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加快速度取得勝利,石凌云不得不放出大招。
盡管他的大招前搖過長,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依舊是雙手握劍,但這次卻是直直抵著地面,帶著能融化骨頭的溫度,以他為中心,一圈一圈的火浪層層疊出。
就在這時,虛空中突然射來數(shù)根銀針!
石凌云原本沒有放在眼里,直到那些銀針突破了高溫,朝著他的門面襲來,可怕的涼意鉆入身體。
場下為數(shù)不多的觀眾倒吸一口冷氣。
糟糕!有暗器!
看著銀光乍現(xiàn)的數(shù)根銀針,觀眾席上的鶴霽訝異的“嗯?”了一聲,“小師弟,那不是你的寶貝針針嗎?”
轉(zhuǎn)過頭卻看見蕭宿太陽穴突突突的直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就說私藏的銀針怎么一夜之間全沒了!
好啊!
原以為是放在哪忘記了,竟是如此,真美啊!
“其實,戰(zhàn)斗時對手也是有可能用暗器的,師妹聰慧,讓弟子們長長心眼。”
沈泠冷著一張臉,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說八道什么。
“對啊對啊。”鶴霽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附和。
蕭宿一番吸氣吐氣后,暫時將怒氣壓了回去。
不急。
比武臺上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
石凌云不得不放棄大招,選擇收劍整個人后空翻躲開。
可就在他后仰的一剎那,瞳孔猛縮,漆黑的眼中倒映出了兩把一寸長的飛鏢,他下意識壓下身體,發(fā)絲搖曳揚起,被削去了一縷頭發(fā)。
破空之聲后是飛鏢扎入地面的悶響。
石凌云的后背與地面僅僅剩下一指長的距離,他喘了口粗氣,正要起身繼續(xù)戰(zhàn)斗。
下一刻,脖間襲來一股涼意,鋒利的刀刃貼在了他的肌膚上,冰冷刺骨。
“你輸了。”
含笑的語調(diào)在耳邊響起。
短短半秒的時間,她就能從三米外瞬移過來。
石凌云眼睛猛然一睜,劍的主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因為白書宜逆著光,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但那手背灼傷的泡,與燒毀一半的裙擺,無一不觸目驚心。
他緊繃的那根弦斷了,“我輸了。”
輸?shù)眯姆诜?/p>
雖然本身也是抱著一絲期望,但輸給白書宜,他反倒沒那么難受了。
“錚——!”收劍入鞘。
白書宜抱著劍走回上臺的位置,面上無事發(fā)生,實則手疼的要死全靠忍。
木執(zhí)事再次目光復(fù)雜的宣布結(jié)果,期間看了白書宜好幾眼。
沒錯了,當(dāng)時她肯定是替朋友問的。
這次的比試讓石凌云受益匪淺,他幾乎在宣布完便離開,準備閉關(guān)修煉。
……
“喂,對不起啊。”
白書宜下臺后剛走了幾步,迎面一人別扭的聲音說道。
她滿頭問號,他偷自己靈石了?
不對,她一個窮鬼哪來的靈石。
正想著丁平已經(jīng)走到跟前,面容泛著羞澀的紅:“那個,是我不如你,我不該說你必輸無疑的。”
“但是!”他又抬起頭鄭重道:“我們是正派弟子,用暗器偷襲這樣的事以后別干了。”
他語氣說的太認真,是真心為了白書宜好。
白書宜忍不住樂了,丁平這個人其實也沒那么差勁。
“曾經(jīng),有一個巨粗無比的大腿擺在你面前……”
她甩了甩頭發(fā),“很可惜,你沒有珍惜。”
“……”丁平剩下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
突然的。
“白師妹,你還在這里聊天啊。”
陰森森的殺氣自身后傳來。
白書宜右眼皮一跳。
僵硬的扭過頭,蕭宿半點也不掩飾身上的黑化氣息。
他皮笑肉不笑的把一張明細懟到白書宜面前,“那銀針用了我的半身家當(dāng),一共一千上品靈石。”
那拖到地上去的長單,甚至寫明了每個材料的明細。
“你準備什么時候還我啊?”
被他直勾勾地盯著,這直接把白書宜嚇壞了。
尤其想到芥子袋里除了掃把跟飄雪劍,只有一顆五品歸元丹。
怎么辦,更害怕了。
一旁,丁平吞咽了下口水,腳底抹油似的說跑就跑,但凡有一絲的猶豫都是對蕭宿的不尊重。
“呵呵。”
白書宜干笑兩聲,無辜的眨眨眼:“要不,我現(xiàn)在去撿回來。”
蕭宿:“……”
不能生氣,師妹還是個孩子啊。
他努力平復(fù)呼吸,在心里不斷寬慰自己。
最終成功說服了自己,咬著后槽牙笑:“你倒是去啊。”
白書宜聽蕭宿這么說,有些遺憾,難道不應(yīng)該心疼她嗎?
嗚嗚……好無情!
委委屈屈的轉(zhuǎn)過身,她眼睛瞬間亮如燦星。
拯救自己的泠來了!
“大師姐。”乖乖甜甜的一聲喊。
沈泠冷意全消,她手一拋,裝有銀針的袋子落入蕭宿手里。
“師妹都受傷了,做師兄的還是別斤斤計較了。”
蕭宿:“!!!?”
他計較?!
媳婦差點被人弄沒了,居然還是他的不對。
鶴霽幽幽笑著:“哎呀,你就大度一些嘛。”
什么叫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蕭宿算是成功體驗到了。
不過還有個比他更慘的,祁陌被沈泠提著衣領(lǐng)抓出來的時候,靈石掉了一顆。
后面還是沈泠補了他兩顆才哄好,專心為白書宜治療傷勢。
高臺上。
望著打打鬧鬧的幾人,四張老慢悠悠的開了口。
“五張老,這便是你說的那位弟子?”
用暗器這等不入流的手段,他還夸的那般天花亂墜。
五張老卻饒有興致地笑笑:“我倒是覺得挺新奇,從前我們思維不夠拓展,憑何那些妖獸可偷襲,我們偏要守著規(guī)矩。”
四張老正要回話,二長老就搶先接過話頭。
“行了,此次考核事關(guān)重大,盡快多挑選幾名可塑之才是要事,其他的,日后再評判。”
其他人聞言沉默了下去,氣氛也變得有些沉重。
……
下午的那場對決,白書宜抽中的對手是煉氣五重,比石凌云好對付,幾分鐘結(jié)束比賽。
她抱著沈泠胳膊往外走時,無意看見了格外冷清的小角落。
“大師姐,那邊也是弟子考核嗎?”
沈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輕微點頭:“是煉丹師,他們的考核不需要搏斗。”
而且煉丹師的數(shù)量從百年前開始越來越少。
此次考核參加的還不到十個煉丹師。
白書宜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鶴霽趴在劍上歪歪斜斜的飛了過來。
狼狽的停在二人面前,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邊防失守了,師尊讓我們幾個去宗門大殿。”
白書宜手指還沒指到自己臉上,他先一步指來。
“你也去。”
“……”哪都有她的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