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同在湖泊的一邊。
如果有任一一方造成了全方面的影響,那么必然是中間的位置受到的影響最多。
也就是史蒂夫和珍妮那一邊,他們兩人都換上了泳衣,準備好玩水并享受落日之前的日光浴,結果就遭遇這群看起來相當不文明的男孩子們。
特別是那條羅威納還當場拉屎的辣眼情況下,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露出無奈之色,他們剛剛準備好的心情又沒了。
史蒂夫瞅了一眼房車那邊,發現那對情侶已經躺下來休息,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聊天:
“挺好?!?/p>
他說道,接著看向珍妮:“想在那條狗把水弄臟之前去泡一泡嗎?我們還有一點時間,還來得及。”
珍妮搖了搖頭,現在想要泡水的心情早就消散得無影蹤,她徑直在躺布上躺下:“不,你去,我看著東西。”
史蒂夫嘆道:“好吧,我去玩一會就回來?!?/p>
他現在也許需要冷水來澆滅現在有些煩躁的心情。
今天簡直就是災難,到處都不順心。
說著,史蒂夫便拿起潛水鏡,一邊戴上一邊往湖泊小跑過去。
他一個猛撲,便扎進湖泊里。
房車那邊,一直悄悄觀察那邊事態發展的蒂琺突然道:“那條狗忍不住了?!?/p>
埃里克嗯了一聲,得益于超乎常人的視力,他看到得更多。
他看著那群男孩子盯著躺在那的珍妮露出了一些相對應的表情后,拍了拍腳下的羅納威,心里搖頭。
狗并不是自主的行為,而是受到了指導。
他能肯定的是這群男孩子們絕對是惡的那一面。
微表情是最為真實的表情,因為它是人類無意識或下意識的情緒反應。
通常是由大腦邊緣系統情緒中樞直接觸發的,在意識和大腦皮層有機會干預和修飾之前就已經發生了。
且難以偽裝,因為持續時間都是在0.04秒到0.5秒之間閃過,遠短于人類有意識控制表情所需的時間。
所以現在的他,要比之前都要更加洞悉人心。
那群男孩子們看似隱蔽的行為全都被他發現了。
他們快速的下意識掃視,就像是探照燈一樣,在珍妮的臉部尤其是嘴唇、胸部、腰臀、腿部進行極其快速且貪婪的掃視。
在他看來,這不是欣賞,而是評估獵物價值和弱點的本能掃描。
瞳孔輕微放大,這是短暫的生理反應,顯示出女性對他們的吸引力。
有些還單側嘴角上揚,這是經典的輕蔑、傲慢、優越感的表現。
短暫到僅僅一瞬間的輕微舔唇,這并非緊張,而是**和即將進行某種捕獵或破壞行為的潛意識信號。
所以他們現在便行動了,很難說,這群男孩子們的目的不是為了他們而來。
而且這群男孩絕非善類,他們對女性抱有強烈的惡意和侵犯意圖。
埃里克下意識看了眼蒂琺。
嗯,很好。
雖然看一眼不掉肉,但是還是覺得這些目光挺惡心的。
幸好蒂琺穿著完整,并沒有露出什么。
“恩?”蒂琺察覺到目光,職業本能分析瞬間讓她了然,她抱著雙手挑眉,湊過去小聲道:
“親愛的,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埃里克干咳一聲,轉過頭繼續看著那邊:“開始了。”
蒂琺笑笑,也看了過去。
正如埃里克所說的那樣,那條羅納威開始朝著躺在那的珍妮小跑過來了。
配合其粗壯的體型,還是有很大的沖擊感。
珍妮的感受尤其強烈,她被驚的下意識站起身,胡亂抓起旁邊的毛毯,睜大雙眼直愣愣看著羅納威小跑來,在她旁邊狂吠。
汪!汪!汪!
這距離近到羅納威的口水都噴射到她旁邊。
珍妮渾身僵硬,完全不敢做什么。
但在她心臟準備掉入谷底,以為羅納威要咬她的時候,那群男孩子們吹了一聲口哨。
“嘿,邦尼,過來,過來。”
與此同時,剛剛扎進水中的史蒂夫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只覺得渾身都炸了。
他死死盯著羅納威吠完之后迅速返回。
“好丫頭,邦尼?!?/p>
特別是男孩子們還不??洫勚?,史蒂夫拿下潛水鏡,開始游上岸。
“嘿,我沒事?!?/p>
無視珍妮搖頭阻攔,史蒂夫看了眼那群歡呼的男孩子們,提著潛水鏡邁步走了過去。
咖啡館,那兩個騷擾的男人身體比他壯一倍,他忍了。
這群該死的,沒爹沒媽養的男孩子們比他還要瘦小,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
事態的發展如此之快,蒂琺都沒忍住問埃里克道:“親愛的,你覺得他能應付得了嗎?”
“難。”埃里克搖了搖頭:“在咖啡館發生的事還有詢問我們的意見,、已經能說明此人是一個只適合在城市文明之下生存的人。
良好的生活環境告訴他,做人要有教養,要講理。
這樣的人在不講理的人和不講理的地方面前往往只會退縮。
他們不知道人的下限能到什么程度。”
蒂琺聽明白了意思,那個男人在生活環境的影響下丟失了一些男性該有的膽量和氣魄。
然而,埃里克還有一句話沒有說明,有句話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而這種半大不小的小子最危險。
畢竟對方可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五個。
在埃里克和蒂琺觀察的目光,以及珍妮擔憂的眼神中,史蒂夫終于走到這群男孩子們面前。
他們兩個人坐著,三個人站著全都注視著史蒂夫,眼神有些戲謔的意味。
聽著這吵鬧的音樂,史蒂夫壓抑的情緒道:“嘿,伙計們,能幫我們個忙,把音樂關小點嗎?”
然而坐在地上的,明顯是主導者,身形也更壯的男孩子,戲謔笑著:“聽不見,伙計?!?/p>
史蒂夫頓時大聲道:“把音量關小!謝謝!”
然而這個男孩子卻絲毫不懼怕,繼續笑道:“還是聽不見,伙計?!?/p>
這話一出,這群人全部笑了起來。
這讓史蒂夫有些無法應對,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么,看著鬧耳的音箱直接俯身按下按鈕關掉。
“這回能聽到了吧?”
“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男孩子的微笑收了起來,盯著史蒂夫道。
“我知道,看好你的狗,伙計?!笔返俜虻?。
“它嚇著我女朋友了?!?/p>
本以為送出警告就可以了,但史蒂夫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突然轉換口風道:
“原來她是你的女朋友?你的女朋友是個賤人,她就是一個碧池?!?/p>
史蒂夫呼吸一窒,死死盯著男孩子。
“怎么?你要打我嗎?”男孩子依然用戲謔的口吻道。
聽到這句話,史蒂夫下意識看了眼眼神開始不對勁的男孩子們,縱然有怒火加持,他還是壓下情緒道。
“別跟傻逼似的,這片海灘很大,有足夠的空間給每個人.”
但沒等他說完,還是那個主導的男孩子打斷了他的話,笑容收起,就這么盯著微怔的史蒂夫生冷道。
“法克!你叫誰傻逼呢?瑪德,你再說一次試試?”
史蒂夫的胸膛開始起伏,他迎向這個男孩的目光,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來。
因為他發現同坐在他旁邊另一個男孩子突然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狠狠插在沙灘上,就這么盯著他。
包括站著的那三個男孩子眼神都變得不善。
緊張的氛圍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于是,史蒂夫緊抿住嘴,攤了攤手,沒敢刺激他們,開口道:“我只是讓你管好你自己的狗,我們并不想和你們有什么接觸,大家各自安好互不干涉,OK?”
說完,便在對方豎起的中指,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心里只能暗罵一聲法克!
他發誓,這鬼地方再也不來了。
下一秒,吵鬧的音樂聲再次響起,讓史蒂夫在半路中停住了腳步,但他想起那把小刀,看著珍妮只能忍下怒火,走回去。
——
“親愛的,你說對了。”蒂琺道。
“好吧,該我出動了?!卑@锟丝粗返俜虮镏欢亲託夥祷?,搖頭嘆道,坐起身轉頭對著蒂琺道。
“反正我們也需要獲得這兩人的好感,同時這也是一次試探的機會。”
盡管對埃里克有信心,但蒂琺還是用擔憂的語氣道:
“小心點!”
“嗯?!?/p>
埃里克笑著點頭,他從來都不大意,隨便在原地找了根手臂粗的木棍,開始朝著那邊慢步走去。
那群男孩子們依然囂張,還對著史蒂夫的背后喊道:
“看,這瘋子,瘋子滾一邊去?!?/p>
說實話,埃里克很好奇那群男孩子的行為和行動到底是自主發生的,還是說由某個人主導著。
而他這一動,瞬間吸引了坐在那的珍妮,還有還沒走回來的史蒂夫的注意力。
兩人就這么直愣愣看著埃里克走來,大半的目光全被埃里克手中的木棍吸引。
“呃。”珍妮看著埃里克大步走過身邊,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只有史蒂夫看著埃里克,深吸口氣開口道:
“伙計,你想……”
埃里克打斷了他未完的話:“講道理不是這里的交流方式?!?/p>
說完,走過怔住的史蒂夫身邊,繼續朝著那群男孩子們大步走去。
而埃里克這邊的行動,自然也被這五個男孩子看到。
相比于史蒂夫身上的謙遜氣質,一看就很弱的眼神和身形,埃里克身上的氣質明顯更加突出。
因為年輕,感知比其他大人更為敏銳。
所以他們首先看到的不是埃里克那帥氣的臉龐,而是眼神。
作為整張臉上最不普通的部分,埃里克的眼神并非兇狠銳利,沒有史蒂夫那明顯正在噴薄的怒火,也不是空洞無神。
相反,那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像暴風雨來臨前死寂的、鉛灰色的海面,或是森林深處積年不見陽光、冰冷刺骨的幽潭。
當這道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這五個男孩子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微妙的,難以言喻的警惕感像冰冷的蛇,悄然爬過他們的脊椎,讓他們心里開始發毛。
這就算了,配合埃里克壯實的身形和他所握著手臂粗的木棍,他周身散發的氣場,并非張揚的威脅,而是一種沉甸甸的,帶著一股寒意的低氣壓。
這一切與埃里克那帥氣的臉龐形成詭異而強烈的反差,正是這種反差,放大了他們心里的不安。
這五個男孩子相互對視一眼,再也沒有面對史蒂夫時的漫不經心,反而皺眉看著埃里克走來。
原本把折疊刀插湖灘上的男孩子下意識默默收了回來,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瞬間取代了之前的陰鷙,
所有人一時間進入全身心戒備和警惕的狀態,一臉警惕看著埃里克。
完全不同于剛才囂張跋扈的樣子。
埃里克走到距離音響幾步遠的地方停下,正好站在那個手握折疊刀的男孩子和明顯是主導者的男孩子之間。
巨大且臟兮兮的便攜式藍牙音箱,正以最大音量噴吐著扭曲的重低音和刺耳的電音嘶吼,鼓點像重錘一樣砸在空氣里,連腳下的沙子似乎都在隨之震動。
埃里克的目光掃過五人,最終落在那咆哮的音箱上。
他的嘴唇動了動,聲音不高,甚至沒有刻意放大,卻奇異地穿透了嘈雜的噪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平靜,清晰地砸在每一個男孩子的耳膜上:
“關掉。”
如同命令的語氣讓原本就被埃里克的氣勢震懾到的主導者男孩,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大聲道:
“你說什么?”相比于之前,他的聲音變得尖利刺耳。
“你他媽算哪根蔥?敢命令我們!”
“原來你能聽得到?!卑@锟说ǖ?,面對這男孩子突如其來的暴躁,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目光依舊鎖定著那臺制造噪音的音箱。
“嘿!聾了嗎,傻大個?沒聽見音樂正他媽嗨著呢?滾開!別他媽在這兒礙眼!”
有主導者出頭,那三個站著的男孩子其中有一個戴著帽子的男孩子,帶著虛張聲勢的語氣,罵咧咧道。
也有人附和:“就是!哪來的野狗?快滾!”
然而,埃里克面對這些撲面而來的辱罵,卻只是做了一個讓所有男孩子們大腦瞬間空白、思維徹底停滯的動作。
就是用木棍挑起音響的提手,然后輕松一甩,直接把音響丟進旁邊的湖泊里。
整個湖灘瞬間恢復了平靜,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這下安靜了。”埃里克笑道。
“有需要,我可以賠給你們一個,嗯,新的?!?/p>
這讓珍妮和史蒂夫完全沒想到埃里克竟然會敢這么做,看著呆滯錯愕住的男孩子們心里有些緊張起來。
但果然正如他們會想到的下一步那樣。
埃里克的動作徹底點燃了那一桶火藥桶。
這群男孩子們直接暴走了。
手握折疊刀的男孩子最先反應過來,也是最先被點燃的。
在珍妮的驚呼聲中,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成暴怒,怪叫一聲,沒有任何預兆,握著折疊刀的手臂猛地抬起,刀尖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朝著埃里克的腰腹就兇狠地捅了過去。動作快而狠辣,帶著一種野性。
“去死吧,雜種!”
但就在刀尖即將觸及埃里克衣角的剎那,埃里克握棍的右手手腕只是微微一抖,小臂肌肉瞬間如鋼索絞緊,帶動那根沉重的木棍化作一道模糊的棍影,自下而上,帶著短促而凌厲的破風聲,精準無比地抽打在對方持刀的手腕上!
他就討厭這種動不動就要人命的家伙。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清晰的骨裂聲響起!持刀男孩臉上的暴怒瞬間被難以置信的劇痛取代。
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折疊刀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插進不遠處的沙子里。
他的右手腕以一個怪異的角度扭曲著,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慘叫著抱著斷腕跪倒在滾燙的沙地上翻滾。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同坐一邊的主導者男孩甚至還沒完全從錯愕中回過神,就看到自己的同伴像破布袋一樣倒下。
驚愕瞬間被狂暴的怒火取代。
“FUCK YOU!”
他也如同被激怒的公牛,雙眼赤紅,咆哮著放棄了任何技巧,像一輛失控的卡車,整個人合身向埃里克猛撞過來!
手臂張開,意圖用蠻力將埃里克撲倒、壓制,然后用拳頭解決問題。
“果然還只是小屁孩,動作到處都是漏洞,等等,我好像有點欺負人了?”埃里克心里念頭急轉,搖了搖頭,面對這沖撞,身體甚至沒有大幅度的移動。
只是左腳極其自然地后撤半步,重心下沉,磐石般的下盤瞬間扎穩。
同時,握著木棍的右手回收,左手則閃電般探出,并非格擋,而是精準地一把抓住了對方撞來時揮舞的手臂,像鐵鉗般死死鉗住。
與此同時,借著他前沖的巨大慣性,埃里克回收的右臂帶動木棍,劃出一個短促有力的半弧,棍身帶著沉悶的風壓,結結實實地橫掃在對方支撐腿的膝蓋外側!
“嘭!”
又是一聲沉重的悶響,仿佛木槌砸在沙袋上。
手臂粗的木棍當場斷了一半,主導者男孩前沖的勢頭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比同伴更慘烈的痛吼。
他感覺自己的膝蓋骨像是被鐵錘砸碎了,劇痛瞬間抽干了腿部的力量。
他臉上的狂怒瞬間被扭曲的痛苦取代,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倒,卻被埃里克抓住的手臂吊著,像一只被折斷翅膀的鳥,重重地單膝跪倒在沙子里,捂著自己劇痛的膝蓋,發出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汪!汪!
下一秒,一聲低沉、充滿暴怒的咆哮猛地炸響!一道強壯如小牛犢般的黑影,如同離弦的黑色炮彈,以驚人的速度撕裂空氣,直撲埃里克的咽喉!
是那只護主的羅納威,全場最危險的還是這只畜牲。
早就一直注意這只狗動向的埃里克面無表情,右手手腕猛地一甩,那根手臂粗只剩半截的木棍自下而上,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精準無比地、狠狠地抽打在羅納威撲咬軌跡的下頜骨上!
“咔嚓!嘭!”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和沉重的悶響同時爆發!半截木棍蘊含的巨大動能瞬間爆發。
羅納威兇猛的撲咬動作被硬生生打斷,它發出一聲短促凄厲的哀鳴,整個沉重的身體被抽打得凌空側翻,像一個被擊飛的破麻袋,帶著一串飛濺的唾液和血沫,重重地砸在幾米外的滾燙沙地上,翻滾著發出痛苦的嗚咽。
它強壯的下顎明顯歪斜變形,掙扎著想瞬間爬起來。
僅僅三棍,快如雷霆。
一個抱腕翻滾,哀嚎刺耳。
一個跪地不起,痛吼連連。
一只狗嗚咽著蹬著四肢爬起來,還想用變形的下顎繼續撲咬埃里克。
但埃里克卻是在木棍抽飛惡犬的同一毫秒,丟掉只剩一小截的木棍,右手閃電般探向自己腰后。
一個冰冷、沉重、泛著致命啞光的黑色物體瞬間出現在他手中,一把Staccato2011 P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穩穩地指向奔跑過來,發出威脅低吼的羅納威。
對付這種沒有痛覺的狗就該果斷弄死,埃里克果斷扣動扳機。
砰!
槍聲在空曠死寂的沙灘上炸開,狠狠砸在除了蒂琺之外每一個人的心臟上!
一顆灼熱的子彈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精準無比地貫入了羅威納犬那顆碩大頭顱的眉心。
那顆猙獰的頭顱猛地向后一仰,眉心處瞬間爆開一個碗口大的、血肉模糊的恐怖創口!紅的、白的、破碎的骨渣混合著濃稠的液體噴灑了出來。
羅納威強壯的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重重地砸回沙地,四肢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便徹底僵直不動。
沙灘上的氣氛已然瞬間天翻地覆,剩下的三個男孩子全都僵住了,停止了相對應的動作。
看著開槍的埃里克,慘白臉龐上方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透露出無法掩飾的震驚和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