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議論聲,楚煙洛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眼睛里閃過一絲快意的笑,可等她一抬頭,卻見蕭清淵和顧千寒的臉色都冷的嚇人。
顧千寒也就算了,他天天冷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他一百萬兩銀子似的,這會兒冷臉也不稀奇。
可蕭清淵是怎么回事?剛才明明還是滿臉笑意,這會兒卻陰冷陰冷的!
難不成是她說錯話了?
可她明明就是順著他的意思說的啊!
又或者,他是嫌她把畫意給他做衣裳的功勞給抹殺了?
真是不知變通!管她誰做的衣裳呢,這會兒都要說成是沈晚棠做的,這樣才能體現出沈晚棠有多卑微多低賤!
她湊到蕭清淵的耳邊,想低聲解釋幾句。
可還沒等她張嘴說話,桌子就被人一把給掀了!
“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茶壺茶碗落地的刺耳的碎裂聲!
“啊!”
楚煙洛嚇得尖叫著起身后退。
蕭清淵也被嚇了一跳,他大怒:“顧千寒,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掀桌子干什么?!”
袁錚沒防備,濺了一身的茶漬。
他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干就受了無妄之災,氣惱的罵道:“顧千寒,你吃錯藥了?又發什么瘋?!”
“本公子的位置,你們也配坐?”
顧千寒冷酷的聲音穿透整個一樓大堂:“一個蠢貨,一個廢物,再加一個賤妾,三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跟我同席的?還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臟了本公子的耳朵!”
蕭清淵差點兒沒被他氣吐血:“你,你說什么?!!”
袁錚氣的鼻子都歪了:“顧千寒,你別太狂妄!以后有你好受的!”
楚煙洛咬牙切齒:“顧二公子好大的口氣,我們世子可是皇族子孫,你竟然敢說他不配跟你同席?”
顧千寒看都沒看楚煙洛,他只用森冷的目光看著蕭清淵:“蕭氏一族,有你這樣的子孫,真是恥辱!把妾室帶出門招搖過市還不夠,竟然還允許她跟外男同席!”
“怎么,蕭清淵,你嫌她給你戴的綠帽子還不夠綠?袁錚玩兒了她還不夠,還想給我玩兒?”
“這種東西,你自己留著吧,我看一眼都嫌臟!”
蕭清淵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他惱怒的瞪了一眼楚煙洛,然后惡狠狠的對顧千寒道:“我帶妾室出門怎么了?關你屁事!”
“你就是嫉妒我有妻有妾有人疼!而你,連個妻子都娶不到!你這輩子都會是孤家寡人一個!”
“顧千寒,你將來肯定會孤獨終老,而我會兒孫滿堂!”
顧千寒根本不在乎蕭清淵詛咒他,他只是不想讓別人議論沈晚棠。
他是男人,受再多的謾罵嘲諷都無傷大雅,可沈晚棠是女子,風言風語對她來說,是致命的。
他寧愿把所有的火勢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讓眾人繼續說她窩囊,說她可憐。
蕭清淵還在喋喋不休的罵他,而他看蕭清淵身上的那件新衣裳越發的不順眼了。
隔壁桌上有茶壺,顧千寒順手拿過來,直接澆到了蕭清淵頭上。
他身上那件嶄新的銀灰色錦袍,瞬間斑駁一片,顯然不能再穿了。
顧千寒心里終于舒服了一點兒。
“顧千寒!”
蕭清淵氣了個倒仰,他惱怒的上前,一把揪住了顧千寒的衣領:“你敢往我頭上澆水?你敢毀我新衣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顧千寒毫不客氣的掰開他的手指,把蕭清淵掰的臉色驟變。
“顧千寒!我的手指!你快松手!”
“蕭世子,本公子的衣裳,被你抓的掉色了,你賠銀子吧!”
蕭清淵差點兒被他氣的背過氣去,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顧千寒:“你說什么?你讓我賠你銀子?我還沒讓你賠我銀子,你哪兒來的臉叫我賠你銀子?!”
顧千寒一臉漠然:“不是你自己說的,你的衣裳是天然的,不掉色?澆了些茶水怕什么,晾干了再穿就是了!”
“胡說八道!強詞奪理!你賠我衣裳!”
“蕭世子最近不是靠著你的妾室,跟神丹堂合作賣神藥,大賺了一筆嗎?怎么,還缺這幾兩銀子買衣裳?”
“你胡說什么!誰靠著妾室賺銀子了?!更何況,你毀了我的衣裳,這根本就不是銀子的事兒!”
“蕭清淵,你心虛什么,靠著妾室賺銀子,還不敢承認?那你是不是更不會承認,你們所謂的獨家秘制藥膏里,加了藍金這種違禁物?”
“藍金?什么藍金?顧千寒,你別在這里信口雌黃,敗壞我的名聲,敗壞神藥的名聲!你是不是看我賺到了銀子就嫉妒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對你們這種用違禁物賺黑心錢的行為,不齒!”
顧千寒冷冷的說完,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酒樓的小二有些畏縮的上前,想攔他又不敢攔,不攔又跟掌柜的交代不過去。
就在他想張嘴要銀子的時候,顧千寒淡漠的道:“找蕭清淵要銀子,他靠他那妾室發了財,有的是錢。”
他理直氣壯的說完,帶著吉祥就走了。
店小二只能走到蕭清淵面前:“世子爺,您看這……小店小本兒生意,這桌子和茶壺茶碗本錢都不小,您……”
蕭清淵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上沖,沖的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這桌子是顧千寒那個瘋子掀的,不是我!要賠錢你也該找他賠,找我干什么?覺得我是冤大頭?”
小二心說,你可不是冤大頭么,不然怎么會要死要活的非要娶楚煙洛?
楚煙洛都懷了別的男人的野種了,普通男子都不會要她,偏偏蕭清淵愛她愛的癡狂。
而且聽顧千寒的意思,這楚煙洛跟袁錚還有一腿,這位蕭世子居然也忍了!真乃神人也!
“哪兒能啊,小的是覺得世子同那冷酷無情的顧二公子不一樣,他毫無人性,但世子心地善良,待人和氣,所以小的這才斗膽跟世子商量的。”
小二可憐兮兮的道:“小的在這兒做工一個月不過一兩銀子,您幾位這一折騰,小的大半年的工錢就沒了,還請世子發發慈悲,可憐可憐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