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答應(yīng)?
已經(jīng)夠便宜你了,還有臉說不。
太皇太后恨鐵不成鋼,冷斥道:
“由不得你!”
“要不是你惹的禍,怎會鬧出這樣的事。”
“答應(yīng)緩一年,已經(jīng)是委屈你媳婦,偏心偏向你了,你還敢有話說。”
“聰明的話,你自己好好利用這一年,把你媳婦哄好。”
“要是她還是不滿意,不肯原諒你,那哀家也幫不了你。”
“滾出去,好好去跟你九弟學(xué)學(xué),看看他是怎么疼媳婦的。”
說完揮揮手,直接趕人。
沈秋婉再磕一頭,大聲謝恩:
“謝娘娘成全。”
她都做好了長跪不起,跪到暈倒的打算,如此還不肯松口的話。
那就只能想辦法詐死了。
不過這詐死的方法,她就無法再回自己家,這是個下下策。
如今弟妹幫她出了這么個法子,也算沒有辦法的辦法。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不然,她不信他能改變。
等沈秋婉站起身,溫梨笑著與她說道:
“三嫂,一會兒用過午膳后,你到我這里來坐坐唄,陪我解解悶。”
沈秋婉與她點頭,笑著應(yīng)下,“我先出去處理一點事情,申時回來找弟妹。”
“好,那我等三嫂。”
兩人說定,沈秋婉便給太皇太后又福一禮,轉(zhuǎn)身離開。
蕭行仲急得要跟上去,溫梨連忙將他叫住。
“三王爺留步,您追上去也沒用。”
“弟妹。”
“三王爺知不知道為什么三嫂這么決絕?”
蕭行仲急得抓耳撓腮,不停瞅著那個即將要消失在宮門外的人影。
“她就是還沒氣消,我得趕緊跟上去。”
“那跟上去后呢,王爺知道要怎么做嗎?”
“死纏爛打?不停地說我以后不會了?我保證?你就原諒我一次?”
蕭行仲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她。
“那我要怎么說?”
溫梨起身,撫著肚子小心下了軟榻。
撐著腰肢向他走近,繞著他走一圈,堅決說道:
“不是該怎么說,而是要怎么做。”
“王爺根本就不知道三嫂到底為何而生氣、氣在哪里,對吧?”
“還請弟妹賜教。”
還不算徹底沒救。
溫梨看他抱一拳誠懇向她請教,轉(zhuǎn)頭看一眼榻上的人。
太皇太后朝她點點頭。
她這才開口:
“三王爺若真想留住三嫂,我倒是可以給你支個招。”
“不過能不能成,就看王爺能學(xué)多少,愿意做多少。”
蕭行仲連忙表態(tài):
“只要能讓婉兒消氣,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行,除去王爺要出去辦差,上朝,用膳,晚歇等。”
“在回東南之前,三王爺只需做一件事情。”
“何事?”
“從現(xiàn)在開始,三王爺要緊跟在九郎身后,認(rèn)真仔細(xì)地觀察九郎是怎么對我的。”
“王爺要將他全部記下來,爛熟于心,然后將這些,試著為三嫂也做一做。”
“而且要真心實意,時刻將對方記掛在心里。”
“啊?”
蕭行仲一臉疑惑,極為不解:
“讓我去看你們夫妻倆如何恩愛?這不是有病嗎?”
得,大直男一個。
太皇太后直接翻個白眼別過臉,溫梨都被他說得差點接不上話。
深吸一口氣,她直接氣笑,開口一頓暴懟:
“老娘才沒病呢?你有病你知不知道?”
“就你這大老爺們像太上老君一樣不懂情愛的,活該三嫂拋棄你!不要你!”
“咋地?三嫂活該欠你的?她給你生兒育女,還得容忍你蠢笨如豬一樣的不解風(fēng)情?”
“張嘴就只會說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那你行動呢?”
“你為三嫂做過什么?是為她擋刀了,洗腳了還是給她親手喂過一次羹湯?”
“是給她買過一根發(fā)簪還是給她打過一次扇子?”
“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成親到現(xiàn)在你為三嫂做過什么?”
“嘴巴倒是挺能耐,你能耐做一點給三嫂瞧瞧呀。”
“你以為我真想讓你看我們夫妻那點事呀?我不害臊嗎,要不是你是自家人,才懶得管你。”
“要不要媳婦?要!那就跟我走,照著做,睜大眼睛看著,嘴硬有個屁用。”
“啥都不是,還想要媳婦,美得你。”
將人炮轟一頓,她趕緊摸摸發(fā)硬的肚子,調(diào)整一下呼吸,安撫肚里的小家伙。
變個臉色又朝榻上的太皇太后柔柔恭敬道:
“兒媳記掛夫君,母后的糕點著實好吃,兒媳想給夫君送點過去。”
“就不叨擾饒母后了,兒媳告退。”
一屋子人徹底傻眼,趙太妃手上的帕子掉地了都沒顧得上。
太皇太后更是瞪大鳳眸眨了好幾眼看她。
“姑姑,勞煩您幫我裝籃。”
徐姑姑被她嬌滴滴一喚,連忙反應(yīng)過來。
看一眼桌上的糕點,她不確定地看她。
桌上這些糕點都被您吃得不剩幾塊了,您確定?
“要不奴婢再讓廚房做一份新的,您先去勤政殿,等做好,奴婢親自給您送過去?”
掏出帕子擦擦手上沾著的一點碎末,溫梨又擦擦嘴角,呵呵嬌羞一笑,回道:
“沒事,我特意給夫君留了六塊呢,我心心念念記掛著他,夫君不會嫌棄的,快幫我裝了吧。”
“哎,好。”
徐姑姑瞄一眼還沒回過神的幾位,招手讓一旁的小宮女去取食盒。
溫梨朝雅琴示意,讓她出去招呼影墨備轎。
等徐姑姑將糕點遞給一旁的王嬤嬤,她帶著自己的人,就這么瀟瀟灑灑地走了。
見蕭行仲還傻愣在原地,她回頭提醒一句:
“三王爺,你不跟上來嗎?不想要媳婦?”
蕭行仲看著那柔柔弱弱,挺著個大肚子已經(jīng)朝外走去的女人,半天緩過勁來。
不過為了自己媳婦,他與殿內(nèi)的幾位長輩揖一禮,抬腳急忙追上去。
等他們一走,趙太妃吞吞口水歪著頭朝殿門外瞄去,又小心翼翼看向鳳榻問道:
“娘娘,您這兒媳,是不是厲害了點。”
太皇太后掏出錦帕遮著自己的嘴唇,試圖掩蓋即將爆發(fā)的情緒。
最后還是沒忍住,撲哧一聲,拍案叫絕。
“好!厲害的好。”
“哀家就喜歡這樣厲害又聰慧的,越看越像哀家。”
“有皇后的風(fēng)范,哀家沒看錯。”
趙太妃目瞪口呆,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看看錢太妃,又望向徐女官。
兩人卻抿唇一笑,但笑不語。
溫梨坐著轎輦來到勤政殿,門口候著的影墨一看到他,眼睛都亮了。
“王妃,您怎么過來了?”
瞟一眼身后跟著的三王爺,他疑惑。
等溫梨下轎,他走過來幫著穩(wěn)住轎子,轉(zhuǎn)頭示意門口值守的小宮人進(jìn)去通報。
“我過來接夫君回去用午膳的。”溫梨與他解釋。
“王爺在忙嗎?現(xiàn)在進(jìn)去方不方便?”
影從笑瞇瞇回答她:“方便,王爺吩咐了,只要是您的事情,何時過來都方便。”
等溫梨進(jìn)了大殿,影墨刻意慢一步,小聲問后面的蕭行仲:
“王爺,這是出什么事了?您怎么會跟我家王妃一路過來?”
“您跟屬下先透個口風(fēng)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