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男目光掃過他的獵殺領域,雙手最終落在了他鎖定的獵物身上。
縱然殯儀館門口人頭攢動,獵物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口罩男在地面上撐開一張一次性可降解的擦拭毛巾,用來接住退出的彈殼。
對!
就是她!
姜柏宇的妹妹——姜欣妍!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身邊一位中年微胖的男人攙扶著她。
口罩男將姜欣研的腦袋套入狙擊鏡當中。
【列兵,作為殺手你只有一次機會,敵人不會讓你補槍,記住要百分百命中頭部的機會再開槍,子彈足以讓他的腦組織變成漿糊】
【是的長官!您說過,一次機會,一發子彈,一條性命!】
“咚!咚!咚!先生,客房服務!”
正當口罩男準備扣動扳機(魚線輪)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口罩男連忙將手中的狙擊槍放進釣魚包當中,將一次性毛巾扔入廁所馬桶,打開沖水。
口罩男并沒有立刻打開房門,而是將耳朵貼在房門上聽著動靜。
“咚!咚!咚!先生,客房服務!”
隨著第二道敲門聲響起,口罩男并沒有任何其余的聲音,口罩男才將房門打開。
果不其然,站在屋外的只有一位保潔大媽,并沒有其他人。
口罩男讓開位置,讓保潔大媽進來——進行第二次破壞現場。
保潔大媽推車進入房間,隨口聊著天。
“自己一個人在屋里,還帶著口罩??!”
“咳咳!咳咳!”
口罩男用力咳嗽了兩聲,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有些感冒。”
“喂喂!馬順花,馬順花,你聽得見嗎?”
保潔大媽掛在腰上的對講機喇叭突然響了起來。
“我在給顧客打掃衛生,怎么了?”
“你先下樓一趟,回保潔室,警察說要檢查什么東西?!?/p>
“行,我知道了,收拾完這里,我就下去?!?/p>
當一件事需要沒有訓練過的普通人配合,那么泄密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普通人,不會理解自己一個看上去正常的行為也會造成泄密的后果。
好心辦壞事,比比皆是。
保潔大媽依舊是自顧自的完成自己的工作打掃衛生。
可是,這起通訊內容卻引起了口罩男的警覺。
警方要來旅店調查?
調查什么?
是調查自己嗎?
不行,不能留下來,不管警察是要調查什么,絕對不能留下來。
就算警察不是來調查自己的,那自己也會給警察留下印象。
現在必須離開。
口罩男背上自己的釣魚包,沒有理會正在收拾廁所的保潔大媽,轉身離開。
當來到一樓的時候,口罩男發現警察們居然在檢查每一名釣魚佬的釣具,并且帶了幾只警犬(不是陸行舟),口罩男咬了咬牙。
心中暗罵:‘該死,居然被發現了!
他們是怎么發現釣魚竿是狙擊槍的,這群條子的鼻子怎么這么靈!’
口罩男并不知道,其實警方此時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具體應該尋找什么?
具體的物件和具體的人究竟是什么?
李海龍并沒有因為陸行舟的加入而擺爛,也在認真的調查所有證據。
只不過,陸行舟的天賦太超模了,他認為有必要查查,一定要派人來查查。
反正,對于李海龍的破案方式來說,最后還是要查查的。
早早查,說不定還能更早的發現證據。
現實中的破案就是如此的枯燥無味。
看著警察動作的口罩男,認為自己必須要把狙擊槍扔掉,重新換一種槍械的偽裝。
將釣魚竿的背包藏在樓梯口并不顯眼的位置,趕緊趁機離開酒店。
身無長物的口罩男,從檢查釣魚竿的警員身邊穿過的時候,聽見大堂經理和警員說道。
“警官,我們酒店都是實名制的,還是聯網的,絕對不能有犯罪分子混進來的。
不然,你可以調查么,看看是不是每一個人在酒店開房的人,都有登記的!怎么可能用假身份證開房呢?!?/p>
警察看見口罩男沒有攜帶釣魚包,檢查過口罩男的身份證,便放行離開。
口罩男走出旅店,一段距離后,將身份證扔進一輛環衛工的三輪車中,腳步匆匆的消失在人海中。
——————
馬路的另一側,殯儀館。
具體點說,就是開齊教授追悼會的大廳。
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這兩人便是齊教授的兒子和女兒,聲音大的就是站在追悼會大廳外的陸行舟都聽得見。
要不是,有幾位醫生攔著,這倆人現在能夠直接動手打起來。
原本陸行舟認為可能是齊教授親生的孩子和私生子,或者收養的孩子在大鬧靈堂。
都已經腦補了一千多集的網絡短劇。
沒想到,居然是親生女兒和親生兒子在爭遺產……
陸行舟找到和自己見過幾面,也是邀請自己來參加這場追悼會的于院長。
“院長,什么情況?怎么齊教授的兒子和女兒,在追悼會上就鬧起來了?
怎么說也要等幾個月,再對簿公堂么。”
于院長嘆了口氣,明顯也對齊教授的家事束手無策。
“齊教授年輕時候,工作忙經常在醫院加班,對于家里的照顧很少。
也就是齊教授的兒子和女兒都在外地工作,不然在醫院的太平間就鬧起來爭遺產了,這種事情在醫院很常見?!?/p>
陸行舟回憶了一下,齊教授在被害前,人不能說是健壯,那也是思維清晰,腿腳靈活,沒有一點人快臨終的樣子。
這樣一來,沒有留遺囑也算是可以理解。
“齊教授生前沒有留遺囑嗎?就是沒留遺囑,去法院對半分唄,大鬧靈堂多讓人笑話??!”
于院長嘆了口氣:“就是留遺囑了,才鬧成這樣。
齊教授把所有的不動產都留給了女兒,把自己的銀行存款,還有專利的處置權留給了兒子。
當初這份遺囑是在兩人面前,以及包括我在內的一部分齊老的學生面前簽訂的?!?/p>
陸行舟就更加不理解了:“這不是挺合理的嗎?那現在又鬧什么啊?還在靈堂大鬧?!?/p>
齊教授往長椅上一靠:“這不是因為房價降了么,齊教授的女兒覺得自己虧了,因此想要一部分專利的處置權?!?/p>
陸行舟嘴角抽搐。
不過爭奪家產這種事,早就是見怪不怪。
幸虧自己家沒有什么財產,除了父母的賠償款之外,也就只有一套小三居和一輛車。
陸行舟倒也不怕老姐把自己趕出去。
畢竟……。
老姐你也不希望讓警局的人知道,你老弟沒地方住只能在夜總會當男模吧!
桀桀桀!
“我告訴你,今天無論如何,你必須要把幾個專利的處置權讓給我!”
“不可能,當初老爸立遺囑的時候,你是同意的,也是在大家的見證下簽字的,怎么可能現在你說不同意修改遺囑!想修改,不可能!有本事你去法院告啊!”
“不可能是吧!”
“是!”
“那追悼會就別辦了!”
齊教授的女兒一腳踹在存放齊教授棺材的鐵架子上。
由于鐵架子的四個輪子并沒有固定,一腳下去帶著棺材的鐵床朝著墻邊沖去。
‘咚!’
“啪!”
隨著撞擊墻面的聲音響起,棺材摔落在地面上,還沒有釘棺材釘的棺蓋滑落。
兩具尸體,從棺材里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