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到該怎么破她的術了?”
金蟾子滿懷期待的看向肖然,但肖染卻并不打算按照金蟾子的思路走。
“當然。”肖染笑盈盈的點了點頭:“既是有人大擺宴席,那就不妨我借花獻佛。”
他說著,便是將目光看向南瓜:“十八道菜,我全包了。”
南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眼見肖染神態從容,似乎已經有了對應之策,索性朝著鬼醫他們點了點頭。
聽到肖染大包大攬的承包下十八道菜,桌上一眾人無不向肖染投去感激的目光,鬼醫聞言想要說什么,但察覺到一旁南瓜不耐煩的目光掃向自己時,鬼醫識趣的閉上嘴。
說到底,大家現在也是同一條船。
不管負面星多與少,總先彼此保住性命再說。
說完,肖染站起來,指了指其幾個桌子:“他們的飯菜,我也包了,每桌十八道菜,一樣不能少,全都上,今天晚上我買單。”
聽到肖染這句話,哪怕是南瓜都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你瘋了?這樣要增加多少負面星?還是說,你不知道負面星的作用??”
“你們想要活路,我給你們指出來了,你們愿意就做,不愿意也要做。”
肖染抬頭看向南瓜,目光堅定,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瘋了,瘋了,你TM的瘋了吧,要死不要拉著大家一起死。”鬼醫氣急敗壞的指著肖染:“負面星越多,張靜敏的能力越強,到時候他完成了儀式,咱們都要死。”
鬼醫不開口還好,眼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肖染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你還會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們長春會搞的鬼,這地方會變成這個樣子??說到底,張靜敏尚且有情可原,可你這個畜生,是百死難消”
鬼醫忍不住咧著嘴冷笑道:“那你動手殺我啊,我就站在這,有種你動手試試看,惹急了老子,大家一起完蛋。”
鬼醫這樣囂張,是吃定了規則上,兩邊人誰都不能動手。
“來來來,你打我啊,你不能打我,打我就是違規,你不打我,我可以不給你們上菜,這桌上的飯菜若是不齊,你們是要受到規則懲罰的。”
“草你姥姥的!”
看到鬼醫這樣囂張的模樣,桌上一眾人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紛紛指著鼻子大罵道:“老畜生!!你不得好死。”
只是眾人雖然咒罵不停,卻沒有人敢冒著違反規則的風險對鬼醫出手。
“哼,一群螻蟻。”鬼醫仰起頭:“怎么樣,你們恨我,又干不掉我,從始至終你們這些人的價值,不過只是一堆耗材。”
鬼醫在一旁冷嘲熱諷,南瓜則是冷眼旁觀,她也想要和肖染合作,但合作不代表無底線的退讓,讓鬼醫鬧一鬧也好,畢竟肖染的想法太大了,除非他能拿出說服自己的理由才行。
然而肖染從頭到尾,都只是冷眼盯著鬼醫,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只等鬼醫一陣狂笑之后,肖染才坐直身子,雙手交叉的托著下巴問道:“你覺得我奈何不了你,是因為規則的原因?”
“不然呢?”
鬼醫仰起頭,只是說話的時候注意到肖染看著自己的目光里滿是戲謔的神色,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唉!!”
肖染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南瓜:“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你家的這條老狗么?”
南瓜眉頭一沉,正要說什么時,鬼醫已經開口大罵道:“小雜種,你……”
鬼醫的話沒能說完,肖染腰間一道黑影飛出,緊跟著一刀劈在鬼醫的胸口。
“噗!”
這猝不及防的一刀,讓鬼醫雙瞳猛地一陣收緊,胸口上撕裂般的疼感襲來,更是讓鬼醫痛苦的發出一聲慘叫。
也就是在這時候,鬼醫的瞳孔中倒影出一個生有六臂的影子,六把明晃晃的刀刃在一瞬間化作閃電般圍繞在自己周圍。
霎時間,鮮血從下而上的噴濺出來,每一刀都精準的避開了要害,但每一刀的傷口都是深可見骨。
僅僅在眾人一眨眼之間,足足三十六刀已經將鬼醫變成了一個血人。
“噗通……”
鬼醫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全身手筋腳筋都被切斷,疼的他渾身都在抽搐。
這一幕讓所有人出乎意料。
那些入門者看著默不作聲站在肖染身后三厘,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態,畢竟六條手臂的三厘模樣還是挺唬人的。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縫尸人,規則限制的只是我本人,可不包括我手底下的那些尸奴!”
肖染此話出口,南瓜他們才終于想到了這一茬,也不是他們健忘,而是肖染從始至終都沒有喚出尸體動手,更多的時候,全都是以自身實力為主,這也讓人們常常很容易忽視掉,肖染的職業。
肖染沒殺鬼醫,但連續砍他三十六刀,還是讓眾人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不動手了么?”
肖染看向南瓜,意思很明顯是沖著南瓜。
南瓜眉頭緊鎖,目光看向肖染身旁的三厘,作為靈師,南瓜有把握在一瞬間控制住三厘,但她不敢動手。
畢竟她也不清楚肖染手上究竟還有多少底牌,一旦雙方徹底翻臉,那他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南瓜的忌憚,恰恰也是肖染所忌憚的地方。
這也是他為什么沒有直接殺了鬼醫的原因。
“好,我聽你的。”
見狀,南瓜不再糾結,果斷選擇和肖染合作,轉身吩咐身后帝俊等人:“按照他說的做。”
帝俊等人雖然不甘心,可見南瓜都已經開口,更何況還有肖染身后的那具六臂尸奴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開始上菜。
“去!把那幫人全都給我趕走!”
肖染又指了指其他桌子上所謂的貴客,示意三厘動手。
三厘可不管這些人是誰,走過去,掄起刀面就拍上去,但凡坐在桌上的全都給拍在地上。
眼看著肖染越鬧越大的樣子,南瓜的臉上也不由得滿是擔憂和不理解。
她目光看向三厘,又向肖染說道:“你這具尸奴不錯,已經自己生出了靈性,若是再養個一年半載,說不得是有概率變成尸妖,可惜了,落在你手上終究是一具尸體,若是我出手來培養,要不了多久就能將其變成一個強大的靈體。”
肖染知道她是在借此提醒自己,于是斜眼看向南瓜:“你說的不錯,其實縫尸人和靈師,雖然相互克制,但是這兩個職業配合起來的話,也同樣是事半功倍。”
“那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肖染深吸口氣,看著這一桌美味佳肴:“有人大擺宴席,要請客吃飯,但又小氣的很,請客吃飯,還要我來花錢,既然是我花錢,那這頓飯請誰來自然是我說的算。”
這下南瓜似乎是有點明白了,但又捉摸不透肖染的手段。
卻見肖染笑盈盈的站起身,朝著桌上這幾位入門者道;“待會,別管聽到什么,看到什么,別說話,別多問,老老實實坐好就行。”
眾人不明所以,但眼見大佬要出手,他們哪里還會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甚至心里已經開始期待起來。
眼見每一桌都擺滿了飯菜,南瓜無奈拿出一整條的賬單遞給肖染:“雖然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但這次我們頭上的負面星怕是要爆滿了。”
“那可未必。”
肖染接過來賬單,將賬單往桌子上一拍,隨即一揮手,大把的陰鈔潑灑出去,像是不要錢的雪花一樣撒的漫天都是。
緊跟著肖染左手為陰捏起閻王叩門,右手為陽手捏四根黃香。
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朝著前方一叩,虛空之中一聲悶沉敲門聲響起。
“咣!咣!咣!”
敲門聲一聲聲像是敲擊在眾人心頭上一樣,讓人止不住的心跳加速起來。
而在同一時間,在醫院六樓的病房內,一雙眼睛赫然睜開,眼底生出疑惑的神色,顯然也是聽到了這一陣陣敲門聲。
“哼,你今天就算是請來神仙也沒用!”
張琦,不應該說是張靜敏,眼底生出一抹陰霾,轉過身看向身后惡神刑邪的神龕,心里頓時更有了幾分底氣。
隨即看向一旁病床上那個女孩的身體,臉上露出獰笑:“好閨女,別著急,等媽給你準備好新的身體,你就解脫了。”
說著,她雙手十根手指交叉平放在胸前,正要靜下心來,繼續維持著自己的夢境。
卻不想剛等他靜下心,突然眼皮一跳,一聲轟隆聲在耳邊傳來。
緊跟著醫院的走廊里就莫名的卷起一股陰風。
陰風滾滾,像是奔著這邊而來。
同時肖染也抬起頭,看向大門外的方向,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意:“來了!”
眾人不明所以的跟著看向大門外。
可大門外卻是什么都沒有。
“沒人啊??”一名入門者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從椅子上站起來,仰起頭想要看個究竟,結果門外什么都沒有。
“大佬,究竟誰來了,我怎么沒看到啊。”他說著就想要重新坐回去,只是屁股剛剛往下一坐,就覺得凳子上冰涼涼的,像是一屁股坐在了冰坨子上一樣,讓他身子一僵,就聽到耳邊傳來不悅的聲音:“小伙子,你坐我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