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安醒來的時候麻藥還沒有完全過,趴在病床上沒有辦法動彈。
他環視病房內沒有看見他的喬喬。
吃力的掀開被子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
喬絮推門而入,眸色一冷:“你別亂動。”
男人回頭看見她的時候眼底就紅了,喬絮剛走到他的身邊,腰就被他摟住。
許肆安的臉頰貼在她的小腹上。
喬絮抬手摸了摸他凌亂的短發:“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
“不是,找不到你。”
喬絮的心咯噔了一下,拉開他的手蹲下與他平視。
“我不會走,只是出去外面打了個電話。”
“阿肆,年底我爸爸的忌日,你陪我去見見他好不好。”
當初爸爸走之前,讓她,把被自己丟掉的人找回來。
她想帶他去見見爸爸,告訴他,她找到了。
許肆安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好,那這次,順便去看看我爸,我不得罵一罵他給我留下一堆的爛債。”
喬絮輕笑出聲,難熬的一天終于過去了。
“那許叔叔一定要罵你不孝子。”
“不孝就不孝,我要是孝子他就該害怕了。”
“老婆,如果他還在,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自從知道許肆安知道自己的不是方宜秋的種以后,心里不知道平靜了多少。
以前總是要擔心,方宜秋仗著自己婆婆的勢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欺負他的喬喬怎么辦。
畢竟他家喬喬乖,有教養。
許肆安看著喬絮眼底的紅血絲,挪了挪身體。
喬絮輕輕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又干嘛,折騰什么?”
男人動作僵住,一臉都是委屈,震耳欲聾。
“老婆,我只是想讓你陪我睡覺。”
“別鬧,你要養著。”喬絮扯過薄被給他蓋上:“安德醫生說了,這七天都有可能感染,你別作死。”
“這回要是死了我轉頭帶著你的財產嫁別人去。”
許肆安掙扎著要起來,扯動后背的傷口:“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喬絮倒了杯溫水喂他,男人得寸進尺:“老婆,喝不到,用嘴喂。”
“我潑你臉上你信不信。”
她才不慣著他這個臭毛病,愛喝不喝。
許肆安就著她的手艱難的喝下半杯水:“你要是敢嫁別人,我做鬼也要飄到你們的床上把他嚇成陽·痿。”
喬絮低聲罵了句:“神經病!”
病床是加大的,許肆安拍了拍另一邊的位置:“老婆,快上來讓我抱抱止一止疼。”
喬絮嘴里說著嫌棄的話,腳步卻一點也不含糊。
剛在床邊坐下又站了起來,許肆安條件反射的拽住她的手臂:“老婆,你又要走?”
這患得患失讓喬絮莫名心疼。
但是如果這個男人一百六十斤起碼有一百五十八斤是反骨,剩下兩斤是犯賤。
“我去拉窗簾行不行,這大太陽的怎么睡?”
別說,私人醫院的采光就是好。
喬絮剛躺上床的時候一只手臂橫了過來圈住她:“昨晚沒有睡覺。”
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去了。
喬絮喜歡戴美瞳,只要熬夜眼睛就會有紅血絲。
喬絮語氣兇兇的:“現在睡,你不許吵我,閉眼睡覺。”
安全感在身邊,喬絮很快睡著。
但本質上,她跟許肆安沒有太大的區別。
她們是對方的救贖,也是對方的安全感。
哪怕是睡著,她的手還是緊緊的攥著許肆安的手指。
大面積的植皮不想感染很難,縱使喬絮照顧他很是細心,但還是避免不了發燒。
“哭什么,又不是沒發燒過。”那不正經的語氣把差點噎死喬絮。
她抹了抹眼淚背過身去不理他。
都是他。
大半夜的親什么親,折騰什么折騰。
就是因為出汗才會感染才會發燒。
“老婆,我說的是正經發燒。”
“你別想歪。”
喬絮回頭瞪他:“有什么區別嗎?”
“未來三天你給我老實本分,要不然我就自己回家去。”
許肆安說話拉著尾調,沙啞的嗓音三分哽咽七分委屈:“可是老婆,不親親我睡不著。”
“那你醒著,你別睡。”
上房揭瓦!
他知道喬絮是被嚇到了,也不敢惹她。
只能哄著。
特別是醫生來查房的時候,各種各樣的老婆寶貝小乖乖。
語氣委屈帶著撒嬌。
喬絮就是牛皮做的臉皮也擋不住他這么······悶騷。
“你可閉嘴吧你。”
婊里婊氣!
怪不得常熠要說他半男半女。
可惜了那頭正無力蟄伏的小野獸。
因為許肆安有隨時隨地動手動嘴的前科,喬絮拿了件新買的小毯子躺在沙發上。
男人一臉不高興:“老婆,我不分床。”
喬絮抖開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沒分床,病床不合適一起睡。”
許肆安想反駁,但是又找不到合適反駁她的話來。
誰沒事愿意睡病床啊。
許肆安艱難的起身換個位置趴著,看著喬絮熟睡的容顏。
國內的阿鬼發來信息,告訴許肆安事情已經辦妥了,只是沈之薇現在剛生完孩子,司法那邊給了一個月的休養時間。
一個月后,凌晨,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在京市的機場。
許肆安戴著黑色口罩,手里拖著兩個行李箱。
喬絮抱著狗走在前面。
接機口的位置,賀言勛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想要沖進去了都被司深按住。
“猴急什么,床上沒見你那么急?”
賀言勛抬腳踹他,黑色的西褲上留著一個鞋印。
“我在床上急有用嗎?急你就能出來?”
司深輕笑:“出不來。”
那不就結了,他說個屁啊,急個屁啊
老實躺著享受不好嗎?
“放心,飛機是我的,已經安全落地了。”
等了十來分鐘,賀言勛才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掙脫開司深的手奔過去撞了一下許肆安的肩膀:“你他媽要把老子嚇死繼承我家老頭的遺產是不是。”
“他媽沒死在那里裝神弄鬼,我差點嚇死。”
許肆安輕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禍害遺千年,別哭了,真他媽丑。”
“師兄,謝謝。”
司深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平安就好,先回家吧。”
他是京市司家最小的少爺,萬千寵愛,肆意妄為。
可偏偏為愛流放,去了個小破城市追個男人。
上車后,副駕駛的賀言勛回頭,眼底都是調侃。
“真不行了?”
“我嘞個去,白瞎那么好的玩意。”
「許小二馬上就去治,包好起來的,該吃的都會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