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落灰嚴重,長時間無人照料,外面的綠植都長得潦草。
李念溫嫌棄地用手擦了擦桌上的灰。
見此,初南熟練地用濕巾擦了擦沙發,“李小姐請坐。”
李念溫不客氣坐下。
老道士離她三米遠位置坐下,一臉幽怨,“小南,我怎么沒這待遇。”
李念溫用濕巾擦了擦,“然后呢,怎么直播?”
初南沒理會道士,拍了拍手,“你看看你的手機,現在應該多了一個叫如意的app,點進去就好了。”
李念溫狐疑掏出,拇指翻了兩頁,最后在最末尾那個app停了下來,還真有,可她不記得有下這個app。
老道士繞過來,歪頭看了看她的表情,“施主,神奇吧?歡迎正式加入我們偉大的公司!”
這老道士看著六十歲上下,說話卻像十幾歲的小孩。
李念溫默默往旁邊移了點位置,“知道了,還有嗎?沒有我就開始了。”
房間里一股子霉味,呼吸都難受,她只想速戰速決。
初南抬了抬下巴,“等一下,老道士,你準備工作做好了嗎?”
對于初南無禮的稱呼,老道士早已習慣,暗暗瞥了眼沙發上的人,“自然自然。”
“那可以了。”
李念溫聞言打開app,選擇開始直播,房間名字隨便取了個,叫我在靈異直播間吃瓜。
然而剛確定,眼睛忽地一刺,又痛又燙,根本睜不開,待那疼痛褪去,才緩緩睜開。
卻看到面前滾過幾行字。
【這直播間名字夠野的啊。】
【如意又來新主播了嗎?觀望一下】
【我來看主播打臉了。】
這是...彈幕?
李念溫眨了眨眼睛,沒看錯的話這是在她面前滾吧...
右上角寫著觀看人數,目前是5。
“李小姐,直播開始了嗎?”
無神論者*李念溫轉頭,看到了戴著口罩的初南,蹙眉,“嗯,應該。”
【保鏢看輪廓是個帥哥啊,為什么要戴口罩啊,沒意思。】
【 18】
“情況我之前發你了,我簡單解釋一下,現在你的眼睛看到的就是直播間畫面,和正常直播一樣,你可以和觀眾互動,連麥,討打賞,委托方希望我們超度那只鬼,但是你必須觸摸到她,才能開始。”
李念溫左耳進,右耳出,腦子飛速運,轉念一想這不就是AR 直播嗎,好像也沒什么稀奇的,要相信科學。
之前也看了這么多鬼片,演個靈異主播,手拿把掐。
“行,知道了。”
【啊?這是新人?】
【我還是第一次見膽子這么大的新人,關注了。】
【好冷漠的主播,都不和我們互動,體驗極差!】
【還看不出來嗎?關系戶來的,看她的穿著就知道,裝貨。】
可能是直播間名字取得好,有熱詞,這才開播沒多久,直播間人數就突破了一百大關。
就在李念溫看彈幕的間隙,初南都分配好了,這棟別墅一共四樓,老道士負責一二層,他們倆負責二三層,有她氣息的東西碰到才能開始。
老道士還是拿到了心心念念的墨鏡,他笑呵呵戴上先一步離開。
李念溫腿不方便,被扶著上樓,手在搭上初南的后,還被他身上的涼意驚了個寒顫。
【走了走了,主播都不互動,一點意思都沒有。】
【主播,互動啊,互動我就打賞一個墨鏡。】
【主播是殘障人士嗎?還要人扶,無惡意哦。】
李念溫做事就一個準則,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
“哈羅哈羅你們好,我是你們的吃瓜主播,你們可以叫我溫姐,接下來由我給你們帶來緊張刺激又有趣的直播,你們怕鬼嗎?”
【畫風突變,剛才還以為是個高冷的主播...】
【啊哈,怕鬼?你問我們嗎?】
【怕,當然怕。】
【前面的,你...】
那個人還真打賞了兩個墨鏡,不過卻是紅色的,閃過的時候嚇了她一跳。
雖然不知道這墨鏡算過來是多少錢,不過多多益善,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正是黃昏時分,屋內昏暗。
“我們這個瓜主是個女人,死了大概五六十年了,已婚出軌,在那個連大膽示愛都被稱之為耍流氓的年代,你們猜猜她出軌了幾個?友情提示不止一個哦。”
為了營造恐怖的氛圍,李念溫說得很慢,還故意壓低聲音。
【哇哦,出軌,還不止一個,這么勁爆。】
【不就是出軌嗎?以前的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出軌幾個怎么了?】
【兩個?】
【五個?還是六個?】
【那這鬼怎么死的,不會是情夫發現彼此后合謀害死的吧?】
“三個,怎么可能五六個,你們也太夸張了!要我說這個女人就是水性楊花,她那個老公還是個很好的人,只娶了她一個,造孽啊。我不知道她怎么死的,但我能肯定的說她就死在這棟房子里,也不算,這里拆了重建過,在動工的時候,總是出事,死了好幾個人,還是找了道士才平息的。”
前面關于女人的故事是初南給她發的資料里的,拆了重建也是真的,除此之外都是她編的,靈異直播間總要有點噱頭。
“接下來我們去二樓看看。”
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很近,就像在耳邊一樣。
李念溫心里一驚,回過神來扶著她的初南不見了,腳下的樓梯也變成木制的,踩下去的時候發出咯吱的聲音。
現在AR也能擬聲了?
【開始了,終于開始了,我最期待的節目。】
【哈哈哈,主播,叫你在別人家里蛐蛐別人,被聽到了吧,我要是女鬼我也忍不了。】
李念溫沒時間去看彈幕,她一時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還不自覺踮起后腳跟,整個身子被架起來,腳步重重砸在木樓梯上,受傷的腳疼得要命,嘴巴也說不出話。
去他大爺的AR,這能特么的是AR?
她額間不禁冒出冷汗。
走了好久還沒到盡頭,除了面前幾階,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她感覺自己像是夏日被烈火炙烤的人,一身的汗。
下一刻,李念溫腳下猛地踩空,失重感席卷全身,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守婦道...”
誰在說話...
李念溫驟然驚醒,發現自己全身被捆吊在房梁上,說話的男人倒蹲在她面前,他手上拿了一把鋒利的菜刀在磨,刺耳的聲音透著寒意。
但除了手,其他地方都被黑霧蓋住,連穿了什么衣服都看不清。
李念溫心里一驚,這刀不會是要招呼到她身上吧?死的不是個女的嗎?這男的怎么回事?
她試圖掙脫,然而下一秒熟悉的感覺又來了,身體好像不是她的,開始不由自主發顫,熱淚不停地涌出來,眼前漸漸看不清。
片刻后,磨刀聲赫然停止。
“不要怕,這刀很快,一下子就結束了...”
男人像薅豬仔一樣抓住她的頭發,她的頭此刻正被一雙無形的手牢牢禁錮住,動彈不得。
下一瞬鋒利的刀駕到脖子上,欻一下劃過,耳朵能清晰地聽到刀劃過脖子割開肉的聲音。
分不清是刀更寒還是血更熱。
【草,剛進來就割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