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宸更氣了,重點在這嗎?
“孤沒去,讓厲森去保護你,結果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顧希沅忽然想到蕭泫,他親眼所見卻不曾責怪一句,還送了藥甚至影衛,真是諷刺,兩年的感情卻比不過只認識兩天的人。
“我自己做的事后果自己擔,不勞殿下費心,臣女告退。”顧希沅起身要走。
“慢著,孤陪你去瑞王府道歉,瑞王看在孤的面子上,不會深究。”
顧希沅不敢信,指著自己的臉問:“你讓我去給蕭洛道歉?”
“現在讓瑞王原諒你最重要,至于其他的,近期你少出門,風頭過去會慢慢平息。”
說著,蕭瑾宸就來拉她的手,被顧希沅甩開:“來人,誰敢阻攔直接動手!”
“顧希沅!”蕭瑾宸沒想到她如此大不敬:“是孤以往太慣著你......”
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厲森剛要抬手,直接被顧函誠擋開,護衛破門而入:“大小姐!”
“太子殿下身體不舒服,請太子殿下回宮!”
“是!”護衛團團圍住顧希沅,對上蕭瑾宸。
“反了!”蕭瑾宸死死的瞪著她:“顧希沅你……”
“太子殿下請。”海棠蹲身行禮。
“哼!”蕭瑾宸蟒袍一甩,轉身走了,會有你求著孤去瑞王府求情的時候!
“姐,他不會治你的罪吧?”顧函誠面露擔憂,進來坐下。
“治我什么罪?他像個登徒子一樣把我劫進來,好意思出去說?”
“你們出去守著吧,記住,以后別讓太子靠近我。”
“是,大小姐。”
護衛們出去,店小二開始上菜,顧函誠被鬧得沒了胃口:“姐,太子既然沒否定要娶堂姐,又來找你做什么?”
“你先吃飯,吃完姐再告訴你。”顧希沅怕說完弟弟會更沒胃口。
顧函誠悶頭吃起飯來。
等他吃好,顧希沅為他解惑:“太子想讓我當側妃,江家的錢都歸他用。”
她說的平淡,顧函誠卻驚呆了。
“他哪來的臉?憑什么?”
“就憑這是咱爹愿意的。”顧希沅嘆氣:“兩年前及笄宴他們一同算計我,壓根沒想過讓我做正妃,而且還鬧得人盡皆知,想讓我除了太子,沒人敢娶。”
顧函誠更驚,爹怎會如此?
爹雖不喜娘出身,對他們姐弟也沒有旁人對子女親近,但也不會這般害姐姐,虎毒還不食子。
“姐,你有證據?”他眼尾泛紅,不愿相信。
顧希沅能理解弟弟的心情,她先前也不敢信,以為爹怎么說也會向著自己孩子。
不過借機給弟弟上一課也好,以免他太單純,親生父女都能這般算計,江家又是首富,以后他們姐弟面臨的算計只會更多,他們只有盡可能保護好自己。
她拍拍弟弟肩膀:“我們防人不需要證據,有猜測就夠了。所以我不可能明知是套還鉆進去,你以后也一樣,只要猜測有詐就遠遠躲開,躲不開就反擊。”
還可以不講證據嗎?
顧函誠懵懂又問:“萬一反擊錯了?”
顧希沅瞪他一眼:“那就是他活該,反正打死我也不會再和太子有半分牽連,爹也別想管我的婚事。”
顧函誠頷首,姐說的對,不論姐姐的猜測是不是真的,能避免被利用才要緊。
回宮途中,厲森瞧著面色極為難看的太子,斟酌開口:“殿下,您如果實在擔心,要不要現在去瑞王府,替顧大小姐解釋一下?”
“如此豈不是更助長她囂張氣焰?”就該讓瑞王找她麻煩,等她著急上火來求自己,就知道他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厲森聳聳肩,不再提議。
沒多久,盯著五家的護衛回來。
“大小姐,瑞王府沒什么異常,也沒看到請大夫,應是有府醫。只是期間瑞王提著劍出來過一次,還沒上馬洛小郡王匆匆跑出來,把瑞王攔了回去。”
“其余三家都有大夫上門,且各自父親回去后,也沒有要來找說法的意思。”
顧希沅頷首,看來蕭洛還知道是他沒理,蕭洛不找,其他人以他為首便不會找。
“陳家呢?”
”大小姐,陳侍郎府上很怪異,小的沒看到陳府有大夫登門,且沒看到陳大人回去。”
顧希沅蹙眉:“陳家有府醫嗎?”
護衛還沒回話,顧函誠說道:“不可能,看陳鐸的吃穿用度,他家養不起府醫。”
嫡子受傷竟然不請大夫看,陳侍郎也不回去看兒子傷勢。
顧希沅不放心:“找個大夫去看看,別讓傷拖嚴重了再來找阿誠負責。”
“是。”
顧函誠今天打陳鐸比蕭洛四人狠,只因他們以前是朋友。
他不愛住侯府,在國子監不遠處租住一座院子,前些日子還讓陳鐸住了進來。
可突然有一日,不知為何,他一句話沒說就搬走了。
不領情就算了,現在卻跑去和蕭洛一起嘲笑姐姐,當真該打。
不久前的陳家,陳伊拽著紅姨娘袖子哀求:“這一千兩是顧家小姐給弟弟的誤傷費,他傷的不輕,還要看大夫的。”
紅姨娘用力一扯,扯的她一個踉蹌:“你弟在外打架,惹的還是平陽侯的兒子,還想要銀子?”
“等著你爹回來挨家法吧。”
“姨娘可否先給我十兩,我去給弟弟請個大夫?”
紅姨娘才不會給,他們回來路上為何不去醫館,一定是為了請大夫來給她娘看病。
“我只是個姨娘,出了這么大事只能等老爺回來定奪。”
“姨娘可以派人去找我爹……”
“老爺在當差,你弟弟惹了禍還想耽誤老爺公辦?”
紅姨娘白眼翻上天:“安的什么心,你外祖家沒落,難道也想讓陳家沒落?”帕子一甩,走出院子。
屋內的陳鐸氣的一拳拍在床上,此刻他恨不得抄起刀劍砍殺了紅姨娘。
陳伊進來,拉著弟弟的手哭:“這日子何時是頭啊?”
陳鐸偏過頭去,他最看不得姐姐哭,會讓他覺得自己很無能:“我就說報官,不要銀票,現在好了,進了她手怎么可能吐出來?”
“報官的后果你想過嗎?爹會打死咱們的。”
“姐你出去吧,這點傷不用看大夫。”陳鐸氣的往床上躺去。
嘶——
剛一側身不自覺吸氣,顧函誠真下死手啊!
陳伊心疼,想拖著他慢慢躺下,被他擋開:“我睡一覺就好了。”
陳伊為他蓋好被子,默默退了出去,眼中淚水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