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外傷必備醫療包購買成功,自動為您存入戒指空間,消耗神秘值99999,神秘值余額48904714】
赫連的目光從隱微和玄丘身上劃過。
他極其自然地抬起右手,五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攏。
空氣驟然凝滯。
一個白色的布包毫無征兆地在他掌心浮現。
【隱微神秘值 100000】
【玄丘神秘值 100000】
赫連心滿意足。
羊毛出在羊身上。
神秘值又賺了回來。
而且還翻了一倍。
隱微的眼睛驟然睜大,身體瞬間僵直,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憑空出現的布包。
仙師果然是神仙!
好厲害!
他真是太幸運了!
竟然被仙師所救!
赫連平靜無波的面容在隱微的眼中越發顯得深不可測。
車窗外滲透進來的燦爛陽光為仙師整個人鍍上了一層神圣而高不可攀的光暈。
敬畏與虔誠瞬間淹沒了隱微,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匍匐在仙師腳下。
隱微的身體微微顫抖,嘴唇無聲地翕動。
他突然站起來,朝著馬車的地板跪去。
赫連扶住他的手臂,將他拉了起來。
他柔和的眼神包裹著隱微,讓隱微仿若飄在云端。
“把手伸出來。”
赫連聲音清冷,卻帶著無形的安撫力量。
他將醫療包放在一旁,拉開醫療包的拉鏈。
看清里面藥品的瞬間,赫連眼尾微微抽搐。
里面整齊擺放著各種赫連熟悉的藥品:生理鹽水、碘伏、酒精、雙氧水、云南白藥、止血帶……
治療外傷需要用的所有藥品和工具都囊括其中。
赫連有一種既吃虧又沒有吃虧的古怪感。
隱微聽話地伸出雙臂。
赫連挽上他的袖口,隱微手臂的傷口全部暴露出來。
隱微瑟縮一下。
他為自己的丑陋感到難堪。
他想,自己一定污了仙師的眼睛。
隱微難受地垂下頭。
反正在馬車里坐著沒事兒干,赫連干脆將隱微全身上下的傷口都給包扎好。
藥物觸及傷口,隱微預想中的劇痛并未到來,反而是一股清涼柔和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隱微緊繃的身體一點點軟化下來,望向赫連的目光充滿虔誠。
【隱微神秘值 100000】
玄丘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血液如同沸騰的巖漿,在體內劇烈翻涌。
憑什么?
一個乞丐罷了!
竟然能讓蛇神大人親自為他包扎傷口?
他收緊了雙拳頭。
小乞丐看向蛇神大人的眼神里帶著依賴與敬畏,他恨不得將小乞丐的眼睛給挖出來!
玄丘只覺得一股無名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
赫連和隱微之間彌漫著安寧的氣氛。
玄丘像一尊無情的石像般僵在一旁,與他們格格不入。
包扎好隱微的傷口,赫連將醫療包收拾好,重新收入了戒指空間。
【隱微神秘值 100000】
馬車在官道上行駛了整整五天才抵達了隴西郡。
狄道城是扼守隴山要沖、控扼河西走廊咽喉的重鎮。
空氣中的風塵、牲口氣息頓時涌入馬車,還夾雜著胡商的異域香料。
在靠近郡守府和主要驛道交匯處,矗立著西陲安邸。
西陲安邸是城內數一數二的官商合營客棧,專為往來官吏、有身份的商賈以及攜帶重要文書的信使提供歇腳之處。
走下馬車后,護衛道:“仙師,前幾日在官道客棧住宿條件艱苦,今日您好好休息。”
赫連點頭,在客棧伙計的帶領下進入房間。
房間寬敞,地面鋪設的是經過打磨的厚實松木板,墻角處放置著幾個粗陶火盆,里面燃燒著幾乎無煙的木炭,驅散了夜晚的涼意。
靠近內側墻壁,利用高大的漆面屏風隔出了一個相對私密的臥寢區。
屏風外則是起居待客區。
玄丘十分自然地跟隨著赫連進入房間。
赫連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隱微身上:“從今日起,你和隱微住一個房間,負責照顧他和教導他。”
玄丘掐緊掌心,臉上勾勒出一個淺笑:“是。”
……
深夜。
玄丘靜靜地平躺在床榻上。
他的意識不斷下墜。
他四周的景象變換,不再是客棧,也不是凝云閣。
而是相師府。
黑暗一片的相師府。
云樞真人那張平日里仙風道骨的臉,在搖曳的油燈下扭曲變形。
像極了廟宇里曾嚇壞了玄丘的猙獰護法神。
師父冰冷的手指像鐵鉗般掐住他幼小的手腕,將他死死按在冰冷的石地上。
“孽障!這點符文都記不住!廢物!”
粗糙的藤條帶著破空聲狠狠抽下。
皮開肉綻的劇痛瞬間炸開。
“哭?再哭一聲試試!”
滾燙的銅針,帶著灼燒皮肉的焦糊味,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細嫩的指尖。
“記住!你是為師撿來的棄兒!”
“沒有為師,你早就喂了野狗!”
“你的命,你的骨頭,你的每一滴血,都是為師的!”
“為師讓你放血你就得放血!讓你割肉你就得割肉!”
“能夠以鮮血蘊養蛇神大人的身軀,是你的榮幸!”
“……”
無休止的鞭打,無休止的放血,無休止的割肉……
只為了那一條鱗片黯淡如灰的死蛇。
那蛇分明死了,可是師父卻不斷地割開他的手腕、削掉他的皮肉,讓一碗碗鮮血浸泡著蛇身,讓一塊塊碎肉置放在蛇的吻部。
蛇從未睜開眼。
可是師父沒有放棄。
依舊折磨著他。
直至師父老去,再也無法控制他。
師父死了,大快人心。
他本想將那條死蛇剝皮抽筋……
可蛇竟然活了。
那雙金色的豎瞳盯著他。
四周的一切黑暗褪去。
只剩下了那張熟悉至極的臉。
——赫連。
冷汗浸透了玄丘的里衣,他蒼白的嘴唇無聲地翕動。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了一聲細微的呼吸聲。
玄丘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心臟狂跳,如同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被冷汗浸透的黑發黏膩地貼在額角,夢中皮肉被撕裂的痛楚似乎還殘留在身上。
玄丘急促地喘息著,目光下意識地投向身旁熟睡之中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