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零上門拜訪的時候提著大包小包,都是高檔禮盒包裝的。顧湘靈抱怨道,“你干嘛要拿這些,那下次我去你家我也帶。”
凌零小聲和她說,“其實我這次來不僅是來吃飯的,更多的是有事兒找你男人。算是上門求辦事吧。”
顧湘靈皺眉道,“那你也不用帶啊,你和我什么關系。只要你不過分了,他無論如何都會幫的。”
“不一樣,不一樣。”凌零擺擺手道,“如今我也成了資本,資本家就要有資本家的派頭。”
顧湘靈不是很理解凌零的這種堅持。
腌篤鮮、清蒸鱸魚、京醬肉絲、卷餅、龍蝦魚翅羹......滿滿一桌子菜都是褚梵晝做的,顧湘靈在一旁給他打下手。凌零來的時間剛好,到了就能吃飯。
“好吃好吃,褚副部你的手藝真好。”凌零一點都不見外。
褚梵晝親自給他舀了碗龍蝦魚翅羹,“叫我梵晝就好,你是湘靈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褚梵晝很少許下承諾,也很少交朋友,像他這樣的人,交朋友多了會被認為結黨營私。
但凌零人不錯,肯上進,很護著他妻子,褚梵晝愿意和凌零成為朋友。與褚梵晝做朋友意味著很多難題都會迎刃而解,更意味著能得到許多“開后門”的機會。
但凌零好像聽不懂似的,他笑著道,“那你叫我凌零就行。”
同桌吃飯,三人談天說地,大部分都是凌零這個話癆在說話。在商場上浸淫久了,凌零很懂得如何讓氣氛不冷場。顧湘靈等啊等,就是等不到凌零開口說他所求之事。
酒足飯飽后,凌零突然說起,“相宜,我有些想吃XX牌的冰淇淋了,咱小時候經常吃的,之前一直沒看到,剛剛來你家的路上,在你家門口的超市我倒是看見這個牌子了。”XX牌子的冰淇淋是當初顧湘靈第一次遇見凌零的時候,請他吃的東西。
那時候的凌零很狼狽,就像被雨淋濕的京巴狗一樣,弱小可憐。凌零臉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但身上卻都是看不見的傷痕,顧湘靈帶著他在學校的超市買了兩個冰淇淋冰敷傷口。
傷口敷得差不多了,兩人就把冰淇淋吃掉。
這個牌子的冰淇淋是很老的牌子了,市面上很少見。顧湘靈無奈道,“行吧,祖宗,你等著,我給你去買!”
顧湘靈走后,褚梵晝看了眼凌零開口道,“把湘靈支走是想和我說什么?”
凌零頓了頓道,“我剛剛喊她相宜,你不好奇這個名字嗎?”
“好奇,但我自己會查。”褚梵晝飲了口咖啡。
凌零笑了,“這可怕的占有欲……好吧,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歡迎來找我。褚學長,其實我還沒有謝你呢,我和湘靈還有你都曾在附中讀過書。曾經......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還救過我,雖然只是隨口一句話、你也可能忘記了,但我記得很清楚。幫過我的人不多,我都會把他們記在心上。”
褚梵晝似是驚訝,“抱歉,我確實忘了。但現在的你已經不需要人救你了,你如今有足夠的能力把欺負你的人報復回去。”
“我知道,我報復了。婚宴上那個人你還記得嗎?他不是個好貨色,我把他出軌的視頻和照片發到了他工作、他所有親戚的手機上。”凌零臉上一陣快意,“我只相信,以暴制暴。”
褚梵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褚家已經和那戶人家斷絕關系了,自此之后,只要是褚家涉及的領域都將不會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凌零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湘靈也快回來了,我就不多繞彎子了。是這樣,湘靈的合約即將到期,我想把她簽過來。只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睚眥必報。你的表弟褚風褚大總裁當初在簽合約的時候,良心太兇,狠狠的剝了湘靈一層皮。也是我沒用,之前沒能護住湘靈。現在我要反剝他一層這也合理吧。”
“合理。”褚梵晝毫不猶豫道。他知道凌零之前都在試探他,試探他對顧湘靈到底有幾分真心。
凌零心中滿意,“那我就放手去做了,等湘靈簽過來,就不會像之前那么忙了。”他言下之意是顧湘靈之前那么忙是因為褚風的剝削。
其實凌零的話有夸大的成分,而褚梵晝又何嘗不知道。只是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滿,一點即透就可。褚梵晝并不在乎褚風那破公司的收益,比起他那破公司,褚晴所在總公司又有多少項目是褚梵晝在背后打過招呼、給過好處的。
縱然不知者無罪,但要是都用這個借口,那褚梵晝直接剃度出家當圣人算了。褚梵晝覺得凌零很合他性格。當然,這并不只是說說而已,一則凌零確實一心向著顧湘靈。二則他本人也很認可凌零說的以暴制暴。
或許近幾年褚梵晝只玩弄權勢、心境平和了不少,但權勢本身又何嘗不是一種暴力美學。
凌零鐵了心要在褚風身上撕咬下一塊兒肉來,褚梵晝不會去幫他,但若是褚風耍手段或是耍賴,褚梵晝不介意長兄為父、代為管教。
顧湘靈回來的時候,兩人正聊的歡。
“梵晝也喜歡那本書?”
“我正好有裝修的計劃,等過幾年空閑下來,我打算和湘靈商量著親自設計家里的裝修。”
“我家里正好有那本書,過幾天我讓湘靈帶過來。我認識幾個不錯的設計師,回頭把聯系方式順帶給她。”
......
顧湘靈把冰淇淋遞過去,“喏,快吃吧。”
她沒給褚梵晝買,褚梵晝不愛吃甜的,“你們在說什么?我們家要裝修了?”
顧湘靈說起“我們家”的時候,褚梵晝眼神一軟和道,“只是有想法,具體實施要過幾年再說。如果你覺得住的好,不裝修也行。”
顧湘靈點了點頭,沒當回事。凌零沒多久待,吃完冰淇凌他就走了。臨走前,趁褚梵晝不注意,他用同情的眼神拍了拍顧湘靈的肩膀,“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