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連長趕緊舉手示意,讓自己的人把槍放下。
“你這三條小船能裝一個團的裝備?”許三低聲問道。
“來回多倒騰幾回,問題不大。”孟連長答道。
許三看著他沒作聲,知道人家還是不放心自己,帶的這點人也都是抱著慷慨就義的心思。
那就實事說話吧!
許三將他們帶到了那個窩棚,“看一下吧,你們怎么運?”
“這,這,這。”孟連長整個都變結巴了,抬起的手也開始抖動起來。
“怎么會有這么多?加強團也用不完。”孟連長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還嫌多,那我運回去?”許三開了個玩笑。
過來的十來個士兵,更是沖向這一大堆武器,摸摸這個,摸摸那個。
“連長,都是好武器,很多還是新的,比咱們那些磨了膛線的強太多了。”一個士兵拿了把歪脖子輕機槍,拉動槍栓仔細查看。
孟連長沒回應,而是對著許三笑了笑,“都是一群沒有見識的,讓你見笑了。”
許三沒有見笑,艱難時期這個表現沒有值得嘲笑的地方。
“來,給你看點好東西。”
許三帶著他來到了五箱銀元的地方,拍了拍大箱子,放低了聲音,“這里面都是錢,銀元,非常重,你們怎么運走?就那小船還不得翻了?”
“什么?”
孟連長滿臉驚愕,這么大的五個箱子都是錢,這得多少錢啊?
許三也沒回應,直接打開了一個箱子,雪白的銀元在夜色中依稀可見。
孟連長的臉色變得通紅,呼吸都開始急促了,“柱子,你們十二人,每人拿三挺機槍,趕快回去。讓老方把大船劃過來,告訴他,東西太多,全部都過來。”
他徹底不裝了,直接把自己防著許三的底牌給掀了開來。
能這樣給自己這邊做貢獻的人,那就是自己人,還有什么好防備的?
士兵們反應迅速,他們太興奮了,拿著機槍就跑了出去。
一刻多鐘,許三聽到了從海岸邊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兩人走出了窩棚,一個身形精瘦有些文雅的中年人上前,給許三行了個軍禮,“許長官,我軍初創,正是困難時期,您能伸出援手,為我抗日做巨大貢獻,方某人甚是感激。”
許三回了一個軍禮,“這些都是從鬼子那里繳獲的,能放到你們手里,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如果那邊都是你這種開明之士,將這些非制式的武器向我們勻一些,那咱們的抗戰形勢,必然會大有好轉,唉!”這位老方嘆了一口氣說道。
“老方,你來看看。”孟連長看他磨嘰了半天,有些等不及了,直接上手,拉著他就往窩棚里鉆。
“什么?這么多?”
一會兒后,許三聽到了老方從窩棚里傳來的驚呼聲。
他們這邊多數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很少見過這么多的錢,這也是為什么初期會那么廉潔的一個原因。沒享受過,你就不會去想,但一旦打開這道口子,天王老子也攔不住。
“真的是太好了,這位許長官真是活菩薩呀,咱們剛剛成軍,正因為物資和武器發愁呢,這下好了,給我解決太大的問題了,咱們要好好感謝他呀!”老方搓著手說道,他激動得在原地轉圈圈。
“咋感激啊?人家不想見我們高層,純屬好心。”孟連長低聲說道。
“那就先把情誼記著吧,恩情不可忘,將來有機會再還,但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向上匯報的。”老方說道,隨即想起來什么,“還等啥?快讓人搬東西,都是好東西啊,時間緊迫。”
他們談話的聲音雖然低,奈何許三的耳朵實在是好,分毫不差的都落入了耳中。
許三笑笑,有個香火情也好,說不定什么時候用上。
這是一次百萬級銀元的贊助,對于此時的他們,是真正的雪中送炭,所以怎么記恩情也不為過。
士兵們開始忙碌的搬運東西,他們這次劃過來的雖然還是漁船,但比之前的要大三倍多。
不過許三的東西也是真的多,而且全部都是金屬,他們一趟根本運不完。
所以,三條大船首先把那些重機槍和子彈裝了上去,這玩意實在是比步槍珍貴太多了。
他們都是搞軍事的,對這些武器的輕重緩急看得門清。
“孟連長,你們先運著,我就先走了。你說的那個事情抓緊,時間緊迫。”
許三和孟連長打招呼,既然快遞已經送達,他想先離開。
孟連長趕緊走了過來,雙手握著許三的手,“許長官,實在太感謝了。還有你說的那個事情,我沒想到你提供了這么多重武器,有了這些重機槍和迫擊炮,不用七天,五天我就能準備就緒,你到時候去聯系。”
“一言為定!”許三搖了搖他的手,松開轉身而去。
跨上駿馬,許三繞了點路,換了一個方向,在天色放亮的時候,他看到了遠處鬼子的路卡。
而且,路卡前還排著長長的隊,都是一些準備進入上海的百姓。
許三這次沒有選擇馬踏聯營,而是把馬上的鞍具都卸了下來,從空間拿出了一包面粉,放在了馬背上綁好。
然后又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牽著馬,朝著鬼子的崗哨走去。
排了半天,輪到許三,鬼子看到他的馬就有些眼熱,便想謀奪。
“你走私糧食,物品需要沒收,滾吧!”一個二鬼子通譯趾高氣昂的說著,然后就過來牽許三的馬。
“巴嘎雅鹿!”
許三用日語罵了一句,就一個**兜扇在了他的臉上,二鬼子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咔嚓!咔嚓!”
周圍一片拉動槍栓的聲音,全部用槍指著他。
“你們這些混蛋,也不搞清楚就搶東西。普通人有這么好的馬,我是特高科外出執勤的,本來想秘密行事,敵人沒認出,反而被你們這群豬腦子給逼出來。”許三用日語就是一頓大罵。
鬼子哨卡領頭的那個中尉被罵懵了,他感覺自己真的闖禍了,這個人一口地道的京都腔,帶著一股貴氣。
一片鴉雀無聲,被罵的人都有些心虛,這人說的還真有些道理。
許三拍了一下衣袖,“下次別再這么弱智了,想錢想瘋了的蠢豬。”
然后牽著馬,施施然的走了過去。
等許三走遠,二鬼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中尉面前,哭喪著說道:“太君,就這么讓他走了?”
“巴嘎!”,“啪!”
中尉罵了一聲,接著一巴掌甩在二鬼子臉上,又把他打了一個趔趄。
“只有帝國的貴族才有這樣的氣勢和氣質,知道嗎?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