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乘務員姍姍來遲，她也覺得馬小扁有病。

有大??！

在這列火車上，不論做什么都得是自愿，但這死丫頭非要找事兒，之前把長裙子男人趕出這節車廂不說，現在居然又要找其他詭的麻煩。

咋滴，難不成是這死丫頭看出了火車上的問題，所以故意把其他詭趕出去，好保護其他玩家？但馬小扁那一臉正氣的樣子，又不像是在作假。

詭乘務員壓了壓心里的火氣：“女士，是這樣的，請問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在從事非法勾當嗎？”

馬小扁沒證據。

雖然模子哥確實是在開展風塵業務，但身為被他盯上的客人之一，這不還沒開始呢嗎？

該死，草率了，應該等模子哥去廁所，脫褲子時逮個正著才是，偏偏她沒有，現在空口白牙的，只要模子哥不承認，她就拿他沒辦法。

而模子哥不承認。

“如果沒有證據，那就是污蔑，請不要耽誤我們工作……”

詭乘務員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模子哥覺得馬小扁這人沒勁兒透了，轉身也準備離開，可還沒走兩步，就被馬小扁抓住了衣角。

“等一下等一下！”

一陣噼里啪啦，模子哥險些沒當場去世，他咬牙切齒，這死丫頭什么來頭，居然已經看出他不是人，還對他使用如此強大的靈器！

“哥，你別生氣，我剛才也是想幫你，你看你長得這么好看，做這個工作實在是太可惜了，等以后我有錢了，給你找個正經工作吧……”

模子哥想逃，但被電得人都麻了，根本跑不動。

“我看得出來，你和別的男人都不一樣，他們做這一行只是為了錢，但你不是，你有思想……”

“當然，你這樣的男模，除了我，也不會有誰是真心對你好，所以我才勸你別干這行，等我以后有錢了，資助你去上學吧……”

一說起救風塵語錄，就停不下來了。

模子哥被電個沒完，快被電嘎了，十分艱難才能說出一句：“你先放開我。”

馬小扁見他羞愧難當，甚至都快哭了，便松開了他的衣角，而在她松開的瞬間，模子哥的臉皮破開了一個口子，里面沒有血肉，只有翻滾的鬼氣，皮膚很快愈合，似乎什么都沒發生。

這一幕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快，但沒瞞過一直觀察著他的三人，三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皮膚恢復后，模子哥拔腿就跑，生怕跑慢了徹底交代在這里。

“嘖嘖嘖，害羞了。”

害羞，代表他的心靈受到了極大震撼，這都是馬小扁的話起了作用啊，雖然她分錢沒花，也壓根沒為模子哥提供任何一點逃離困境的幫助，但這種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形象，可太讓她著迷了。

要不怎么說人人都愛救風塵呢？

馬小扁心情大好，連著被吵醒的不爽都消散了許多，她心滿意足蓋上被子，又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玩家們身上的霉菌在不斷擴散，等到早上時，霉菌已經蔓延到小腿和胳膊，好在現在天氣冷，玩家們都穿著長袖長褲，不然一眼就能被人瞧見。

“嗯——”

搓搓搓……

*

次日，馬小扁醒得很早。

準確來說，是被腿麻醒的，一晚上被麻醒好幾次。

持續久坐著睡可太折磨人了，身體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屁股疼，腿也麻，麻醒去上廁所，廁所還老是有人，換個車廂，也還是有人……

馬小扁打著哈欠，等在廁所外，門很久才打開，出來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似乎還是倆男的，上完廁所，洗了把臉回去繼續睡，迷迷糊糊不知道醒了多少次，每一次醒來，總能看到有人去廁所，而且都是兩個一起。

天蒙蒙亮時，小推車開始賣早餐。

“早餐，早餐……”

“水果，水果要不要？”

推車過去，有小粥咸菜和水果，馬小扁要了四碗粥和大饅頭，配上小榨菜，又買了蘋果和香蕉，在車上睡了一晚上，她精神明顯比之前差，昨晚明明睡了，但感覺像是沒睡，啃饅頭時都還在打哈欠，林笙幾人也大差不差。

所以在吃完早飯，又啃了個蘋果后，林笙直接站起來，讓馬小扁躺著睡：“這樣睡吧，可能會舒服一點?！?/p>

馬小扁一躺，果然舒服多了：“那我先睡，待會兒我睡醒了，就讓你睡?！?/p>

“好?！?/p>

陳時序和衛清也覺得這法子好，也效仿了，衛清先睡。

火車上，所有人腿都麻麻的，時不時就有人站起來走動，好在沒人是站票，走動方便，所以站著的林笙和陳時序在人群里并不算起眼。

林笙站在座位旁邊，看似閉著眼假寐，實則在觀察四周。

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女玩家們看著都還算正常，但男玩家，不說所有，大部分看上去都不太對勁，像是身上有跳蚤一樣，時不時就會挪挪蹭蹭一下，手也會在身上亂摸，就算是睡著了也是如此。

而醒來后，要么繼續在身上搓搓搓，要么眼睛一亮，快速起身去廁所，順著他們的視線，林笙又看到了女扮男裝的長裙子男人，雖然與之前那個不是一個人，但長得都大差不差，妝容夸張，老且丑。

林笙拿起水杯，沖陳時序說道：“我去接點熱水?！?/p>

“好?！?/p>

熱水器在廁所旁邊，林笙接好熱水，不可以走，而是就站在那兒一邊喝一邊觀察廁所，很快，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她連著看到至少五個男人跟長裙子男人進了廁所，奇怪的是，雖然前一對沒出來，但后一對進去的時候，廁所里卻是空的。

“有人嗎？”

林笙敲了敲廁所門，沒人應聲，她打開廁所，里面居然沒人，她震驚不已，但面色如常，正常上了廁所后，又出去接熱水了。

她喝著熱水，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廁所，那些跟長裙子詭異進去的玩家們呢，都死了嗎？

誰知過了一會兒，所有男玩家又陸陸續續出來了，不僅沒有受傷，反而一臉饜足，回到座位，又開始搓搓搓。

就像是染上了什么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