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沒玩太晚,手機掉進冰桶的第三次已經(jīng)是凌晨,賀西承拿著電量為5%的手機出了酒吧門。
泊車小弟將他那輛道奇地獄貓開到路邊。
等代駕時,賀西承嚼著嘴里那顆檸檬糖醒酒,靠著車身一側。聽到旁邊喝醉的一女生在和朋友哭訴,應該是遇到渣男,失戀了。
女生哭得挺傷心。
朋友義憤填膺地說:“我早就說了那男的不可靠!”
“嗚嗚嗚……”
“就一目的性非常明確的薄情男,追你的時候,把所有東西都放一邊,追到手后就不把你當回事兒了!目的達成,他肯定就不會和之前那樣熱情了啊。”
賀西承聽得出神,舌尖抵著碎糖渣咽了咽,手里那片糖紙被揉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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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蝶在聚餐后就打包好行李搭高鐵離開,回到家還不算晚。家是指她在南港市的婚房:一套復式獨棟公館。
夫妻倆平時在家時間少,連養(yǎng)著的金毛大犬都由阿姨或助理每天溜。但金毛認主,哪怕周蝶一個月沒回來,一進屋還是被熱情地撲倒。
她沒上二樓的主臥,拎著行李箱就近拖到一樓的客房。洗澡換過睡衣出來,金毛依然興奮地跟上跟下。
“你是不是餓了?”周蝶笑著看了眼狗窩那沒吃完的狗糧,索性給它換了新的水,“別擋我路啊。”
別墅安靜,就這么說幾句話都能聽到回聲。
周蝶在廚房島臺那洗了盤草莓,又被金毛咬著褲腿往外拖。這次的勁更大,非要她往客廳走。
她愣了會兒,這才恍若聽見了樓梯那的腳步聲。端著手里的草莓,不確定地朝樓梯那下來的人看。
在看見男人只穿著條五分褲的身影時,黑白相間的瞳孔放大了些。
賀西承短發(fā)半濕,洗的冷水澡。上半身裸著,左腰側有只用黑線勾勒的帝王蝶紋身,水珠沿著健壯蓬勃的胸膛,往小腹的人魚肌線那滑。
他高大身影正逆著樓道上的壁燈,優(yōu)越骨相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顯得影影綽綽。
少了幾分凌厲野氣,多出點居家散漫。
金毛撒開咬女主人褲腳的嘴,尾巴在兩人之間快搖成螺旋槳。
“你……”周蝶手上還舉著半顆草莓,把嘴里的吞咽進去,“你今晚在家啊?我給你發(fā)過消息。”
賀西承和她算是前后腳回來的,他在游戲房玩了半小時,剛洗過澡。房子大,隔音好,沒聽見樓下動靜。
本來只是想下樓喝杯水,沒想到和她碰上了。
也幸好自己下樓了,按她這習慣,今晚肯定不會往樓上走。
他趿拉著拖鞋走下來,細細地盯著她臉看:“剛沒看手機,我以為你明天才回。”
壓迫感的黑影一下逼近,周蝶不動聲色地往后挪了一步:“沒假期,明天就得去度假村上班了,所以今晚就先回來了……誒你干什么?”
她下頜驟然被抬高了些。
賀西承手指輕摁了摁她那處破皮的肌膚:“這怎么了?”
周蝶被迫仰臉,輕聲回答:“不小心蹭到了,不碰就沒感覺。”
賀西承掐著她腰身,往身后的臺面上放。寬大手掌繞過另一側,握住她的肩,人擠進她兩腿之間:“江城那的東西都寄回來了?”
她手里的碗險些沒端穩(wěn),放到身側,鼻尖分不清是誰的沐浴露清香:“嗯,房子也退了。”
他應了聲,低頭,銜走她指間那半顆草莓,牙齒似有若無地磨過她指尖。
周蝶后腰一下麻了,蜷了蜷手指。
下一秒,鎖骨又被凍到。是賀西承俯低湊近的腦袋,剛洗過的短發(fā)好冷,還有些扎。
他在咬開她身上這件棉質睡衣的扣子,高挺鼻梁往縫隙里頂。
“賀西承,你等等。”她僵直著腰,推拒,“我……”
男人抬頭,貼過來親親她的唇,聲音已然啞了許多:“不想我?”
周蝶鼻尖被燥得冒紅,緊閉牙關里擠出一句:“金、金毛。”
還在倆人身側轉悠的金毛一點也不會看眼色,沒有打擾主人好事的覺悟。還大張著嘴,尾巴搖個不停。
賀西承低低地笑,一手托住她的腰臀,一手撫著她后頸,面對面地抱起她往樓上走。
邊和她接吻,邊讓她把腿夾好。
周蝶長發(fā)披散開,兩腿在他健壯的后腰上交疊,只能閉眼縱容他沾著草莓汁水的舌尖侵入。誰讓……
賀西承的舌頭真的很靈活,也一向很會舔。
從上次分開后,是有段時間沒見上了,她身體力行地感受到自己丈夫似乎又壯實了些。
賀西承是穿衣顯瘦的衣架子,但常健身又愛玩極限運動,肌肉并不薄。毫無疑問,他在夫妻生活這方面的能力也過分優(yōu)異。
等進出折騰完已經(jīng)是后半夜。
周蝶太困了,全程到最后承受得有些吃力,喘得好急。睡得也比之前在江城的任何一天都沉,被捏著下巴擦藥都沒睜眼。
只是聞到碘伏味,她鼻梁皺了皺。
賀西承把小創(chuàng)口貼的藥面貼在她清洗過后的下巴傷口上,在床側看她睡得好香的模樣。她顯然也好累,呼吸聲都比平日重。
他眼里盛著些許笑意,湊近吻周蝶的眼皮。熱息往下挪,含住她柔軟的下唇吮了吮。
聽到她快要被弄醒的鼻音,他才退開些,回味地抿唇。
久別勝新婚的后果是:工作日向來雷打不動九點前必定起床的周蝶,在入職新門店的第一天就睡過頭。
主要還是怪賀西承,他把她的鬧鐘給關了。
周蝶沒賴床,看了眼時間就火急火燎換衣服,順帶揉了幾把昨夜被蹂躪得不輕的腰。
她進洗漱間,把下巴的創(chuàng)口貼撕開,發(fā)現(xiàn)那點疼痛可以忽略不計了。
下樓前,又看見自己昨晚懶得拉上來的行李箱被拖到了衣帽間,里面要換洗的衣服也都丟進了洗烘機里。
這么早,看來都是賀西承干的家務。
下樓果然看見賀西承在煮早餐。
他看上去精神煥發(fā),習慣熬夜的身體,難怪昨晚熬這么晚還越有神采。
見她下來,賀西承輕抬下頜:“早,過來喝粥。”
“不早了。”她在找拖鞋和包,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不好意思,我可能沒時間喝了。”
賀西承收回看著她背影的視線,從櫥柜里拿過保溫餐盒。
門鈴那叮咚了幾聲,落地窗簾還沒完全拉開。周蝶離門口近,看了眼顯示屏后,過去開門:“呂助理。”
呂助是賀西承的私人秘書。
今天阿姨告假,她是過來幫遛狗的:“周小姐。”
周蝶已經(jīng)收拾好要出門,身后的賀西承喊住她:“開車過去,這會兒不堵,注意安全。”
“好。”
她回過頭,拉開抽屜在他一堆車鑰匙里挑了一輛不太招眼的。
賀西承把打包好的菜骨粥遞過來:“帶過去喝。”
“哦,謝謝。”周蝶也有點抱歉,保證道,“我會喝掉的。”
他還拉著人手腕不松開,指腹揩她臉頰,垂眸問:“就走了?”
她愣了愣,想起什么,但又看了眼站在門邊背過身去的助理。周蝶窘迫地上前,踮腳去貼了一下男人的唇角。
一觸即分,她這次沒再回頭,埋著腦袋往車庫跑:“走了!”
賀西承笑得瞇了瞇眼。
一轉身,呂助理把手里的袋子提到茶幾上:“老板,這是周小姐上周交代我買的,今天剛拿的新品。”
兩個奢牌禮品袋子里,一件是給賀西承準備的禮物。是件嵌著亮片閃鉆的西服外套,還配了亮晶晶的漂亮腰鏈。
很符合周蝶心里對他個人風格的認知。
他失笑:“她還真是愛打扮我。”
另一個袋子里是今天準備好給賀西承外婆的壽禮,是條圍巾。
賀西承低聲:“呂助,你到底是我的秘書還是她的?”
呂助理正拿著遛狗繩,像機器人般一板一眼:“您說過,讓我一切聽周小姐的。”
本來賀西承在自己那家影業(yè)公司也不用干太多實事,他和另一位合伙人屬于是一個帶資金入股,另一個帶有CEO的工作能力入股。
招的生活助理還是周蝶選的,最后也全為她服務了。
老婆去上班了,狗也被牽出去溜了。
賀西承吃過早餐,不疾不徐地回臥室整理周蝶從江城寄回來的行李。在一大堆酒店項目策劃文件里,不小心翻出一份房產資料。
看時間,是周蝶最近就在看的新樓盤。
一套400平大平層的房產合同,她在貸款分期的選項那畫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