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白書宜接連喊了幾聲，系統都不回應，她撇撇嘴，看臺上那些五顏六色的靈力波動。

今天的考核分為上下各一場，由512名弟子決出四分之一，最后的128名弟子參加明天的總決賽，留下三十名基礎名次。

從此刻開始可用靈力，本命武器，或契約武器，但不可使用丹藥、符紙。

至于其它保命的靈器、法器倒沒什么要求，外門弟子也幾乎沒有這樣的機緣。

提前設下的結界圈住了每個比武臺。

白書宜懶懶地靠著椅背，看了沒一會奇怪的感覺再次浮現。

她專注看的是何沉浮，刀光如雪，倏忽間劃破長空，宛若游龍驚鴻，凌厲中透著難以捉摸的飄逸。

抬手間幻化出的水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頃刻間融入刀身，讓人仿佛看見了一條水龍。

看起來打斗沒有任何問題，可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白書宜眼睛微瞇，忽的身子往前靠了靠。

她緊緊盯著何沉浮的每一個動作，許多的細節她都難以捕捉，直到瞳孔里印入了這場戰斗。

下一刻，腦海中重新浮現出方才的一切。

還是放慢了好幾倍，不，更像是根據她的接受能力去調速。

周圍人本就不多，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試圖學習一二，忽然間，只聽見幾聲大笑傳來。

什么情況？

他們尋著笑聲，只看見白書宜不知道怎么突然發瘋，插著腰哈哈大笑。

她，她瘋了？

難道是知道必輸無疑，先裝瘋來嚇唬對手。

一時間大部分人都看向了白書宜上午的對手，那名男弟子笑的比哭還難看，一臉的愁容。

好在白書宜臉皮比較厚，無所謂別的人怎么看她。

“系統，你猜我發現了什么？”

不等系統說話，她就先忍不住自曝了。

“我不是過目不忘，而是過目不忘2.0版本啊！”

系統：“？？？宿主你又發瘋。”

白書宜食指在臉前左右晃了晃：“是你不懂。”

別人的過目不忘是用肉眼去記，而她的過目不忘完全是留影石，文字圖畫直接記下，視頻則是可以逐幀放慢。

不存在因為看不清高手的對決，導致她記不住。

她果然是絕世天才！

……

鶴霽百無聊賴的照著銅鏡，聽著祁陌跟人打賭，可聽著聽著他忽然一頓，湊到蕭宿耳邊。

“你聽到沒，是不是有人說外門弟子那有人發瘋大笑？”

“別吵。”蕭宿一胳膊肘把他推開。

鶴霽看了看冷清清閉著眼的沈泠，又看了看門版臉跟別人打賭的祁陌，最后還是把目光放到蕭宿身上。

看著他穿針引線，語氣認真：“我覺得他們在說白小師妹。”

蕭宿：“閉嘴。”

“那你先告訴我你在干什么？”

“給師妹做劍穗。”

還不是一個，白書宜要的是五個，本來四個她覺得不好聽，所以他忙得很，沒功夫搭理閑人。

鶴霽側過身體，銅鏡里照著他雌雄難辨的臉，與低頭猛干的某人，疑惑不已：“你就這么喜歡她？”

不就是被夸了幾句，提供了數不盡的情緒價值。

蕭宿實在忍不了了，閉眼吐了口氣，然后一腳朝鶴霽的屁股上部分踹了過去。

被踹就算了，頭還不慎撞到前排椅背，發出好大的一聲“咚”！

“啊！”

“蕭宿你想死啊，知不知道本公子的屁股……很嬌貴。”

“好吧，我原諒你了。”

對上蕭宿的微笑臉，他的音量逐漸減小。

下一刻蕭宿突然收起銀針，目不轉睛的盯著比武臺，沈泠也睜開了眼睛，眸中銀光閃過。

鶴霽傲嬌的理了下衣服，手中蓮花扇輕輕晃動。

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白書宜登場了。

……

在木執事退場的時候，白書宜照例看了眼觀眾席，梭巡了一圈，倒是先看見了一臉不服的丁平。

她果斷移開，沖沈泠的方向招了招手。

丁平：我特意來看你，你無視我？

然而還沒結束，白書宜幾乎轉了個圈，三百六十度全揮手一遍，不像來比武的，倒像是個領導勘察。

唯一稀奇的是自信能在今天打臉的葉凌軒居然沒來。

這次，白書宜很快就將重心放回了對手身上。

她上午抽到的是一名煉氣七重的男弟子。

火系單靈根。

名叫石凌云，有一張可愛的圓臉，看起來蠻無助的。

感受到石凌云的不自在，白書宜露出一個大灰狼的笑：“是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

石凌云一愣。

“啊？”這么友善的對決嗎，可她笑的好生嚇人。

他思索片刻，磕磕絆絆的開口：“得……得罪了。”

然后便取出了自己契約的短劍，大概半米長，通體銀白色，是他歷練時機緣巧合下得到的。

白書宜也不拿喬，直接拿出了飄雪劍。

她無法使用靈力，就是用這把劍也不會落人口舌。

因為白書宜驚人的速度與劍法，石凌云不敢放松警惕，整個人瞬間進入狀態，眸光都凌厲了幾分。

收斂只會讓對方被看輕，因此他并未留情，而是全力揮劍砍下。

下一秒，他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錚’的一聲脆響過后。

視野中已經看不見白書宜的身影，反倒是后背涼意襲來，他眸中閃過一絲火花。

白書宜一擊還未靠近，炙熱的火焰勇猛噴向自己，她閃身躲開，幾乎是同一時間揮劍側斬過去。

石凌云反應也快，果斷后仰避開那一劍，利用腳尖的力量旋開半圈后挺直脊背，雙手握劍懸于頭頂。

玉清劍訣第一式，流光掠影！

匯入靈力的流光掠影明顯要更強，一道道火紅色劍影，從一面看去像無數交匯的激光線般形成織網，朝白書宜飛速襲去。

可劍影不是同一面的襲擊，石凌云也在不停變換方向。

可以明顯看出，白書宜躲的已經有些吃力，宗服上還是被劍影劃破，有的部位甚至灼燒出了幾個洞。

最后一道劍影消失，她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原來這就是修仙的魅力啊。”

對手在試探她速度的同時，她也領會到了修為的差距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石凌云微微皺眉，他還是低估了白書宜的速度。

可速度并非自己的強項，他只能竭盡全力贏得勝利。

在丹田內的靈力耗盡之前！

望著比武臺上那道不屈的背影，鶴霽調子里的愉悅毫不掩飾，頂了頂身邊的蕭宿。

“師妹在比武臺上的時候還挺有魅力呢～”

蕭宿不想理他，滿心都在想怎么縫補那些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