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剛把最后一個女孩護送出后門,后腰就撞上了一股冰碴似的煞氣。三品鬼差不知何時立在車間中央,黑風衣掃過地上的血跡,帶起一串黑色霧珠——那是浸淫三品多年的老資格,煞氣凝得像塊黑鐵,壓得空氣都發沉。
“剛晉三品就敢來撒野?”鬼差的聲音裹著寒意,抬手指向王易掉在地上的鎮獄棍。他指尖的煞氣像條小蛇竄過去,卻在觸到棍身的瞬間被彈開——鎮獄棍是有靈性的神器,除了王易,誰也別想c控。棍身甚至泛起一層淡金微光,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鬼差的臉色瞬間沉了,轉而調動煞氣化作十幾道黑刃,刃尖泛著幽光,直刺王易面門。這些黑刃凝而不散,顯然是練了十幾年的殺招。
王易立刻調動“心魘引”,可意念剛探過去,就被對方的煞氣碾成了碎片——老資格的三品,識海早被煞氣淬得刀槍不入。他只能靠“踏空行”躲閃,可剛飄出半米,腳踝就被鬼差甩出的煞氣繩纏住,“砰”地摔在地上,后背擦過碎石,血瞬間滲濕了襯衫。
“新瓜蛋子就是新瓜蛋子。”鬼差緩步走來,每一步都讓地面凝出黑紋,“以為晉了三品就了不起?在我面前,你連提鞋都不配。”他不再碰鎮獄棍,直接用煞氣凝成拳頭,帶著破風聲響砸向王易心口。
王易翻滾著躲開,拳頭砸在地上,陷出個半尺深的坑,碎石飛濺中,他的胳膊被氣浪掃中,頓時青了一片。他咬緊牙關抓起鎮獄棍,剛想反擊,鬼差已經欺身而上,手肘撞在他的肋骨上——“咔嚓”一聲輕響,王易像斷線的風箏飛出去,撞在鐵架上滑落在地,咳出來的血里都帶著黑色的煞氣。
“連煞氣都扛不住,還敢稱三品?”鬼差踩住他的胸口,把他按在地上,“你那神器棍子再厲害,握不住有什么用?”他彎腰撿起塊帶銹的鐵皮,抵在王易的咽喉上,“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喂給我養的邪祟。”
鐵皮即將劃破皮膚的瞬間,王易脖子上突然炸開一道金光。
是周晴給的項鏈!黑玉鏈墜像燒紅的烙鐵,滾燙的金光順著血脈奔涌——被踩斷的肋骨傳來骨骼復位的輕響,丹田處的陰氣瘋狂翻涌,原本卡在三品瓶頸的壁壘“咔嚓”碎裂,一股遠比三品雄渾的力量破體而出!
“這是……四品的氣息?!”鬼差的鐵皮僵在半空,臉上的獰笑瞬間垮了。
王易猛地睜眼,眼里的頹敗被懾人的寒光取代。他反手一握,鎮獄棍像有了生命,自動躍回掌心,暗紅的光順著棍身流淌,連棍頭的磨損都在修復,棍風掃過,空氣都在震顫。更驚人的變化在他身上——暗金色的鎧甲突然從皮膚下涌出,瞬間覆蓋全身,鎧甲上的紋路像活物般流動,泛著血一樣的光澤,胸口的冥紋核心隨著呼吸微微搏動。
【幽冥戰鎧】!這是他突破四品后覺醒的能力。
“活鎧……四品的活鎧!”鬼差嚇得猛地后退,踩在地上的腳都在抖。
王易站起身,暗金鎧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每一塊甲片都貼合著身體曲線。他活動了下手腕,鎧甲摩擦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剛才被煞氣侵蝕的傷口已經完好無損,連衣服上的血跡都被鎧甲的金光滌凈了。
“剛才你踩我的時候,挺得意?”王易的聲音透過鎧甲傳出,帶著金屬的質感,鎮獄棍在他手里轉了個圈,棍尾砸在地上,碎石瞬間崩碎。
鬼差咽了口唾沫,突然凝聚出更多的煞氣,化作一面半米厚的黑盾:“別以為有活鎧就了不起!三品和四品的差距沒那么大!”他嘶吼著往前沖,黑盾在前,手里還藏著三把煞氣匕首,打算繞到側面偷襲。
王易沒躲,迎著黑盾沖了過去。鎮獄棍帶著紅光橫掃,“鐺”的一聲脆響,鬼差引以為傲的黑盾瞬間碎裂。暗金鎧甲撞在鬼差胸口的瞬間,胸口的冥紋核心突然爆發黑色沖擊波——鬼差像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上,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車間的鐵架上,“咔嚓”一聲,鐵架被撞得彎折,他從鐵架上滑下來,吐出一大口黑血,染黑了半片地面。
“怎么可能……”鬼差捂著胸口掙扎,眼里的驚恐壓過了疼痛。
王易的身影瞬間追上,速度比“踏空行”快了數倍,幾乎是貼著地面滑行。鬼差急忙放出十幾道煞氣黑刃,密密麻麻地射向王易——這些黑刃能輕易刺穿鋼板,他不信對方的鎧甲能全擋住。
可黑刃落在暗金鎧甲上,只發出“叮叮”的脆響,連白痕都沒留下幾道就消散了。更可怕的是,那些消散的煞氣被鎧甲表面的紋路主動吸收,鎧甲上立刻多出十幾道血色紋路,光澤又亮了幾分,防御力暴漲了不止一成。
“我的煞氣……被吸收了?!”鬼差徹底慌了,連滾帶爬地往后退,想拉開距離。
王易拎著鎮獄棍一步步逼近,暗金鎧甲上的血色紋路在流動,像有血液在甲片下奔騰。他每走一步,地面就留下一個淺淡的腳印,老資格三品鬼差在他面前,突然像個沒斷奶的孩子,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快沒了。
“不……你不能殺我!我背后有人!”鬼差嘶吼著,聲音里帶著哭腔。
王易停在他面前,鎮獄棍的棍尖抵住了他的咽喉。暗金鎧甲反射著車間的燈光,照亮了鬼差慘白的臉。剛才還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的憋屈,此刻全化作了鎧甲上冰冷的寒光。
“背后是誰,不重要。”王易的聲音透過鎧甲傳出,沒帶半分情緒,“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