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鬧,原來的小區肯定是住不了了。
林月茹搬離之前投訴了物業管理。
畢竟像她這樣的獨居女性,居住在高端小區,卻能被人隨意堵門,說明小區的管理是存在巨大漏洞的。
她運氣好,無意間打了謝禮安的電話,等到了他來。
如果是其他獨居的小姑娘碰到這種糟心事,她都不敢想。
唐棠幫著把簡單的行李搬上車,調侃道:“都這么英雄救美了,你還鐵了心跟人家分手?”
林月茹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我就不信你一點都沒心動。”
她指尖把手伸出窗外,任由高速行駛的風拂過纖長的手指。
“可他愛的是林月茹,不是占用林月茹身體的我。”
唐棠罕見地沒有打趣她,而是岔開了話題:“楚景澤的處罰下來了沒?”
“只是限制了他不得進入金融市場。”
“王八蛋,要不是投鼠忌器,何必出錢出力救它。”
唐棠的氣憤林月茹看在眼里。
但楚景澤和白氏集團的高度綁定已成事實,她如今為楚景澤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希望集團不要在負債的沼澤里越陷越深。
“謝謝你,糖果。”
手機提示信息,林月茹點開郵件,驚喜地分享給好友:“糖果,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的程序被國內的游戲公司看中,他們說我如果堅持需要原公司股份,等到測試通過,他們肯買下白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買斷這個程序。”
“什么?百分之二十?”
“是啊,我也很驚訝,按理說這個程序就算開發到了極致,也很難賣到這么高的價格……”
唐棠一個急剎,捏著林月茹的臉蛋狂親不止:“你別管!資本家都是人傻錢多。富婆,我可要好好抱緊你的大腿了!”
林月茹興奮地反復查看郵件,確認她的金主白紙黑字開出了天價合約。
她不敢有一刻耽誤,立刻與對方簽署了線上合約。
有了游戲公司送來的支持,她目前已經擁有了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還有幾百萬的備用資金。
接下來,就是以股東的身份發起提案,加入董事會了。
只是現在暴露自己還為時尚早,她在心中默默盤算著,得想辦法得到姜亭的支持。
以姜亭為代表的股東們,應該手里也捏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楚景澤為了繳納罰款,大額交易賣出了接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也就是說,如果能讓姜亭站在她這邊,她和楚景澤所占的公司股份是差不了多少的。
林月茹不自覺捏緊了拳頭:“楚景澤,我不僅要你手上的所有股份,我還要你把吃進去的兩百億都吐出來。”
……
午夜12點,銀億大廈。
元朗望著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只覺得心臟跳動的速度快到令他暈眩。
自從上次弄丟了重要的客戶,老板就跟瘋了一樣加班趕進度。
整個辦公室的加班費加了又加,所有同事都打了雞血一樣每天恨不得工作二十四個小時。
跟著老板,錢是真的賺到了,命也快沒了。
他苦逼地吃下一大堆營養保健品,整理好表情,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謝總,客戶要求我們再讓利百分之五,這單就可以簽下。”
“謝總,云城實業覺得我們的條件太過苛刻,希望能和我們再次談判。”
“老大,如果按照去年的合約續約,今年的凈利潤增長可能會跌破百分之三。”
真皮座椅里的男人一身手工西裝,修長的手指扯了扯領帶,露出漂亮的鎖骨。
謝禮安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掃了一眼項目計劃書,快速鎖定其中一項條款:“告訴他們百分之一都不會讓,這項工程是五年內云京市布局開發的重點工程,他們提出的百分之五是希望我們砍價。但是,我從不接受砍價。”
接著,他又不急不緩地拿起合同,轉身扔進了碎紙機。
“再次談判我的條件只會更苛刻,告訴云城實業,我最多再等他十二個小時,超過時限,所有優惠都要重談。”
謝禮安的果決讓等合同的員工不由得愣在原地。
元朗見狀,趕緊打印了一份新合同,塞到他懷里:“還不快點寄出,發空運!”
“哦!好,我知道了,老板。”
謝禮安點開郵件,瀏覽著去年的合約,動手修改了幾個數據:“繼續按照去年的標準續約,但是把外包的部分砍掉,換成對方來完成。不出一個月,他們會再來找我們談,到時候再把新合約發給他們。”
“老大,你真是天才!我這就去!”
會議室的眾人各司其職,按照謝禮安的吩咐運轉著。
男人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說吧。”
元朗事無巨細地匯報工作進展。
“游戲公司的收購已經完成,綜合評估過盈利情況與發展前景,可以繼續運營。”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經買好了,也給林小姐發去了合作邀請,她已經簽署了線上合約。”
“現在比較棘手的是,謝家對我們動用大批資金感到不滿,正在追溯資金的走向。”
謝禮安冷笑一聲:“他們也配。”
元朗嘆了口氣:“主要上次的客戶沒有談成,就落了話柄。這次動用這么大一筆錢,還要隱瞞資金走向,他們就揪著不放了。”
謝禮安隨手點了幾下電腦:“發你了,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他們查不到她頭上。”
“好的老板。”
元朗默默退了出去。
能容納三百多個人的會議室,此刻只剩下了謝禮安一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一刻的老板,看著有種莫名的孤寂。
“靠,我在想什么!老板的錢就算兌換成美金都能砸死我了!”
元朗搖了搖頭,打斷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聽見關門聲后,謝禮安終于疲憊地靠在了真皮座椅上。
他煩躁地舉起杯子,想喝口咖啡。
但剛才已經喝完了,沒有續上。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眼前為什么總是晃過那個女人。
明明在一起一年多,他想起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自從上次一別后。
脆弱哭泣的她。
堅韌不服輸的她。
受傷的她。
忍痛的她。
明明是個對感情不真誠的女人,他已經用巨額財產來還了她的恩情,現在又是怎么回事?
謝禮安撇開眼去,不再看腳下的那把雨傘,無力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