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沒想拐彎的。
它自爆的時候,砸向的就是馬小扁,死也要帶她一起死!
那誰能知道,它根本無法靠近馬小扁。
這不,才剛朝她撲過去,手鐲就不受控制拐了個彎兒,砸向了許先生的腦袋,鬼器自爆是強(qiáng)大的,饒是許先生,在被這樣一爆,也是當(dāng)場去世。
馬小扁震驚地看著滿地碎玻璃片:“這玻璃……”
這玻璃也太粗制濫造了吧,易碎到這種程度也太離譜了!
她小心翼翼把翡翠放回滿是碎玻璃的展臺,才連忙回頭關(guān)心許先生:
“許先生,你沒事吧?”
滿頭的血,那肯定有事兒。
“沒事。”許先生嘴多硬啊,抹了一把頭上的血,咬牙切齒,“我還好。”
為了多跟她待在一起,他還怪逞能嘞。
馬小扁可不能錯過這么好一個推銷的機(jī)會,連忙遞了一張衛(wèi)生紙過去:
“先擦擦血吧,許先生,你最近是不是運(yùn)氣不太好?實話告訴你吧,你其實是撞邪了。”
許先生:“……”
哦。
“試試我店里的平安符吧,這玩意兒戴在身上,可管用了,保管你一戴上就平平安安,運(yùn)勢極佳。”
生意人可講究這個了。
她都這樣說了,許先生不可能不買一張吧?
馬小扁說著就要掏出一張平安符,但還沒掏出來,就被許先生摁住了手:
“不必了,我對你說的平安符不感興趣,而且,我運(yùn)氣很好。”
馬小扁頓住了。
昨晚剛被她蒙著腦袋暴揍一頓,今天又莫名其妙被玻璃扎了一腦袋血,這都還不覺得倒霉?
天殺的,這死胖子為什么如此自信,且如此不迷信!
然后,馬小扁就見識了一下什么叫做自信但倒霉。
“砰——!”
“啪——!”
“哐當(dāng)——”
接下來,不到五分鐘內(nèi),許先生至少被十個藏品砸到。
被藏品砸無所謂,但藏品會帶下來一堆玻璃,把許先生扎得渾身是血。
馬小扁眼睛都瞪大了。
她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倒霉的人。
“許先生,你沒事吧?要不先出去看一下醫(yī)生吧?”
她都怕他死這兒!
但許先生死犟,偏不走,一身血,卻端的是優(yōu)雅的姿態(tài):
“我沒事,里面有更好的藏品,我陪你看完再走。”
今兒她不死,他絕不讓她走!
說實話,馬小扁有被感動到,許先生是真喜歡她到暈頭轉(zhuǎn)向的程度了。
但她可不敢繼續(xù)往下看了啊。
這里的玻璃過分粗制濫造,砸到許先生也就算了,要是砸到她了呢?
那被玻璃扎到得多痛啊!
“不了吧。”馬小扁果斷拒絕,“而且許先生,你真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有點(diǎn)倒霉嗎?你若是信我,就買一張平安符吧,我真覺得你蠻需要的。”
被鬼氣自爆得死了一次又一次的許先生怒了。
去你大爺?shù)钠桨卜?/p>
他這里的鬼器,指不定就是被馬小扁用這些亂七八糟的符紙給控制住了,才會連自爆都選不對人。
許先生咬牙切齒,準(zhǔn)備放大招了。
“呼——”
一陣陰風(fēng)吹過,無數(shù)鬼氣涌入藏品館,鬼器們瘋狂膨脹,亂竄,最后都一股腦朝馬小扁沖去。
“殺了她!”
這一次,馬小扁必死無疑!
卻不想,臨到頭來,鬼器還是沒找準(zhǔn)地方,只是直直地朝著許先生沖了過來。
許先生臉巴子都白了。
他想躲,卻無處可躲,只能任由無數(shù)鬼器在他體內(nèi)自爆。
“咔嚓——”
馬小扁聽到了有什么東西松動的聲響,一抬頭,就見頭頂巨大的吊燈在晃動。
像是要掉下來了一樣。
然后就真掉下來了。
“砰——!”
“媽耶!”
馬小扁閃身一躲,跑得飛快。
一回頭,發(fā)現(xiàn)吊燈朝許先生砸下去了,許先生倒是想躲,但他過分肥碩的身體,實在是不太靈活,沒躲出去。
于是,吊燈就砸到了他身上。
“許先生!”
馬小扁語氣很擔(dān)憂,身體卻很誠實連忙往后面竄了竄。
可別濺她一身血啊!
那吊燈是真大,也是真重,一砸下來,許先生立馬就扁了。
地上全是血。
“救命!”
“有人嗎?許先生出事了,快救救他!”
馬小扁哪兒見過這種死法啊,繞過尸體就連忙往外跑,喊得真情實意。
“救命——!”
許先生想阻止她,還想把她困在這里,奈何他死了一次又一次,復(fù)活得不太完整,嘴巴被砸爛,一點(diǎn)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馬小扁安全地跑了出去。
“馬小姐。”管家突然出現(xiàn),站到了馬小扁面前,依舊是那副穩(wěn)重可靠的表情,“馬小姐請不用擔(dān)心,先生他沒事的。”
“啊?”
沒事?
可他都被砸扁了!
雖然她當(dāng)時只能看到了血,但保不齊吊燈底下有流出來的腸子內(nèi)臟什么的。
“可他被吊燈砸了,出了好多血……”
“吊燈是糖做的,上面沾了些果醬而已。”可別再喊了,這死丫頭一喊,一股莫名的金光四散,詭異們頭痛欲裂,差點(diǎn)沒統(tǒng)一被凈化,“所以請放心,先生他沒事的。”
天殺的馬小扁,一堆陰招全使他們詭異身上了!
“啊?糖做的?”
“是的,里面的玻璃也都是糖做的。”
原來是糖果屋。
難怪那么易碎了。
馬小扁松了口氣:“那里面的藏品呢?”
“藏品都是真的。”
馬小扁沉默了。
用糖果來制作玻璃展示藏品?這群天殺的有錢人,真是瘋了!
她心里罵罵咧咧,嘴唇嚅動了半天,終究是沒罵出聲,只是故作關(guān)心地說道:
“這樣就好,那我進(jìn)去看看他。”
“不必了,出了這樣的事故,先生暫時應(yīng)該是不好意思見您了,請您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
那可真是太好了!
糖果屋什么的,真太可怕了,指不定什么時候糖果一碎,一塊玉就砸她腳邊了。
那種金錢在腳邊碎開,局子手銬立馬吻上來的感覺,實在是不太美妙。
早溜才是正道。
“那我就先走了。”
馬小扁沒客套,轉(zhuǎn)身就走。
她走后,詭管家臉上僵硬的笑立馬消失,轉(zhuǎn)身進(jìn)了藏品館,將一坨爛肉的許先生從吊燈下掃了出來。
好半天,這坨爛肉才恢復(fù)成許先生的模樣。
“許先生,看來連藏品館都無法對付她。”
許先生咬牙切齒:“我還有法子!”
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馬小扁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