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直接將面粉送到了提籃橋的萊昂家里。
現在這光景,有面粉可比有銀元都踏實。
“先生,你看這個鑰匙,如果都是這個類型的保險箱,有什么快速的開鎖方式。”許三拿出了正金銀行個人保險箱的鑰匙給萊昂看。
萊昂接過,在自己的眼前仔細看了半晌,然后苦笑一下,“這既是我原來公司生產的保險箱鑰匙,這種箱子主要是為賣給兩種客戶,一是私人用戶;二是銀行,給他們用來做私人保管業務。簡便、但又能提供足夠的安全保障。”
“我如果想破開,有什么快速的辦法。”許三問道。
“這種鎖在普通人眼里,非常安全,甚至難以打開。但在我們研究它的人的眼里,他還是有致命弱點的,比如你用多條鋼絲結合也能把他們打開,不過是讓彈子全部歸位,不再阻礙鎖芯轉動。如果你想去銀行的保險箱庫房,快速的打開所有的保險箱,那就需要制作一個萬能鑰匙。”萊昂為許三解惑。
“萬能鑰匙?”許三只覺得眼前一亮,仿佛萬千黃晶晶的東西在朝他飛來。
“是的,制作一個萬能鑰匙,能瞬間打開這個類型的所有保險箱。但我手頭沒有那種很貴重的材料,英國人手里,需要向他們購買。”萊昂說道。
許三伸手向自己懷里掏去,從里面拿出了兩板,共一百枚銀元,“先生,一百夠嗎?不夠我還有。”
“不,不,不,三十多個銀幣就夠了,多的你收回去。”萊昂連忙擺手。
許三沒有收回,而是推到他的身前,“這是你的酬勞,你放心收下。”
“許,你給了我食物,這已經是很大的恩德了,我不能太貪心,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收回去吧。”萊昂覺得自己已經得了面粉,不能再要。
許三無奈,只得收起了一包。堅持把另一包留下,畢竟材料還沒買,算不到那么準。
萊昂解釋,那是一種彈性絕佳的鋼片,是英國最新的發明,所以現在價格很貴。
兩人商議三天后取貨,許三牽著馬再次來到馬市,找到那位老板。
那位陳老板看許三不是昨天的客戶嗎?看他牽著那匹老馬,心里咯噔一下,這是來退貨的?
“客官,咱做買賣不容易,你這賣出去東西,是不興退的,否則我們生意也沒法做。”
陳老板還沒等許三開口,就用話堵他。
“誰說我要退的?我對這馬喜歡得很。對了,它以前有名字嗎?是啥品種的?”許三問道。
“有,賽場上的時候,它叫‘疾風’,當年它可是真快。它是阿拉伯馬里面的精品,可惜啊,被閹割了,否則作為種馬,哪有賣的!”陳老板回答。
“我不退馬,就是現在吧!還沒在這里定居,帶著不方便,想把它寄養在你這里,你說個價。”許三說明來意。
原來是生意上門,陳老板松了一口氣。
“這您可找對地方了,這馬我伺候過不少時間。不過,您既然是愛馬之人,也知道這馬每天的消耗可比一個成年都多,一個月沒有五塊錢,它都吃不飽。”陳老板開出了價格。
“我昨天騎著跑了一下,速度還行,就是耐力掉得厲害,老板懂馴馬么?我想給它恢復一些體能。”許三再次說道。
陳老板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客官,馴馬我年輕那會也干過,現在也沒落下多少。但有些事要說到前頭,你要讓一匹老馬恢復體能,那花費可就不是區區五塊錢可以解決的了。”
“你開價,合適我就干。”許三現在財大氣粗。
“得上最好的精料,那玩意可不便宜。而且,它現在的狀態,每天還得補十來個雞蛋。我還得專門拉它出去遛圈,非常費工夫。一個月低于一百塊我是不干的。”陳老板開出了價碼。
“行,我信你一回,但你可得上點心,我有空就來看看它,先付你一半的定金,讓我滿意了,后面接著付。”許三一口答應,他現在不差錢,來得也容易。
“客官,有個話我還得說清楚,你這馬就算調養好了,耐力上去了,但還是上不了賽場的,它的爆發力已經趕不上年輕馬了。你如果打著再上賽場的主意,那我也接不了你這活。”陳老板為人還是實在的,丑話說到前頭。
上什么賽場?我是要上戰場,有耐力就行,有昨晚的速度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這話許三不能說,只得讓陳老板按他的意思去調教。
回到飯店,好像無事可做的他,有些空虛無聊了。
一直處于抗戰的快節奏中,這突然悠閑起來還有些不適應。這也就是他,昨晚上還干了二十幾鬼子,今天就嫌無聊。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許三一聽就知道是唐令儀來了。
開門,發現她今天的打扮又不同了,連首飾都換了全新的,搭配在一起讓人體會一種自然美。
“和我出去吧,咱們去見一個人。”
酒店不好談話,許三換了一身西裝和她下樓。
她家的車就在門口等著,是一位老司機開車,許三瞅了一眼。
唐令儀會意,“他是可靠的。”
車子啟動。
“我直接打電話到侍從室,和大領導直接通話了,他高度贊賞了你。另外,他指定了一個這邊一個商業大佬來接洽你這個事情。”唐令儀向許三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不是政府官員,他就這么信任這個商人?”許三奇怪的問道。
“當然,那可不是一般的信任,那是他的錢袋子之一。人家為他籌款可是達到了千萬級別的,而且不止一次,是個堅定的支持者。”唐令儀解釋。
“什么人這么愛國?真的是鐵桿粉!”許三感嘆。
“鐵桿粉?什么意思?”唐令儀疑惑的問道。
“哦,我們家鄉的一句土話,就是非常堅定的支持者。”許三只得為自己的口嗨解釋。
“捐錢是多,但要說他是愛國的鐵桿粉,我也不是很贊同,聽說他在為國家采購免稅糧食的時候也夾帶私貨,順便借這個通道,為自己謀利益。”唐令儀低聲的說道。
“他既然這么貪,為什么還舍得捐那么多錢?”許三也疑惑了。
“當然有原因,他跟政府這邊捆綁太深,政府倒了,他也沒這么好。二是,他籌款又不全是他的錢,還有很多別人的錢。不過,在幫助抗日這塊,我還是很佩服他的。”唐令儀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