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陽光漫過床沿,落在林筱雨玄色的衣袍上,織出細(xì)碎的光斑。
她還維持著撲進(jìn)南宮星懷里的姿勢,指尖攥著他的衣角,布料的粗糙觸感真實得讓她發(fā)怔。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氣息——消毒水味里混著淡淡的墨香,還有一絲屬于陽光的暖意,與虛擬世界里“南宮雪”清冷的靈力氣息截然不同,卻更讓人心安。
“真的……不是夢?”林筱雨抬起頭,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神里帶著孩子氣的不確定。她抬手碰了碰南宮星頸側(cè),那里的銀痕余溫尚存,指尖傳來的溫?zé)嵊|感燙得她指尖微顫。
南宮星握住她的手,將那抹微涼的指尖貼在自己溫?zé)岬念i側(cè),眼底漾著溫柔的笑意:“不是夢。你看,這里有陽光,有影子,還有……”他頓了頓,聲音放輕,“真實的我。”
林筱雨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地面,兩道影子緊緊依偎在一起,她的玄色衣袍下擺與他的病號服褲腳交疊,邊緣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邊。她忽然笑了,眼淚卻掉得更兇,像要把這些年積壓的委屈與思念都哭出來。
南宮星任由她靠著,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當(dāng)年那個練劍受挫的小姑娘。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她壓抑的抽泣聲和儀器規(guī)律的滴答聲,交織成一首溫柔的曲子。
不知過了多久,林筱雨的哭聲漸漸停了。她不好意思地從他懷里退開,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袍,又看了看周圍的輸液架和監(jiān)測儀,眼神里帶著一絲局促:“我……會不會很奇怪?”
她還穿著虛擬世界的衣服,帶著一身靈力,突然出現(xiàn)在滿是現(xiàn)代儀器的病房里,像個走錯時空的闖入者。
南宮星搖搖頭,目光落在她衣袍袖口的劍穗上——那是當(dāng)年他親手為她系上的,如今還好好地掛著。“不會,”他輕聲說,“這樣很好,像你本來的樣子。”
話音剛落,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南宮靈端著水杯走進(jìn)來,看到床邊突然多出的少女,瞬間愣住了,水杯差點脫手摔在地上。
“你……你是誰?”南宮靈警惕地看著林筱雨,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穿著古裝,身上卻有種讓她莫名熟悉的氣息,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父親偶爾提起的“那個世界的人”。
林筱雨站起身,對著南宮靈微微頷首,眼神里帶著溫和的笑意:“我叫林筱雨,是你父親的……徒弟。”
“徒弟?”南宮靈眨了眨眼,突然想起父親昏迷時偶爾喊的名字,還有那枚刻著劍痕的玉牌,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在虛擬世界里等爸爸的人?”
林筱雨沒想到她會知道,微微一怔后點了點頭。
南宮星看著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對視的模樣,笑著打圓場:“靈兒,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筱雨。”他轉(zhuǎn)向林筱雨,“這是我女兒,南宮靈。”
“筱雨姐姐好!”南宮靈瞬間放下警惕,快步走到床邊,好奇地打量著林筱雨的衣袍,“你的衣服好漂亮!爸爸說你很會練劍,是真的嗎?”
看著少女眼里純粹的好奇,林筱雨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嘴角彎起柔和的弧度:“嗯,以后可以教你。”
“真的嗎?太好了!”南宮靈興奮地拍手,病房里的氣氛瞬間變得輕快起來。
南宮星看著眼前融洽的畫面,眼底泛起暖意。他知道,林筱雨的到來不是結(jié)束,而是新的開始。她需要時間適應(yīng)這個真實的世界,需要學(xué)會用現(xiàn)代的方式生活,而他和靈兒,會陪著她慢慢學(xué)。
林筱雨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思,轉(zhuǎn)頭望過來,四目相對,無需多言便已了然。她走到床邊,學(xué)著南宮靈的樣子,為他掖了掖被角,指尖觸碰到被子的棉質(zhì)觸感,輕聲說:“師尊,以后換我照顧您。”
南宮星笑了,握住她的手。這一次,掌心相貼的溫度真實而溫暖,沒有數(shù)據(jù)流的冰冷,沒有鎖魂咒的束縛,只有跨越了無數(shù)維度,終于緊緊握在一起的羈絆。
窗外的陽光越發(fā)明媚,照在三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監(jiān)測儀上的波形圖平穩(wěn)起伏,像在為這場遲來的重逢,輕輕哼唱著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