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是鄭沛欣回港城之前交給她的。
里面是一個U盤,收集了不少馮善超非法集資以及糾集社會人群的犯罪證據。
鄭沛欣對徐懷瀛是真的一往情深。
在她知道徐懷瀛被馮善超背刺的那刻起就沒準備放過馮善超。
周沁將U盤交給警方的第二天,馮善超就主動約了和談。
地點在療養院的會客室,一左一右,一對二。
曾經的摯友,現在的敵人。
馮善超搭著腿,雙手交叉,很是心平氣和地端坐著。
“眼睛怎么樣了?醫生怎么說?”
徐懷瀛面朝著正前方,臉色鐵青。
“不能如你所愿直接瞎了,還真是抱歉。”
馮善超:“懷瀛,相信我,我作為朋友,比誰都不希望你的身體有問題。”
徐懷瀛不說話,臉上劃過嘲諷之色。
馮善超自顧自拿起一個茶盞欣賞起來。
“不過你一直都很幸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總是壓我一頭。”
徐懷瀛朝著聲音來源望去,“所以這就是你背刺我的理由?”
“或許吧。”
徐懷瀛和周沁聽到這個答案,都蹙起了眉頭。
“公司經營有分歧,利益分成有不滿,個人價值得不到提升,矛盾從來都不是一天形成的。你覺得我在背刺你,但我只覺得我是在拿回自己應得的。”
徐懷瀛壓著火,身體危險地前壓,左手肘搭在膝蓋。
“好,公司,錢,我掙錢的業務和前半生打拼出來的一切,我全都可以給你!”
他聲音沉冷,“但你憑什么動沁沁?這件事你碰我底線了知不知道!”
馮善超:“你們不也向警方舉報我了嗎?一開始我只是想警告一下周沁,但你們把那些資料送上去就是讓我死!到底是誰不講情分?”
徐懷瀛和周沁都無法理解馮善超的腦回路。
“禍不及家人,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馮善超掃了眼周沁,“是你們先跟我作對的,不是嗎?”
徐懷瀛向來穩重,這會兒一點都聽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去撈馮善超的衣領。
但他視力不好,馮善超一動不動,徐懷瀛只抓到一團空氣,看上去十分心酸。
周沁扶住他,把徐懷瀛勸得重新坐了下來。
“證據我已經交給警方了,也不可能拿回來了。你有時間在這里展現你的小心眼,不如想想怎么給警方那邊一個交代。”
馮善超看向周沁:“你真以為我進去了就沒法動你了?”
“你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徐懷瀛:“法律制裁你很委屈是嗎?馮善超,要不是法律保護了你,我早就拉著你一起死了!”
馮善超笑了,“說得好啊,一起死就一起死。”
“懷瀛,我就算進去了,你也別想擇干凈。”
“以前那些事誰說得清?你想讓我背所有鍋洗白自己?不可能。”
徐懷瀛沉默兩三秒,緊接著開口的是周沁。
“你有證據嗎?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懷瀛?”
馮善超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把周沁看在眼里。
“你們不給我留余地,就別怪我把事情做絕。”
徐懷瀛恢復了往日的成熟穩重。
“我年輕的時候聽了你的話,確實干了點擦邊法律的事情。我有錯我會認,但你欺負沁沁,我們這輩子都是敵人。”
“只是擦邊?”馮善超臉上是陰險的笑容。
徐懷瀛低氣壓:“馮善超,我這是在給你留臉呢。”
“用不著。”馮善超將茶盞放回原位,“咱們走著瞧。”
說完,他起身離開。
徐懷瀛向后倒,捏了捏發酸的眼睛。
“沁沁,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周沁拍拍他手背,“行了,我還沒那么容易被嚇到,馮善超那邊你想好怎么應對了嗎?萬一他狗急跳墻,真在警方那里潑你一身臟水怎么辦?”
徐懷瀛反手握住她的手,“你相信我嗎?”
“相信。”周沁毫不猶豫,“懷瀛,你比他坦蕩。比起亂世無魔,我更信世上無佛。”
“這就夠了。”
徐懷瀛輕輕將她摟入懷中,他身上的味道和寬厚的肩膀讓周沁無比安心和踏實。
第二天,警方傳來消息,馮善超在從療養院回市區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