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院內滿園動物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三天后。
當衛明瑞的父親衛憲忠接到消息匆匆趕回庭院時,看到的是滿院的亂象。
解放天性的衛家一眾家奴下屬到處拉屎拉尿嗷嗷亂叫不說,吃了一整顆形化丸的滿康平,扭動著身子幾乎要把整個庭院用糞涂上一遍。
“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搞得鬼!”
衛憲忠目眥欲裂,近乎快要瘋了。
衛家大管家柴四忙提醒主子先把少爺找到,衛憲忠這才如夢初醒,到處在院墻內尋找兒子的蹤跡。
衛明瑞靜靜躺在樹上早已暈了過去。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稀爛,身上的毛發被扯得一根不剩,兩半屁股經過三天時間倒是不流血了。
就是毛發被硬扯下來的地方血跡斑斑,連命根子上方的那點毛發都被拔的光禿禿的,只余下一片紅紫,看上去煞是滲人。
柴四翻身上樹救下衛明瑞,探下鼻息后向衛憲忠匯報:“瑞少爺性命無甚大礙,,就是傷處太多,恐怕至少修養半年才能恢復。”
衛憲忠悲憤交加,懷抱著光禿禿的兒子,咆哮道:“你說這叫無甚大礙!我兒子都快死了!”
柴四低頭,主子發話,他也不敢反駁。
“柴四,你把人全部弄醒,我要挨個排查這么回事。”
衛憲忠強壓心頭怒火,決定先把事情搞清楚。
柴四點了幾個人,讓他們用水把還暈乎的下人全都潑一遍。
形化丸的藥效其實差不多也是三天,當中有不少人已經醒了過來,只是意識不清晰,整個腦袋暈暈乎乎記憶混亂,無法說清事情來龍去脈。
場內真正能將事情說清楚的也就衛明瑞、郭河、滿康平三人。
衛明瑞被狒狒整的奄奄一息,進氣多出氣少,加之三天未進食,虛弱不堪,已經被緊急送進醫院了。
郭河在衛明瑞上樹后獨戰群獸,最后被一頭老牛從后邊偷襲頂暈過去,傷的比衛明瑞好不了多少,短時也開不了口了。
唯有化身糞海狂蛆的滿康平憑著一身橫煉的本事在院內暢行無阻,快樂地發糞涂墻了三天,在被一盆清水潑過后,意識迅速恢復。
滿康平清醒過來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主子衛憲忠站在自己面前,連忙起身半跪行禮:“拜見主子。”
衛憲忠原已迫不及待想要詢問發生的事情,然滿康平一靠近身前,滿身濃郁的味道就熏得他近乎暈厥。
再等對方一張口,滿嘴噴糞的場面,嚇得他連退數步。
這還不知道三天里到底吃了多少答辯呢。
“柴四,你先帶滿老去清洗一下。”
衛憲忠還是放棄了直接詢問的打算,讓滿康平洗凈了身子在過來回話。
滿康平清洗完畢,腦子更加清醒幾分,他是入了境的高手,記憶不像其他中了藥粉之人混亂。
能夠勉強記起這三天發生的事情,等他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又嘔了兩個小時腹中糞水,才被人攙扶著去衛憲忠那兒匯報。
“你是說,是上次害明瑞進局子的那人卷土重來,把這里攪得天翻地覆,還打傷了你和明瑞?”
衛憲忠聽完滿康平的匯報,眼中陰晴不定。
“屬下并非被此子所傷,只是中了此子奸計,被他的毒粉迷惑。”滿康平糾正道:“若堂堂正正打上一架,此子在我手中走不了三個回合。”
衛憲忠并不關心滿康平是被人打傷還是中了奸計,他只看結果。
而結果就是他的兒子重傷,衛家在景溪的庭院一塌糊涂,你滿康平像個傻子一樣在那玩屎。
“這人叫沈言?”衛憲忠臉上更加陰翳。
“是,就叫沈言。衛爺若想殺他,老朽愿為衛爺身先士卒,親取此子首級。”滿康平眼中憤懣,對沈言充滿了怨恨。
“敢傷我衛憲忠的兒子,我要將他碎尸萬段。柴四,你馬上集結人手,我要這沈言活不過今夜。”衛憲將手指捏的嘎嘎作響,下令道。
“衛爺,不可呀。”柴四抱拳半跪在衛憲忠身前:“家主千叮嚀萬囑咐,衛家現在是關鍵時刻,萬不可出什么岔子。您現在跑出景溪殺人,勢必鬧出動靜,若被有心人知曉,誤了衛家大事,那便得不償失了。還請衛爺三思。”
“我兒子都重傷住院了,你還讓我三思,我怎么思得了!”衛憲忠怒不可遏。
“請衛爺大局為重。暫且忍耐片刻,最多半年,不,三四個月,等衛家最終試驗完成,再報仇不晚。”柴四依舊勸阻。
被柴四兩次相勸,衛憲忠冷靜下來不少。
試驗的成功與否關乎整個衛家今后能否一飛沖天,確實不能在這種時候被人在這種關鍵時候關注到。
索性兒子性命無虞,就暫且讓這個沈言多蹦跶幾天,秋后算賬不遲。
“好,我且再忍耐一段時間,等試驗完成,定要這小子感受我兒百倍千倍的痛楚。”衛憲忠恨的咬牙切齒。
“衛爺英明。”
沈言并不知道衛家庭院后續發生的事情,他此刻正在把寄來的藥材全部配平調制。
蕭苒聯系的工廠第一批瓶子樣品已經送到了,沈言看過了,很精致,很符合當代那幫有錢人的喜好。
香水的味道沈言稍加調整了配比,讓香味更加淡雅,聞著不會膩。
蕭苒比較了兩種配比的香水味道,沈言調整后的配比確實聞著更加令人舒服,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而且不會膩。
她很驚訝:“你還懂香水?”
沈言正在調制藥液,隨口回了一句:“這不是有手就行。”
“自大狂,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蕭苒湊過去看沈言調制藥液,沈言要她幫忙買了一些器皿和酒精燈,這樣更方便藥液的調制,也算擺脫了用鍋爐煤氣灶制藥的麻煩。
蕭苒看了一陣,只覺眼花繚亂,沈言的動作快得不像話,往往一分鐘要進行幾十個步驟。
“你這是在配藥液嗎?我怎么完全看不懂?”
“看不懂就對了。”
沈言回了一句就繼續配藥了,修士的手段遠不是凡人能夠理解的,蕭苒能夠看懂才是怪事。
蕭苒以為沈言是在嘲諷她笨,氣鼓鼓的。
等了一會看他完全沒有來哄自己的意思,更氣了,這人真是又自大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