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剛蒙蒙亮，林淵便已收拾妥當(dāng)。他心中反復(fù)告誡自己，此行務(wù)必低調(diào)，尤其是不能讓月清霜那個妖精知道，自己身邊還跟了個千嬌百媚的小公主。

要是讓皇室里一些看上云飄飄的人知道，一定會引來幾條野狗來到他面前亂叫亂吠，甚至有很大可能會動手。

這他倒是不怕，要是讓月清霜知道此事，天知道會鬧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亂子來。

他甚至能想象到月清霜斜倚在門框上，笑吟吟地說著“小弟弟，長本事了啊，這么快就給姐姐找了個新姐妹”的場景，光是想想，后背就一陣發(fā)涼。

來到皇城外的約定地點(diǎn)，云飄飄早已等候在那里。她今日穿了一襲淡粉色的長裙，裙擺上用金銀絲線繡著精致的云紋。

恰到好處的收腰設(shè)計，將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完美勾勒，而胸前那已初具規(guī)模的曲線，在緊身衣料的包裹下，更顯飽滿挺拔，散發(fā)著少女獨(dú)有的青澀與純美。

她見到林淵，一雙美眸瞬間亮了起來，臉上漾開一抹純凈而喜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來。

“林淵，你來啦。”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讓公主殿下久等了。”林淵微微頷首，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瞬。

不得不承認(rèn)，褪去了公主光環(huán)的云飄飄，少了幾分距離感，多了幾分鄰家少女的親切可人。

尤其是她此刻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雀躍，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生好感。

林淵心中暗嘆一聲，罪過，罪過。希望此行過后，這位單純的小公主不要被月清霜那個女魔頭給惦記上。

他心念一動，隨著一道柔和的白光閃過，體態(tài)神俊的琉璃雀憑空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哇，這是琉璃雀嗎？好漂亮。”云飄飄的眼中滿是驚奇與喜愛，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撫摸那流光溢彩的羽毛。

琉璃雀似乎能感受到她身上純凈的氣息，竟沒有絲毫抗拒，反而親昵地用頭蹭了蹭她的手心，引得云飄飄發(fā)出一陣開心的笑聲。

“我們走吧。”林淵率先一躍而起，穩(wěn)穩(wěn)地落在琉璃雀寬闊的背上，隨后朝云飄飄伸出了手。

云飄飄將自己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入林淵掌中。林淵稍一用力，便將她輕輕帶了上來，穩(wěn)穩(wěn)地坐在自己身后。

“坐穩(wěn)了。”

林淵輕聲提醒了一句，琉璃雀發(fā)出一聲清越的鳴叫，雙翼一展，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將整座宏偉的星落皇城甩在了身后。

“琉璃雀的速度很快，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yīng)該在天黑之前，就能抵達(dá)九霄圣宮所在的雪域山脈。”林淵的聲音順著風(fēng)，清晰地傳到云飄飄耳中。

“嗯。”云飄飄輕輕應(yīng)了一聲，雙手緊張地抓著身下的羽毛，感受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與腳下飛速倒退的山河，一顆心砰砰直跳。

她偷偷抬眼，看著前方那個寬闊而挺拔的背影。這個男人，明明與自己年紀(jì)相仿，卻總給人帶來一種沉穩(wěn)與可靠的感覺，仿佛天塌下來，他也能一肩扛起。

從鳳鳴城到拍賣會上的驚才絕艷，再到皇城丹閣中的神乎其技。他就像一個無盡的謎團(tuán)，每一次以為看清了他的一角，卻又會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冰山一角。

就在云飄飄胡思亂想之際，林淵的嘴角卻悄然勾起了一抹促狹的弧度。

他眼珠一轉(zhuǎn)，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突然對琉璃雀下達(dá)了一個指令。

“小璃，讓他看看你的本事。”

琉璃雀仿佛聽懂了他的玩笑之意，發(fā)出一聲歡快的鳴叫。下一刻，它那平穩(wěn)飛行的身體猛地向下一沉，毫無征兆地來了一個急速俯沖。

“啊！”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云飄飄瞬間花容失色，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出于本能，她想都沒想，雙手便緊緊地環(huán)住了前方唯一的依靠——林淵的腰。

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嬌軀，瞬間緊緊地貼在了林淵的后背上。隔著幾層衣料，林淵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胸前那驚心動魄的柔軟，以及那因?yàn)榫o張而急促起伏的曲線。

一股少女獨(dú)有的體香，混合著幾分溫?zé)岬暮粑粲腥魺o地縈繞在他的頸后，讓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蕩。

“這小公主……還真有料。”

林淵心中暗道一聲，臉上卻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

琉璃雀在下降了數(shù)百米后，又是一個漂亮的拉升，重新恢復(fù)了平穩(wěn)的飛行。

云飄飄這才驚魂未定地松了口氣，隨即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姿勢有多么曖昧，一張俏臉直接紅了起來，連忙收回了手。

“剛……剛剛是怎么回事？”她聲若蚊蠅，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哦，沒什么。”林淵轉(zhuǎn)過頭，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這琉璃雀許久沒出來，有些興奮，我讓它活動一下筋骨，熟悉一下高空的氣流，免得后面遇到突發(fā)狀況反應(yīng)不過來。公主殿下，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云飄飄哪里聽不出他話語里的調(diào)侃之意，又羞又窘，只能低下頭，用手指不停地絞著自己的衣角。

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因?yàn)檫@個小小的插曲，變得輕松融洽了許多。

“林淵。”云飄飄平復(fù)了一下心緒，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動開口問道，“那個九霄圣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我只聽皇室里的人說，那里很神秘，而且規(guī)矩特別多。”

“神秘，是因?yàn)樗齻儚牟恍加谙蛲饨缃忉屖裁础Ｒ?guī)矩多，是因?yàn)樗齻冇凶阋宰屗腥俗袷匾?guī)矩的實(shí)力。”林淵的目光望向遠(yuǎn)方，神色漸漸變得認(rèn)真起來，“九霄圣宮，更像是一個獨(dú)立于皇室之外的王國。她們的傳承，甚至比皇室星落皇朝的歷史還要悠久。在那里，皇室的身份恐怕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林淵先前已經(jīng)跟月清霜了解過了九霄圣宮，他可不會傻到前往一個完全未知的第一大宗門。

云飄飄冰雪聰明，自然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多了一絲凝重：“我明白，我這次去只是陪同，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林淵贊許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小公主雖然單純，卻不愚蠢，懂得審時度勢。

就在此時，林淵的目光微微一凝，視線投向了下方一片荒蕪的山谷。

“小璃，下去看看。”

琉璃雀聽話地降低高度，盤旋在山谷上空。

當(dāng)看清山谷內(nèi)的景象時，云飄飄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哪……它們……它們都怎么了？”

只見偌大的山谷之中，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妖獸的尸體，從初元境的鐵皮蠻牛，到玄魄境的疾風(fēng)魔狼，甚至還能看到幾頭體型龐大、堪比地煞境的裂地熊，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個谷底，粗略估計，不下數(shù)千頭。

這簡直就是一座妖獸的墳場。

林淵沒有回答她，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芒。他拍了拍琉璃雀，示意它繼續(xù)往前飛。

一路飛過，景象別無二致，整個山脈的這一片區(qū)域，仿佛都遭受了一場浩劫，到處都是妖獸的尸體。

而最讓林淵心頭一沉的，是這些妖獸的死狀。

每一具尸體都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干癟狀態(tài)，皮毛緊緊地貼著骨頭，仿佛全身的血肉精華都在瞬間被抽干，變成了一具具空洞的軀殼。它們的臉上，還凝固著死前最極致的恐懼與痛苦。

更重要的是，從這些尸體上，林淵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冷而邪惡的殘余氣息。

這股氣息，他太熟悉了。

與當(dāng)初在鳳鳴城，鬼醫(yī)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如出一轍。

林淵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圣教的人已經(jīng)開始大規(guī)模行動了。可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如此瘋狂地屠戮妖獸，抽取它們的生命精血，究竟是為了什么？

難道……是為了煉制類似‘速效聚玄丹’那樣的邪丹？

不對，妖獸的精血與人類的完全不同，雖然也能提煉力量，但狂暴駁雜，難以控制。如此大規(guī)模的屠殺，必然有更大的圖謀。

是為了某種邪惡的祭祀？還是在煉制某種更恐怖的邪物？

一個個念頭在林淵腦中閃過，讓他對這個神秘的圣教越發(fā)忌憚。這個組織行事之狠辣，規(guī)模之龐大，遠(yuǎn)超他的想象。

“林淵？”云飄飄看著他凝重的側(cè)臉，又輕聲問了一遍，“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林淵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云飄飄那帶著擔(dān)憂和驚懼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暫時隱瞞。這些事情太過黑暗，遠(yuǎn)不是她一個生活在溫室里的公主應(yīng)該接觸的。

他搖了搖頭，臉上恢復(fù)了平靜：“沒什么，或許是獸潮爆發(fā)，自相殘殺所致。此地邪氣縈繞，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九霄圣宮。”

“嗯。”云飄飄雖然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但看林淵不愿多說，也只好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心中那份不安，卻怎么也揮之不去。

琉璃雀再次加速，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離開了這片死亡之地，向著遠(yuǎn)方那片圣潔的雪域山脈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