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珊瑚樹上,小青蛇躺成一條直線。
“好爽!”
“這一趟賺瘋了!”
赫連雙眼無神,飄飄欲仙。
要是每次賺取神秘值都能這么輕松就好了。
【……好爽】
【……真的好爽】
“看看我現(xiàn)在的神秘值余額?!?/p>
赫連現(xiàn)在都還像是飄在云端。
去祭壇一趟,神秘值跟不要錢似的往上漲!
【扣除一次性技能“我一道閃電劈死你”神秘值666666、一次性技能靈魂出竅神秘值555555,神秘值余額442545501】
“系統(tǒng),我還是要好好批評你!”
“一次性技能你賣那么貴,你想干什么?啊?”
“像你這樣的市場亂象,該好好地整治一番!”
赫連從未見過像系統(tǒng)這樣的黑心商家。
“我把你放心上,你把我摔地上!”
“豈有此理!”
【……我收取的神秘值還沒有你這一次賺的零頭多!】
“你還委屈上了?”
“我賺的神秘值多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老老實實賣你的貨,下一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臨時漲價,我非得在主系統(tǒng)那兒告死你!”
赫連冷冷地威脅道。
【……】
系統(tǒng)單方面與赫連冷戰(zhàn)中。
赫連壓根兒懶得管一個系統(tǒng)在想什么。
張起靈說的那個張家人叫什么名字來著?
赫連在腦海中仔細回憶。
“張岳霆!”
沒錯!
就是這個名字!
赫連想起來了。
“給我定位張岳霆的位置。”
【……】
“快點兒,別逼我抽你。”
【……】
【已發(fā)送】
赫連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張地圖。
張岳霆的坐標浮動在一個具體的位置。
赫連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是調(diào)查清楚暮雪樓安如背后的人是誰。
最好借助張岳霆的力量。
這人官做得挺大,右都御史?
赫連記得好像是這個名稱。
【哼】
【文盲】
“我要買一次性瞬移技能……”
赫連懶得跟系統(tǒng)計較,他剛開口,腦海中就傳來了系統(tǒng)陰陽怪氣的聲音。
【有錢了就是不一樣,路都不自己走了……】
【果然男人有錢就變壞!】
赫連表情微妙:“你懂個屁?。课宜惨七^去又能賺一波神秘值!”
赫連忍不住在心里又把那死皇帝罵了一通。
要不是那死皇帝,他至于出口成臟嗎?
果然是近墨者黑。
那死皇帝激活了他罵臟話的基因。
本來他已經(jīng)不罵臟話好多年了。
【……】
赫連的身影像是水滴一般消失在暮雪樓的密室之中。
密室的上方,藏海小小的身影在暮雪樓幽邃的長廊中奔跑。
他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小食盒,清甜的蜜餞香氣從食盒內(nèi)散發(fā)出來。
藏海跑得很快,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染著兩團紅暈,一雙眸子亮得出奇,閃爍著熱切的期盼。
蛇神大人回來了!
這是他從福安那里知道的消息!
蛇神大人就在暮雪樓主人安如的密室之中。
藏海腳步輕快。
他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見到蛇神大人了。
他很想念蛇神大人。
他還特意去買了北京城內(nèi)最受歡迎的那家蜜餞。
蛇神大人肯定會喜歡的,不喜歡也沒關系,他再去給蛇神大人買喜歡的。
一想到能快要見到蛇神大人,藏海就說不出的高興。
藏海穿過回廊、按動機關、走下階梯、進入密室。
什么都沒有。
一個人影都沒有。
蛇神大人并不在這里。
藏海臉上的期待瞬間凍結。
紅暈從他的臉上剝離,只剩下透明的蒼白。
他抱著食盒的小手無意識地松了力道。
食盒滾落在地面上。
蜜餞灑了一地。
就在這時,輕微的腳步聲從藏海的身后響起。
藏海猛地回頭,像一頭小豹子一樣警惕。
安如立于藏海身后不遠處,面容沉靜如水,看不出情緒波瀾。
她的目光掠過地面上的食盒和蜜餞,落在藏海蒼白的臉上。
“我會打掃干凈的。”
藏海蹲下來,一顆一顆地撿著滾落的蜜餞。
安如的聲音響了起來:“看樣子蛇神大人已經(jīng)離開了?!?/p>
藏海像是被“離開”這兩個字燙了一下,他猛地起身,目不轉睛地盯著安如。
他朝著安如跑了兩步,來到安如的身前,急切地仰起小臉,聲音顫抖不已:“蛇神大人他去哪兒了?他什么時候回來?”
安如看著汪藏海緊張的模樣,微微笑了一下。
“藏海啊……”
“我們誰能知道蛇神大人的行蹤呢?”
“蛇神大人什么時候出現(xiàn),又豈是我們能夠判斷的?”
藏海的面色越發(fā)白了。
他的心不斷地往下墜。
因為他意識到,安如說的是真的。
蛇神大人的行蹤他們怎么可能知道呢?
蛇神大人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也隨時都可能會離開。
“不過……”
安如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
藏海立即盯著安如,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從福安那里得知了一個消息……”
安如頓了頓,她推斷道:“蛇神大人,可能去尋找張家人了。”
福安說那個人叫什么?
——張岳霆。
安如說:“聽福安說,上一次蛇神大人離開,也是為了尋找張家人。這張家到底是什么來頭?他們與蛇神大人是什么關系?”
安如的眼中帶著沉思。
藏海小小的身體猛地一震。
空氣中的蜜餞香氣無孔不入地鉆入他的身體。
他感到了一陣窒息。
“張家人……”
這三個字,無聲地從他的心尖滾過。
張家人——
三個字無意識地刻進了汪藏海靈魂的深處。
那刻痕是如此之深。
帶著某種珍視之物被驟然剝奪的痛楚。
仿佛有人蠻橫地奪走了屬于他的東西。
蛇神大人被他們奪走了……
原本,跟在蛇神大人身邊的只有他一個人。
張家算什么?
汪藏海的大腦仿佛被冰錐刺入,寒意侵染他的骨髓。
幽暗執(zhí)拗的火種,在他黑亮的瞳孔深處無聲地燃燒起來。
冰冷而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