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獄棍刺穿鬼差咽喉的瞬間,對方眼里的恐懼凝固了。暗金鎧甲上的血色紋路又亮了幾分,吸收了三品鬼差最后的煞氣后,連甲片邊緣都泛出淡淡的紅光。王易抽出鎮獄棍,暗紅的棍身滴下幾滴黑色的血,落在地上瞬間化作青煙。
老資格的三品鬼差軟倒在地,黑風衣下滾出塊沾血的令牌——漆黑的令牌上刻著個扭曲的“夜”字,邊緣還嵌著半顆暗紅的寶石。王易撿起令牌的瞬間,指尖猛地一縮——這個“夜”字令牌,他見過。
上次救林娜的時候,那個叫瀨亮亮的反派脖子上就掛著塊一模一樣的令牌。當時瀨亮亮被他按在地上,還瘋狂地笑:“你以為救了她就完了?黑夜組織要的人,遲早會到手!”那時候他只當是反派的瘋話,現在看著手里的令牌,才明白那不是空話。
令牌突然發燙,浮現出幾行轉瞬即逝的血色文字:“餌已投,魚已動,待四品入局。”
原來如此。王易捏緊令牌,指節泛白。從救林娜遇到瀨亮亮開始,到這次廢棄工廠的案子,全是黑夜組織的手段。老鬼差是他們放出來的“餌”,那些女孩子是引他來的“線”,連他突破四品,恐怕都在對方的算計里。
他把令牌揣進懷里,轉身往外走時,指尖無意間碰到了脖子上的項鏈。黑玉鏈墜已經恢復了常溫,卻比之前更沉了些。王易突然停下腳步——周晴說這是爺爺留的護身符,可哪有普通護身符能直接幫人突破四品?能逼退三品煞氣,還能點燃執念的力量,這東西絕非凡品。
“她到底是什么來頭?”王易摸著鏈墜,腦子里突然閃過周晴的樣子——在4S店時眼里的星光,在酒吧里泛紅的臉頰,還有昨晚給項鏈時醉醺醺的樣子。那些畫面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像蒙了層霧。
黑武士CLS還隱在樹林里,王易拉開車門坐進去時,發現副駕上放著張便簽,是周晴的字跡:“項鏈別弄丟啦,真的能擋災——對了,車的保險我幫你買好了。”字跡娟秀,卻讓王易心里更沉了。
他發動車子,剛駛出樹林,車載音響突然傳來一陣雜音,接著彈出條匿名短信:“恭喜四品,下一步,城西舊醫院。”
王易猛地踩下剎車,黑武士CLS在路邊劃出道黑色的胎痕。他盯著那條短信,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從他成為鬼差開始,每次遇到的案子都像被人安排好的:剛學會“心魘引”,就遇到需要壓制陰招的張總;剛掌握“陰物攝”,就碰到摔古董瓶的李總;連救林娜遇到瀨亮亮,現在對上老鬼差,全是踩著他的能力進階節奏來的。
就像有人拿著棋盤,看著他一步步往前走。
王易摸了摸??口的令牌,又碰了碰脖子上的項鏈。黑夜組織的“餌”,周晴的“護身符”,老鬼差的出現,突然的四品突破……這些碎片拼在一起,像張無形的網,而他就是網中央的棋子。
他重新踩下油門,黑武士CLS匯入車流,啞光黑的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車載音響里的雜音還沒散,王易卻突然笑了——不管是誰在背后推動,不管是不是棋盤上的棋子,至少現在,他有了【幽冥戰鎧】,有了能劈開煞氣的鎮獄棍。
“想讓我入局?”王易看著后視鏡里逐漸遠去的廢棄工廠,指節在鎮獄棍上輕輕敲了敲,“那我就看看,這棋盤后面藏著什么。”
車子駛過城西路口時,王易往舊醫院的方向瞥了眼——那里的煙囪歪斜地插在天上,像根生銹的針,正等著他這個“四品”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