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她端著盤子走到廚房，開火，蔥姜蒜扔進去，然后將盤子里面的肉清洗了一下，往里一扔，開始炒。

看著鍋里被油炒得滋滋變色的肉片，她把袖子擼上去，看著右臂，笑得一臉滿足。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不準再看別人，你是我一個人的......”

李念溫突感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扒著門邊干嘔。

【？？？】

【老天奶，這孩子瘋了！】

【我好像知道種躍為什么這么抗拒了，啊啊啊啊，這誰受得了啊？】

【這就是泥中有我，我中有泥嗎？】

【天殺的，還好不在飯點，這也太下飯了，yue】

【我好像看到他們倆手上都有一樣的手串，是什么法器嗎？所以鬼域疊在一起了。】

忽然眼前一黑，李念溫還以為自己吐暈過去了，卻聽到老道士欠揍的聲音，“不是讓你跟上來嗎？你杵在這干嘛呢？”

李念溫還沒從剛才的場景里出來，一身的冷汗，雙唇緊閉，吞了吞口水，把那股惡心感壓下去。

“你怎么了，一副腎虛的表情。”老道士一臉疑惑。

李念溫轉頭看向小女孩，“是你讓我看到的？”

小女孩眨眨眼，看起來是了。

老道士走過來，“你們在說什么？”

李念溫平復心情，一五一十把事情說出，老道士越聽抬頭紋越重，到后面五官都要擠在一起。

“你真看到了？”

“真看到了，你不是說鬼域里感受不到別的鬼的記憶嗎？這是怎么回事？”李念溫無奈，而且她感受到的還不是這個小女孩的事，而是小圓的。

老道士奇怪的瞥了她一眼，難得有耐心解釋道：“我算了一下，這女孩應該是小圓跳樓的時候砸死的小鬼，其實鬼和人差不多，生前越惡的人，死后多半成惡鬼，而像小圓這種，多半是成惡鬼了，這個小鬼被小圓控制，其實鬼也會吃鬼的，這個小鬼應該被融合得差不多了，鬼域里是分開的，但是在現實里，可能都被吃干凈了...”

李念溫掃了眼小鬼，“就沒有辦法分開嗎？”

“沒有，我事先提醒啊，這小圓多半已經沒意識，你也別想著超度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啊...】

【不是，她碎尸殺人啊，還干出那種事情，快滅掉，惡心死我了。】

【這道士嫌麻煩吧，這就超度不了？】

“你別問了，分不開，別說分開了，能出去就不錯了。”

李念溫汗顏，“我不是問這個。”

她其實就是覺得小女生可憐就問一嘴而已，不能就算了，她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說起來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有屁快放。”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總不能一點準備不做吧？”

老道士一臉嚴肅：“這個任務是我替你接的，是我的問題，我一定帶你出去，你保護好自己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李念溫還沒回答，空曠的樓梯間傳來皮鞋踩地的聲音。

“噠噠噠...”

兩人趕緊跑了上去，天臺的門沒關，圓月變成了血月，一身白衣長發的女鬼一步步往欄桿那邊走。

李念溫手里的手突然消失，原本的小女生化成一縷光進入了女鬼身體里。

那女鬼像是沒看到他們，繼續往前走，走到臺子，雙手攤開，一躍而下。

【自殺的人是這樣的，一到時間就重復生前的動作，直到壽元耗盡。】

【她不是惡鬼嗎？】

【可能是年限還不長，無法掙脫？】

忽然女鬼又從他們前面出現，重復方才的動作。

老道士轉頭問：“你的金剛經呢？”

李念溫從包里拿出來，“這呢。”

“嗯，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老道士一改之前的狀態，變成了大師，他割破手指，畫出陣法，將女鬼圈在里面，然后盤腿而坐，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女鬼被不知名的東西打得出不去陣法，她慌亂跑，但都被打了回來，陣法慢慢完善，在老道士把懸浮的黃符貼到正確的位置后。

雷電降下，一道一道將女鬼劈散，她叫得很凄慘，但雷依舊無情劈下，很快就徹底消失，兩塊木牌掉落下來。

李念溫還以為要有一場硬仗要打，結果連女鬼的衣角都沒碰到就結束了。

“老道士，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之前怎么不見你用？”

“損陽壽啊，要不是情況危急，我才不用呢，行了，去拿你的道具吧，她死了，鬼域也快崩塌了，快出去吧。”

鬼域燃起紫色的火焰，一點點坍塌。

李念溫撿起木牌，小跑跟上老道士，在離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鬼域，白光將她大半張臉隱在黑暗中。

在這里她以別人的身份生活了很久，若是失去記憶輪回，或許真的會一輩子迷失在鬼域里。

踏進光門，她又回到了別墅。

高榮躺在地上，老道士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水，見她出來，舉起水瓶：“喝嗎？”

“不了。”那冰箱里還放著鐘躍的頭顱呢，誰要喝啊。

李念溫走到高榮旁，蹲下伸手試探，鼻尖溫熱的氣噴灑到手上，高榮還活著？

老道士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他雖然沒死，但靈魂已經迷失在里面，一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李念溫頓了頓，大拇指摩擦著食指第二指節，“如果我沒出來，是不是會和他一樣？”

“也不一定，每個人不一樣，靈魂迷失，有的會變成植物人，就像他一樣，有的會變成神經病，有的會自殺等。”老道士難得有耐心解釋。

“這樣...他怎么辦，要把他送回家嗎？”

老道士晃了晃食指，“nonono，別看公司又破又小，人文關懷還是不錯的，公司會安頓他，不用管。”

李念溫還是等了一會，公司的人把高榮抬走后，趁著天還沒亮，他們也離開了，到了車里，李念溫才拿出木牌。

“這個怎么交給雇主？”

老道士想了想，“給我吧，我正好去公司。”

李念溫也沒多心，遞給他，不過還是多嘴問了一句，“完成公司那些委托沒有報酬嗎？”

上次那個委托完成后，也不見有什么報酬啊。

老道士聞言抬抬眉，長長嘆了口氣，“每次直播結束都有結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