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看著不過十幾歲的少女從黑暗的樓梯間顯現出來，她的臉有一半完全凹陷了下去。

待她走進，李念溫才看清，她的腦袋是凹進去的，腿也斷了，可以說是飄過來的。

李念溫和道士兩人看看彼此，對著那張臉都不能確定是小圓。

老道士彎腰，“你就是小圓嗎？”

女孩搖搖頭。

李念溫懷疑地掃了老道士一眼，后者也是一臉震驚，他法術失靈了？

老道士又搖搖頭，不應該啊。

“小圓在這里嗎？”

女孩又搖搖頭，指了指樓頂。

老道士上下檢查了一番，女孩的舌頭還在，照理說，應該是可以說話的，而且他明明召的是小圓，確實這個女鬼來了。

“小圓不讓你說話？”

她點點頭。

李念溫揉了揉被涼風吹到的雙臂，“老道士，怎么樣，要上去找她嗎？”

女孩一聽到這話，突然激動起來，將面前的李念溫推出去，后退到樓梯口，雙臂展開，瘋狂搖頭，十分抗拒。

現在的小圓太危險，學校有好幾個同學都被攻擊了。

李念溫轉頭，“她這是怎么了？”

老道士擺手，“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道士嗎？你的法術呢？就沒有能讀取鬼記憶的法術？”

老道士白了她一眼，“李大小姐，你忘了，我們在小圓的鬼域里，這個鬼只是NPC啊。”

“那怎么辦？”

老道士揉揉眉心，“你回去能不能先把app的新人守則看了，然后再把身體練得好一點，起碼下次再遇到高榮那種主播，你還能跑，我老實和你說吧，像他那種主播，app里只多不少，比他聰明的那是一大把，你長點心吧。”

他的話很直白，李念溫暗暗嘆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太弱了。

“老道士，你真的不收徒嗎？”

老道士直言：“不收。”

見他那一臉嫌棄，李念溫也不再自討沒趣。

“那一般這種情況，我們應該怎么辦？”

“上去找她。”

女孩繼續堅挺的立在那里，老道士懶得對一個NPC多費口舌，拿出一張黃符貼在她身上，后者沒了動靜，任由老道士擺弄。

他將她的手放下來，繞過她走到樓梯口，轉頭對著楞在原地的人說：“愣著干什么？走了，對了，把她帶上，你牽著她就好，她很輕的。”

說罷他先一步離開。

“喂！”

老道士沒理會她，看著快要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李念溫暗罵一句，轉頭一看，幾乎一身血的女孩一動不動看著她，只有眼珠子轉了轉。

不看她，不看她就好。

李念溫一邊在心里默念一邊牽著小女生跟著小跑去追老道士。

教學樓是沒安電梯的，她們只能走上去，連上了幾層樓，耳邊猛地聽到一個凄厲的聲音：“你是我的！”

李念溫停下腳步，下一刻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睜眼，她發現自己成了靈體狀態，就跟在小圓身邊。

這時小圓還是一放學就回家做飯等媽媽回家。

李念溫就跟地縛靈一樣跟著她，不過時間過得很快。

正如之前猜測的，李念溫看到了小圓被欺負，她沖過去想救她，可她是靈體狀態只能一次次穿過，碰都碰不到她。

小圓眸子里的光漸漸熄滅，最后變成灰暗，李念溫頓了頓走到小圓身邊，想說什么，但知道她聽不到，于是就這么陪著她坐到了天黑。

像是這種小巷有很多條，直到小圓走之前也沒人進來過。

即使住在破爛的出租屋里，過得很苦，但還是在笑。

小圓被這樣的鐘躍吸引了，她開始考古，慢慢的，變成了鐘躍的唯粉。

起初還只是買周邊，和同好追線下，漸漸的，她不滿足于此，她迫切的想接觸他。

她花錢買斷了很多fo，她沒有發出去，而是留著自己看。

可家里的錢終究是不夠的，她開始買鐘躍的信息，去追線下，拍下fo再賣出。

人的貪欲哪里是那么容易滿足的，她不想隔這么遠，她想離得近一點，想和他說上話，想讓他吃她點的飯菜，用她買的東西。

后來她還是覺得不夠，半夜潛進他的酒店房間，躲床底下，但很快就被發現了，被趕了出來，即使如此，她還是覺得很開心。

因為她見到了他，和他單獨說過話，共處一室過。

李念溫語塞，這些只是回憶，她改變不了什么。

【我的天吶，私生是這么來的？】

【大家不要誤會，也不是所有私生都這么可憐的，有的純壞。】

【我好像能理解又不能理解。】

【心里扭曲了吧，怎么不找她媽？】

畫面一閃，李念溫來到了熟悉的地方，鐘躍家。

鐘躍被綁在椅子上，面前有一盤炒肉，還有一罐湯，小圓坐在他旁邊，笑著給他夾起一筷子肉，鐘躍的眼里卻全是恐懼，但是被下了藥，他根本沒法反抗，只能任由她把肉塞進嘴里，又在她的強迫下咀嚼，咽下。

“哥哥，吃飽了嗎？好吃嗎？”

鐘躍只能嗚咽著，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

小圓默認他吃飽了，滿足微笑，她拿起一旁的小刀和盤子，種躍看到她的動作，十分排斥想遠離。

李念溫就在一旁，她看著小圓掀開種躍大腿上的一片褲子布料，里面原本白皙的大腿被割掉了一大片，周圍還有上的藥。

小圓避開上藥的地方，往下一個位置，摸了點藥，然后拿著刀，熟練的割下一些，種躍疼得幾乎暈厥，但嘴巴被塞了東西，根本喊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