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成顧千寒,小二必不敢說這些話,而且裝可憐對冷酷無情的顧千寒也沒用,他不吃這套,也根本不懂得慈悲為何物!
但蕭清淵可就不一樣了,他出了名的嘴硬心軟,冤大頭。
果然,小二賣了一會兒慘之后,蕭清淵就咬著牙給了十兩銀子:“拿去!”
小二滿臉喜色:“多謝世子爺,您果然大方有氣度,慷慨又仁慈,跟那冷血無情的顧二公子完全不一樣!”
一旁的袁錚看蕭清淵的表情卻有些一言難盡:“清淵,桌子是顧千寒掀的,你何必替他出這個錢?你賺錢也不容——”
“易”字還沒說完,蕭清淵就瞪了他一眼:“我這不是替顧千寒出的錢,我只是看這店小二不容易,賞他的錢!爺有的是錢,賞個小二十兩怎么了?用你提醒我?”
袁錚立刻閉上了嘴,什么也不說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別人都說蕭清淵是冤大頭,一點兒都沒說錯!
明明就很缺錢,還總找他借銀子使,偏偏還喜歡在外人面前裝富!
他現(xiàn)在全身上下總共也就五十兩銀子,還是神丹堂剛給楚煙洛的,他暫時替楚煙洛保管,沒想到這么快就給出十兩去。
人家顧千寒比他有錢多了,之前戲耍楚煙洛的時候,一千兩黃金說拿就拿了,但是他在外頭該花的花,該省的就省,旁人想騙他一兩銀子都沒門兒。
他掀了桌子還沒給銀子,以他的智謀和心機(jī),想必是已經(jīng)算準(zhǔn)了蕭清淵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會下不來臺,會替他付這筆銀子的。
有一瞬間,袁錚都想換陣營了。
他現(xiàn)在倒戈,跑到顧千寒的陣營,還來得及嗎?
站在蕭清淵身后的楚煙洛見蕭清淵一下給出十兩去,肉疼的表情都變了。
可是她眼看著袁錚勸阻蕭清淵都被嗆了,她哪里敢勸?
她只能一邊在心里滴血,一邊強(qiáng)顏歡笑:“就是,十兩銀子而已,都是世子隨手賞人的小錢,世子向來大氣,不在意什么金銀俗物。”
這銀子給都給了,話總得說的漂亮些,這么多人看著呢,她但凡表現(xiàn)出一絲心疼,都會被人瞧不起的,連帶著蕭清淵也會瞧不起她。
果然,她說完這話之后,蕭清淵朝她點了點頭:“煙洛說的對,我確實不在意什么金銀俗物,今日倒是擾了大家喝茶用飯了,我也沒想到顧千寒會掀桌子,他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大家別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
這話一說,圍觀的食客對他的印象頓時改觀了不少。
還有的人捧起場來:“世子大氣仗義,盧某佩服!”
“世子可比那顧二公子有人情味兒多了,怪不得京城里的小娘子們都喜歡世子,不喜歡顧二公子,那顧二公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啊!”
“就是就是,那顧二公子雖然貌若潘安,天縱之資,可又有什么用?他那副臭脾氣,根本討不到媳婦!”
“對啊,聽說原先柳閣老家還同顧家議親呢,后來人家柳小姐瞧不上顧二公子,這門親事硬是黃了!那顧二公子難過的三天三夜沒吃飯呢!”
“切,這算什么,我可是聽說了啊,年前辛家那案子,根本就不是顧千寒破的,是人家柳小姐破的案,結(jié)果被顧千寒搶功了!”
“什么?還有這種事?!顧二公子不是出了名的天才嗎?他連破案都不會?還得靠柳小姐?”
“錯不了!柳小姐親口承認(rèn)的,案子是她破的!你們可別忘了,柳小姐可是閣老千金,更是咱們大灃第一才女!”
“對對對,人家柳小姐才貌雙全,破案有什么稀奇?倒是顧二公子,靠柳小姐破案,還說是自己找到的線索,真是不嫌丟人!”
眾人議論紛紛,話題很快就偏到柳南詩這位才女身上去了。
蕭清淵被顧千寒倒了滿頭滿身的茶,也沒心思在酒樓里多待,反正今天順勢臟了一把顧千寒,也算報了點兒仇。
他帶著楚煙洛坐進(jìn)馬車?yán)铮弥磷硬令^擦臉,就見袁錚也掀開簾子坐了進(jìn)來。
“清淵,我們不能就這么放過顧千寒啊!得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提起顧千寒,蕭清淵就恨得咬牙切齒的:“我當(dāng)然不會放過顧千寒,但問題是,他心機(jī)太重,防備心更重,我們根本找不到機(jī)會下手!”
“清淵,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辦法了嗎?”
“你是說,利用柳小姐?”
“對啊!”
“不行,不能利用柳小姐!她才貌雙全,人又溫婉善良,我們不能害她!”
袁錚一個頭兩個大:“我都說了她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清淵,你聽我說,把顧千寒和柳南詩撮合到一塊兒,絕對能解決你的心腹大患!你不要在這種時候心軟!”
“只要顧千寒和柳南詩成親,他以后就再也沒有精力找你的茬兒了,光是應(yīng)付柳南詩,就夠他喝一壺的!”
蕭清淵還是搖頭:“你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害柳小姐的,這個念頭,你也不要再有。如果想讓顧千寒成親,讓他夫人管束他,可以換個人選,找個母夜叉,或者人品極壞的。”
袁錚急的撓頭:“不行!換誰都不行!別的女人心機(jī)不夠,只會被顧千寒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根本管束不了他!只有柳南詩,又有心機(jī)又夠惡毒,治顧千寒才有希望!”
蕭清淵臉色冷了下來:“袁錚,你怎么非要針對柳小姐?她可是得罪過你,所以你故意報復(fù)她?”
“她沒有得罪過我啊,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夠陰險夠毒辣,將來能把顧千寒的日子攪和的雞飛狗跳痛苦萬分!”
“袁錚,你對柳小姐的誤會太深了,她明明是很溫婉很美好的人。”
“清淵,不是我對她誤會太深,是你對她了解太淺!”
“不,我現(xiàn)在很了解南詩了,上次法真寺一見之后,第二日她就去過寧王府,我跟她聊了很多。”
袁錚驚呆了:“什么?她還去過你們王府?為什么去的?你怎么從來沒跟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