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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老沒有搭理閨女。

不想在客人面前罵她。

盧教授見焦老果然喜歡。

又接著道：“小馮說他老家寄來了柚子，說明天給我送來，還問您喜歡不，他老家的柚子，長的不好看，個頭小，味道比較原汁原味，不知道拿柚子送大佬，會不會太寒磣。”

“小家伙還挺客氣，你讓他明天直接過來，不白拿他柚子，到家里吃飯。”焦老笑道。

“行，那我明天帶他來拜訪您。”

盧教授又陪著焦老聊了幾句，然后就告辭了。

人一走，焦老看閨女那老臉……算了，不看。

他看自己的畫，越看越喜歡。

確實本來就是一幅畫的比較好的畫，眼神氣勢他很喜歡。

但是經過小盧這一裱，又更好了，這畫框確實很配畫。

這擺出來真的很不錯，畫好，畫框也錦上添花了。

焦明媚可不怕老爺子的白眼，親爹怕啥。

不過覺得老爹真是退休后不一樣，以前在XX市任書記的時候，人家給他畫像，他還罵人家一頓，結果現在專門請人畫肖像。

人老畫肖像不會是想做遺像吧，想到這里焦明媚心中咯噔一下。

然后就見老爺子瞪她：“滾滾滾，沒想好事。”

被罵了，焦明媚也不生氣，她老爹很牛逼，擅長讀心一般，誰有個小九九都瞞不過他，見老爹罵她還這么中氣十足，應該沒事了，她放心的撤了。

走之前還喊了一句：“爸，我明天再來看您。”

焦老被老閨女一氣，又收到了馮浩的畫，注意力轉移了不少，也沒有那么疼了。

……

睡一覺醒來的馮浩神清氣爽。

馮浩發現學習運動都可以用時間去哪兒bUff，爭分奪秒多學多運動，但是睡覺最好不用，睡覺用正常的時間效果比較好。

起床，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鞋子，準備去畫室。

肖哥跟著一塊去。

他對浩子畫畫還是很感興趣的。

決定去取點素材。

馮浩事先跟石院長說了。

石美玲無所謂拍攝，他們美院也有人專門做抖音的。

但是做的比較火，好像有二百多萬粉絲，是一個畫畫一般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的優勢是長的很好看，也不是說很好看，應該說畫她自己也很厲害，每次都把自己畫成很歐式那種感覺，五官很鮮明，然后就直播畫畫，或者拍自己畫畫的視頻。

作品一般，但是挺有創意的，視頻也蠻好看的。

抖音上一堆身材好又漂亮的人擦邊，但是身材好又漂亮的人還會畫畫，算是差異化競爭了。

對于抖音，有一些老古董老師一開始排斥，覺得是玩物喪志，等他們玩手機之后，玩的比年輕人都兇。

連廖教授都會刷抖音，看一些紀錄片什么的。

馮浩帶著肖哥到畫室。

今天下雨，畫室這棟樓顯得格外陰森。

要不是浩子帶他過來，老肖都不知道他們學校這棟樓里居然還藏著畫室。

走廊里有些昏暗，但是推門進畫室很明亮。

燈全開了。

窗外雨蒙蒙，像是一幅黑白畫。

馮浩過來的時候，石院長已經在畫了。

感覺石院長畫畫的時候很努力很沉迷，幾乎是不吃不喝的那種感覺。

大概是先天畫畫圣體。

馮浩進來還是決定畫肖像畫。

他喜歡畫畫，而且石院長在，挑喜歡的畫，讓石院長多指點一下。

今天正好肖哥過來拍攝。

馮浩忽然很想給肖哥畫個肖像。

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有他套著垃圾袋戴著斗笠的畫面。

在毛毛細雨中，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馮浩想就開始畫。

偶爾抬頭看一眼肖哥。

老肖發現拍攝畫畫，確實找個固定機位拍方便一點。

好在現在道具多了一些，固定一個機位拍攝，然后再用相機拍近景和不同角度。

這樣回去剪素材比較豐富。

馮浩一邊畫一邊看眼前的老肖，一邊回憶大一最初見到的肖哥，還有在老家的時候穿著雞精廣告花襯衫騎著摩托車的時候的肖哥，有在醫院奔跑的肖哥，火車站揮手再見的肖哥，都是他。

有對未來充滿憧憬的，有少年驕傲快樂的，有自卑小心翼翼的，有悲傷絕望的，有不舍的，有此刻認真努力的……

果然說畫人最難畫。

一個人他居然有那么多種特質。

馮浩畫的時候，腦海里過的畫面如同走馬燈，一幕一幕的。

最后落實到眼前。

他的手不停，用了時間去哪兒bUff，畫的很快很快。

這個速度并不夸張，因為石院長就能做到。

石院長投入的時候，手上也是有殘影一般。

馮浩畫的非常非常認真投入。

他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石院長沒有畫了，而是站在他身后。

肖哥也在他身后拍他。

老肖感覺很驚訝。

他拍攝的那個人正在畫他在拍攝。

他這時候真的有一種，神奇的感覺。

看著自己在畫布里慢慢被呈現出來。

不像是畫的，像是他本來只是被封印在畫布中，浩子用力涂，用力涂，把他從畫布里慢慢摳出來一般，而且是一層一層的摳出來。

石美玲那天被馮浩畫的那幅灑了顏料的畫驚艷。

本來覺得是他運氣好。

巧合造就了成功。

而且覺得小馮同學多多少少有點女人緣太好了。

畫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動人。

但是這會子見他畫的人，是攝影師，是他的舍友。

此刻正扛著相機的學生。

說實話，石美玲都沒注意到他長什么樣，可能是這小伙子比較自卑還是干啥，反正很不出彩，記不住他長啥樣。

他又經常抱著相機，她見了幾次也沒有印象。

就記得是個高個有點聳肩不那么自信的男生。

總之不記得對方長什么樣。

可是看著小馮畫畫，他就畫的是攝影師。

畫他正在拍攝。

這一刻，攝影師很認真很自信。

但是不知道為何，小馮畫了這個攝影師背后還有好幾個重影。

一重一重一重，每一重都是同一張臉，但是每張臉的表情都不同。

那感覺，絕了！

看著像是一個少年大踏步走來，每一步一個變化，最終成就了最前面那張臉的少年，認真專注。

從一張畫看出了一個人的人生。

石美玲不自覺都沉浸看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