一樣,平靜道。
“你們最好不要跑,相信我。”
在這三個男孩子的目光中,這個恐怖魔王裂開了一雙亮眼的大白牙。
“你們也不想那條狗的下場發生在自己身上吧?”
這話輕飄飄落下,卻像定身符粘在身上了,讓他們剛剛有所動作的雙腳死死釘在了湖灘的沙地上,不敢再動半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三個男孩子中,還是那個戴帽子的男孩子驚懼的問道。
他的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埃里克淡定道,慢悠悠收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倍感壓力的Staccato2011 P手槍,把它塞回原來的位置。
接著看向那面露驚恐的三個男孩子,平靜道。
“乖,給我坐下。”
在這股縈繞在空氣的壓力中,這三個男孩子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吞了吞口水乖乖坐下。
見此,埃里克這才開始準備處理這還在呻吟的兩個男孩子。
相比于這三個乖乖坐在地上的男孩子,這兩個反而是最狠的那一個。
特別是拿刀子捅人的那一個,所以他受傷更加嚴重。
埃里克瞥了一眼,那家伙正抱著斷折的手腕,全身弓成一只蝦米,沙土沾滿全身,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埃里克嘴角撇了撇,在他看來,這家伙純屬罪有應得。
這家伙出手的第一目標就是腎臟區域。
相比于其他各有效果的部位,這個部位側重于瞬間劇痛與休克,并非絕對即時致命。
也就是說,捅在腎臟區域會讓人瞬間眼前發黑,進入休克狀態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并不會立刻死亡。
這個部位說難也不難,精準命中未必需要專業人士,但埃里克回想起對方出手時那精準鎖定位置的眼神,目光不由得一冷
那出手的角度和手法如此嫻熟,這家伙怕是沒少干這種事。
而且很可能習慣性地留人性命,享受玩弄和折磨的樂趣……埃里克心中瞬間閃過這個判斷。
這貨在團伙當中應該是屬于最變態的那一個。
當然,這只是猜測,不過結合系統任務,埃里克覺得這個猜測**不離十。
他沒去管這個咎由自取的家伙,任由對方先好好品嘗痛苦的滋味,埃里克的目光重新看向跪在面前,捂著大腿膝蓋,呻吟的主導者男孩子。
這家伙的定位應該是團伙里的大腦,屬于是制定計劃,然后指揮。
剛才就是他讓羅納威故意去騷擾珍妮,先燃起史蒂夫的怒火。
不過,埃里克看著對方那與大腦智囊定位相差甚遠、略顯愚鈍的神情,微微皺眉,一個新的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腦海。
這家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指點?
想到這,埃里克蹲下準備按照計劃進行,問問對方的計劃和目的是什么,他們做這種事情到底做了多少次,是不是有人讓他們過來騷擾亦或者……
與此同時。
后面的史蒂夫和珍妮兩人,看著那邊面露不忍之色。
雖然這群惡劣的男孩子們有人懲治,感覺很爽,很舒服。
但另一方面對他們來說,這些男孩子本質上畢竟還是孩子,看起來是惡劣了一些,但不至于受到這么大的懲罰。
然而,沒等史蒂夫和珍妮想要做什么時,蒂琺已經從那邊走了過來,她手里握著一部手機,走到珍妮面前時,仿佛洞悉了他們的想法,輕飄飄拋下一句話。
“你們是好人,但你們這些想法會讓你們丟掉性命,他們是孩子不錯,但來這里的目地并不單純,就是沖著我們來的,埃里克這么做有他的道理。”
聞言,史蒂夫和珍妮完全被搞糊涂了,他們完全不明白,只是這么幾個小屁孩怎么會讓他們丟了性命。
看到這兩人的神情,本身就是學心理的蒂琺又如何還不明白兩人的想法是什么,她心里也有些無語。
因為這兩人并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盯上了,今天的騷擾僅僅是個開始。
所以埃里克才會直接用粗暴的方式,看看能不能以這群惡童作為誘餌,引來潛藏在背后里的妖魔鬼怪。
畢竟最可怕不是被人盯上,而是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但蒂琺也懶得向他們詳細解釋,三言兩語說不清,直接坐在珍妮面前,無視兩人可能有的其他念頭,平靜地繼續道。
“這里的事情涉及重大,接下來將由聯邦調查局(FBI)接管,希望你們保持安靜,配合調查。”
蒂琺說完,直接在一臉茫然失措的珍妮面前,從口袋里拿出FBI證件展開,然后接著道
“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訴我們?”
珍妮猛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蒂琺,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怎么知道?
蒂琺微笑道:“我們看到了你的眼神,你的眼神有害怕有不安,所以你才會跑過來和我們共處,不敢下河。
也有見到我們之后的安心和釋然,這意味著你肯定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們說。”
這話落下,史蒂夫腦海中電光石火間想起珍妮看到那幅畫時的蒼白臉色,脫口而出:
“那幅畫有問題……?”
蒂琺眉眼微挑,看著珍妮又看著史蒂夫,像是知心大姐姐或者準備傾聽的傾聽者一樣,微笑道:
“什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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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蒂琺分工合作,負責珍妮這邊,埃里克蹲下,依然是居高臨下的姿勢瞅著面前還在呻吟的家伙。
“安靜點,省點力氣,那一下,打的是你腿上的麻筋。”
埃里克一開口,主導者男孩如同聽到魔鬼的低語,滿臉驚懼地想向后縮,卻感覺渾身脫力,動彈不得,只能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微笑的埃里克。
男人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和沉重氣場似乎消失了,只剩下一種近乎溫柔的錯覺。
但膝蓋的疼痛告訴他,這個男人依然還是一個恐怖大魔王!
“沒關系,我知道你聽不懂,我可以給你解釋解釋,免得你以為我要弄死你。
那個麻筋是腓總神經,它負責讓你抬腳背,管著小腿外側和腳背的感覺,所以只要腓總神經被狠狠撞了一下,就會有點腦震蕩。”
埃里克笑著說道,腦海中卻回憶起麥考爾審訊的技巧,雖然他的審訊技能才剛剛到lv1(初學),但應付這群男孩子想必也應該足夠了。
在他看來,審訊最重要的一點是,要給對方持續增加壓力,擊垮他的心防。
“所以你現在這些感覺和功能都暫時罷工了。這鉆心的疼,這腳抬不起來的感覺,就是它在抗議。”
埃里克無視對方驚恐的眼神,伸出食指,輕輕點在他剛才被木棍敲打的位置,也就是腓骨頸后方。
主導者男孩立刻像被烙鐵燙到般猛地縮腿,痛得倒吸一口冷氣,用混雜著驚恐、憋屈、可憐和欲哭無淚的眼神死死盯著埃里克。
“你…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他強忍著劇痛,仍不忘威脅。
面對這色厲內荏的威脅,埃里克只是微微一笑道。
“感覺怎么樣?整條腿外側到腳背,是不是像通了電?又麻又痛,像被火燒,又像被無數針扎?腳丫子完全不聽使喚,抬不起來了吧?
“記住剛才的感覺,記住腳丫子拖在地上的無力感。
“下次,如果還有下次,位置再偏一點點,我的力氣再大一點點。
“你的腓骨小頭就會啪一聲碎成渣,連著那根筋一起斷掉。
“到時候神經就不是睡一會兒腦震蕩了,而是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然后你這條腿,走路會永遠像個跛子,腳丫子永遠拖地,陰天下雨還會疼得鉆心,再好的醫生也修不回原樣。”
埃里克一句又一句落下,不單單是乖乖坐在那的三個男孩子都下意識喉嚨隆動吞咽唾沫,渾身發寒。
連直面埃里克的主導者男孩也瞬間滿頭大汗,上衣被冷汗浸透,他可不想變成一個殘廢!
“放心,這次你運氣不錯,碰到了我,骨頭沒碎,筋也沒斷,我只是讓你的神經睡一會兒。”
埃里克說著,手指又在那位置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讓主導者男孩頓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他才慢悠悠地接著道:
“快的幾十分鐘,慢的幾個小時,最多一兩天,這股燒灼感和電擊感會慢慢消退,感覺會回來,腳也能重新抬起來。運氣好,連點酸脹都不會留下。”
埃里克收回手,盯著心理防線似乎已經開始崩潰、哭出聲的主導者男孩,施加最后的壓力:
“所以,在我耐心耗盡之前,好好想想,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
接下來我會給你一個考慮的時間,我會數到三,數到三之后,是要保住你的腿,還是選擇后半生的殘廢,全在你自己。
而且不妨告訴你,我兜里有的是錢,就算你父母事后把我告上法庭,我也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大不了賠你一筆錢。
用點錢換你終身殘廢?呵,我樂意之至。”
埃里克見好就收,平靜道:“一……”
還沒等二字出口,主導者男孩已經帶著哭腔,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你想問什么?”
聞言,埃里克露出微笑,這敲門磚總算是敲下去了。
“很好,這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說著,埃里克停頓一下,看了眼似乎因為痛從而昏過去的持刀男孩,道。
“你比他聰明!”
主導者男孩看了眼自己的同伴,心里不由起了兔死狐悲的悲涼感,反而變得更加傷心了,捂著自己的腿,大顆大顆眼淚從通紅的眼睛里流了出來。
埃里克不再理會他,朝那三個乖乖坐在地上的男孩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正好用這三個嚇破膽的家伙當現成的測謊儀,看他們相互之間回答問題時的反應。
于是,這一片湖灘形成了兩個風格迥異的畫面。
左邊,蒂琺正專注地傾聽珍妮不安的傾訴;右邊,埃里克則開始審問,他甚至拿出了手機開啟錄音功能。
“第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知道他們來了這里?”
這群男孩子的回答是:“是。”
“第二個問題,你們是不是不知道我們來了這里?”
回答是:“是。”
“第三個問題,你們是不是為了他們而來?”
回答依然是:“是。”
“第四個問題,你們是不是故意騷擾他們?”
“是。”
“第四個問題,你們是不是已經準備好……”埃里克看著這群男孩子們那晃動的眼神,平靜道。
“想要怎么去折磨他們?”
這個問題讓男孩們明顯猶豫了,沒人立刻回答。直到埃里克冰冷的眼神掃過他們。
最終,幾人還是囁嚅著吐出了那個字:“是。”
果然是惡童……埃里克看著他們紛紛躲避、閃爍不定的眼神,微微瞇起了眼睛。
“第五個問題,你們是不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這么做了?”
這個問題讓這群惡童更加猶豫,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主動交代,對你們有好處。”埃里克用一種奇異的、溫和的語氣說道。
“你們回答到這里已經沒有了選擇,就算你們不說,我都知道答案是什么,現在無非就只是想聽你們能夠承認自己的錯誤,你們還年輕現在改還來得及。
是男人,就該勇于擔當,有錯就要及時改。”
三個坐著的男孩中,終于有一個徹底崩潰了,帶著哭腔喊道:
“該死的!都是布魯克逼著我做的!他讓我拿刀捅他們,說只有這么做大伙們才是一體,否則大伙們就會捅死我!”
“Fuck!閉嘴!卡特曼!”布魯克咬牙切齒地低吼:“你他媽明明也很享受!”
埃里克面無表情瞅了眼,咬牙切齒的主導者男孩。
這家伙果然是大腦的定位。
回想起任務的名稱:[解決此地潛藏在黑暗深處的罪孽]
這群惡童果然不止做了一起兩起那么簡單,怪不得他們一出現,就直接觸發了任務機制。
“好了,卡特曼,”埃里克轉向第一個崩潰的男孩:
“現在,告訴我,你們都干過些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