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萊洗手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童妙菱,“什么?”
“別裝了。”見四下無人,童妙菱也不再偽裝,撕下平日里偽善的面具,冷冷地望著沈萊,“綜藝剛結束,第二天我和戴靖軒離婚的事情就被爆了出來,除了你還能有誰?”
就因為白含穗出事時她說沈萊惡毒,結果沈萊為了報復她,居然把她老底都翻了出來。
沈萊根本聽不懂童妙菱在說什么,皺眉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見的消息,但這件事跟我沒關系。”
童妙菱冷笑一聲,“沒關系?我都已經讓人查過了,爆料的狗仔在出事前見過裴總的助理。”
沈萊耳朵里“嗡”地一聲,難以置信看著童妙菱,“你說什么?”
童妙菱以為沈萊在故意裝傻,臉上譏諷的意味更重,“難不成你想說你不知道這件事,都是裴總的主意?”
沈萊腦袋里一片混亂,她根本不知道裴京硯找過狗仔。
而且裴京硯一句話都沒跟她提過。
沈萊不由得想起上次她看見戴靖軒和童妙菱的離婚新聞時還特意問過裴京硯,裴京硯也說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真的是裴京硯做的話,他為什么要撒謊?
沈萊心不在焉地回到大廳,見她回來,裴京硯散漫開腔,“怎么去了這么久?”
沈萊抬頭對上裴京硯的視線,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剛才童妙菱說的話,她喉嚨滾動,“人有點多,我等了一會兒。”
這時裴京硯注意到不遠處的童妙菱也回到座位上,還往這邊看了一眼。
他眉頭微微揚起,“童妙菱剛才找你麻煩了?”
沈萊望了過去,童妙菱冷嗤著收回視線,輕輕搖頭,“沒有,她跟我不對付,怎么會找我說話。”
周圍光線昏暗,裴京硯沒能看見沈萊說這句話時眸底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頒獎典禮結束,沈萊在門口跟鄔琪告別,跟裴京硯坐車回去。
車子一路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平緩的音樂聲悠揚,顯得車里有些寂靜。
這時沈萊突然開口:“剛剛我看到戴靖軒和童妙菱兩人都沒說話,兩人是徹底掰了?”
裴京硯交扣的雙手搭在小腹上,平靜道:“都已經離婚了,還有什么敘舊的必要。”
玻璃窗里倒映著沈萊的影子,她喉嚨滑動了下,故作輕松地說:“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之前狗仔挖了那么久都挖不出來兩人離婚的證據,怎么突然就找到了?”
裴京硯雙腿交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慵懶,連聲音都是拖腔帶調,“這只有問狗仔才知道了。”
沈萊放在腿上的雙手無意識收緊。
如果真的像童妙菱說的是裴京硯做的,他為什么要撒謊?
難道這是什么不能告人的事情嗎?
第二天傍晚,沈萊出了趟門,打車來到一家私密性很好的咖啡廳。
她來到二樓的小房間,推開面前的門,一個穿著普通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像是在等人。
“沈小姐,你來了。”
看著在面前落座的漂亮女人,狗仔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昨天晚上沈萊通過當初爆料的微博號聯系上了狗仔,這人是最清楚內情的。
沈萊也不墨跡,單刀直入地問:“戴靖軒和童妙菱離婚的事情是裴京硯讓你爆料的嗎?”
狗仔聞言皺了皺眉,顯得有些猶豫。
“你放心,我就是有點好奇而已,今天我們見面的事情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說著沈萊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推到狗仔面前。
狗仔眼前一亮,飛快把信封收了起來,這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裴總的助理突然找到我,說他那邊有戴靖軒和童妙菱離婚的證據,只要讓我爆出去,其它的不用我管。”
沈萊心臟一沉。
果然,這件事是裴京硯做的。
“你不知道,我們挖了這件事挖了很久了,還是裴總有辦法,連人家離婚證都搞到了。”狗仔也不藏著掖著了,“多虧了裴總,我們這回的熱度和影響力可是拔高了一個度。”
沈萊盯著面前的咖啡,喃喃道:“為什么呢?”
狗仔還以為沈萊是在問他,隨口說:“還能為什么,當然是替你出氣唄。”
沈萊猛地抬頭看向對面,狗仔沒察覺到她臉色不對勁,還在繼續說:“你那個綜藝我也看了,當時都還沒證據證明是你做的,影后就在節目上公然指責你,換成誰都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沈萊桌下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為了她出氣?
裴京硯又不喜歡她,為什么要在背后做這種事情?
這時一個大膽的想法隱隱浮現在面前,即將成型時又被沈萊及時打斷。
怎么可能?
裴京硯親口說過,他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跟她沒有關系。
可是她想不明白,如果裴京硯真的坦坦蕩蕩,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反而這么遮遮掩掩。
沈萊失魂落魄回到別墅,經過主臥時,她看見房門打開著,裴京硯正指使孫管家打包行李。
裴京硯余光瞥見門口出現一個人影,他回頭望去,就看見沈萊站在門口。
“怎么站在那里?”
聽見裴京硯的聲音,沈萊回過神,她整理好情緒,故作平靜地說:“你在干什么?”
裴京硯淡淡道:“明天我要出差一趟。”
“出差?”
“嗯。”
兩人結婚這幾個月,裴京硯還是第一次出差。
沈萊抿了抿唇,“要去幾天?”
“過兩天就回來了。”
沈萊輕輕點頭,沒再多問,她看著裴京硯的臉,本來想問他狗仔的事情,然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裴京硯愿意承認的話,昨天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會說實話了。
“怎么了?”
注意到沈萊臉色有些蒼白,裴京硯問。
沈萊低下頭,掩去了臉上的情緒,她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有點累了吧。”
裴京硯目光掃過沈萊的小腹,隨著月份越來越大,她的衣服已經快要遮掩不住孕肚。
想到上次孕檢的時候醫生說過孕婦到后期會越來越難受,他神色緩和了幾分,“那你先去休息,晚點我讓孫管家熱杯牛奶給你。”
沈萊欲言又止地嗯了一聲,最后還是轉身走了。
看著她有些失神的背影,裴京硯微微瞇起眼睛,總覺得沈萊今天好像有些反常。
隔天一早,裴京硯出發去了機場,沈萊站在院子里目送著他的車子離開,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到別墅。
沈萊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忽然孫管家走了進來。
“沈小姐,老爺子說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