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上山的顧希沅,還沒到半山腰就累的不行,顧函誠還連跑帶跳的。
她很佩服弟弟,像是不知道累一樣。
蕭泫也是,喘都不喘一下。
“歇會兒吧,本王去給你們摘野果子。”
“野果子?”顧函誠兩眼放光:“姐夫還認識野果?”
“我也要去。”
風(fēng)訣云影沒想到,認識個野果都能換來誠少爺這般崇拜,他們也認識,也想被崇拜。
“王爺還要保護王妃,我們陪誠少爺去吧。”云影主動請纓。
風(fēng)訣一瞬懂了他的用意:“沒錯,王妃累了,我們?nèi)ゾ秃谩!?/p>
“誠弟你留下。”顧希沅趕緊叫他,想到昨夜和蕭泫睡同一張床就尷尬,這才讓弟弟跟來。
“我不要,我要去摘野果。”顧函誠既想摘野果又想讓他們多相處,竄了幾步人就沒了影。
顧希沅嘆了口氣,這個不靠譜的。
婢女們在陰涼處鋪上帶來的席子,擺放上瓜果點心,退至遠處。
她剛坐下,蕭泫躺下了。
雙手背于腦后,合目而眠:“昨晚睡得太少,補個眠。”
“王爺是在怪我嗎?”
顧希沅伸出手,拽下來一根狗尾巴草。
蕭泫聽到聲音睜眼,看到她手里的草:“你要做什么?”
“王爺不來我就能自己睡一張床,現(xiàn)在卻來怪我。”顧希沅把草藏于身后:“王爺睡吧,我不打擾你。”
蕭泫怎敢睡,只怕這邊剛打呼嚕,她就把草塞進自己鼻子里。
他嘴邊勾起淺笑:“要不……一起睡?”
顧希沅瞪大眼睛,他還好意思提?
“習(xí)慣了就好,即便不嫁本王,你嫁別人一樣要同床共......”
顧希沅抬手捂住臉:“你別亂說。”
“好,不說。”蕭泫勾唇,后正色道:“王妃可聽說顧侯要議親?”
“聽說了。”
“岳母還要秘密去江南嗎?”
顧希沅頷首:“要,他還沒定下來人選,等他定妥,我娘和大舅舅的事才穩(wěn)妥。”
謹慎點也是好事,以免生出變故。
聊會兒正事,顧函誠回來了,兜回來一兜果子,全都撒在墊子上:“姐你先挑,想吃哪個?”
顧希沅稀奇的左右瞧瞧,指著一個猜測:“這個太青,一定很酸。”
蕭泫搖頭:“恰恰相反,這個最甜。”
“真的嗎?”姐弟倆同時發(fā)出質(zhì)疑,隨后一人拿起一個咬。
果肉入口的一瞬,汁水爆開,又酸又澀。
姐弟倆又同時皺眉擠眼吧嗒嘴,趕緊吐出去:“太酸了,王爺騙人。”
“是啊,姐夫枉費我們信任。”
“哈哈哈。”蕭泫朗聲笑開。
顧希沅沒想到他這么壞,快速拿起一個坐起身要塞他嘴里:“王爺說了我們是夫妻,有福同享,吃。”
蕭泫伸手接住果子,雙眸中的笑意漸漸消失,化為鄭重:“好,有難同當!”
話落,整個果子塞進嘴里,嚼了幾口就咽了。
顧希沅微微傾身,突然想讓他吐出來:“你不酸嗎?”
蕭泫盯著她溫聲道:“為了你這句話,酸也不酸。”
顧函誠從震驚中回神,趕緊跑走,姐夫好肉麻。
還不酸,他看著都酸。
玩鬧一天,顧希沅都沒注意到,二人之間關(guān)系親近不少。
入夜,孫氏照例查房,見榻上沒有墊子很高興的離開。
顧希沅沒讓他躲開,想試著睡睡看,結(jié)果不知太累還是有所習(xí)慣,很快睡著。
蕭泫笑了,適應(yīng)的倒快。
只是苦了他,白天一直在一起,夜里又睡一張床……
……
第二日,詩會如期進行,縣里的學(xué)子們幾乎都趕了過去,還有人從外縣特意過來參加。
溫氏一直坐在馬車里,若兒子得魁首,她才需要露面。
她手持一串佛珠祈禱,只望上天能眷顧一次兒子。
“表少爺這次來的真是時候,他學(xué)識這么好,又在國子監(jiān)讀書,這次若奪得魁首,回了京城定會被舅老爺夸。”
“那是。我們少爺學(xué)識沒得說。”另一個小廝得意附和。
后嘲笑道:“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也不一定都像公子這般,也有學(xué)的不好的。比如平陽侯的兒子,棄文從武,從國子監(jiān)退學(xué),去了軍營。”
“他去軍營無可厚非,畢竟他是要繼承爵位的,早些接觸顧家軍務(wù)也是好事。”
“要是如此就不會覺得可惜了,他根本沒去顧家軍,而是去了鎮(zhèn)北軍,能不能襲爵都是未知數(shù)。”
“這是為何?有好好的爵位都不要了?”
“最近顧家特別熱鬧,平陽侯和他的發(fā)妻,和離兩個月了,女兒也斷了親。”
“什么?”
“現(xiàn)在平陽侯是孤家寡人了。空有侯府和爵位,沒人繼承,真可憐。”
“還是京城熱鬧多,等少爺趕考時我定要陪他去,好好看看這些熱鬧。”
二人的對話全然落入溫氏耳中,她手中的佛珠早已靜止不動,完全不記得還要為兒子祈禱
顧坤竟然和他的妻子分開了。
他的一雙兒女,也走了。
國子監(jiān)……
侯府爵位……
“好詩,好詩!”不久,詩會中央不斷傳來叫好聲,可溫氏全然沒注意。
她離開京城太久,庭兒日后還要進京趕考,也許……是時候回去了。
“一柱香的時間到了,獲得本次詩會魁首的學(xué)子是……景庭!”
景庭第一?
溫氏聽到兒子名字,這才回神,趕緊從馬車上下來。
她本以為這輩子不會有什么好事發(fā)生在她身上,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兩個。
母子倆站在人前一同接受子母玉佩的彩頭,現(xiàn)場一片恭維聲,景庭的名字也被很多人記住。
二人臉上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詩會結(jié)束后,母子倆要離開,被人叫住:“這位夫人,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溫氏不認識,剛要拒絕,景庭開口問道:“你家老爺可姓孫?”
“正是。”
“稍等,我和母親說幾句話。”景庭拉著母親走去一邊,低聲說道:“娘,也許這位姓孫的富商,會供養(yǎng)兒子讀書。”
溫氏懂了,可是:“兒啊,娘好像有更好的途徑,能讓你進國子監(jiān)。”
景庭驚愕:“母親快說來聽聽。”
溫氏斜著唇一笑:“不僅如此,侯爵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時你的前程不可限量,遠不是一個小小富商能巴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