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有力的手臂如鐵鉗般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深邃的眸中翻涌著滔天欲念,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他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激起云昭一陣細碎的戰(zhàn)栗。
她雙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聲音帶著幾分慌亂。
“不、不行,團子還在!”
話音未落,凌風已不由分說地將她壓倒在軟塌上。
他熾熱的唇瓣含住她的,輾轉廝磨間聲音低沉含糊,“它看不見……”
云昭還想說什么,卻被他更深的吻堵了回去。
凌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
兩人身軀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和灼熱的體溫。
“專心些!”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敢神游天外。
他懲罰性地輕咬,聲音粗啞得不像話。
云昭死死咬住下唇,倔強地不肯發(fā)出半點聲音。
可凌風卻不滿她的無聲,掌心掐著她的腰肢,身下動作越發(fā)兇狠。
云昭終是遭不住這般折磨,破碎的嗚咽從緊咬的唇縫間溢出。
那聲音千嬌百媚,連她自己聽了都陌生,直羞得她眼角泛起嫣紅。
看著云昭雙眸瀲滟的樣子,凌風只覺得胸腔內(nèi)的一顆心都要化開。
恨不能就這樣與她骨血相融,直到地老天荒。
云昭只覺得這個夜晚格外漫長。
她如同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起起伏伏,被拋上云端,又墜入深海。
凌風身上燙得驚人,掌心渡來的靈力也如巖漿般滾燙,與她體內(nèi)瀕臨失控的寒氣形成鮮明對比。
兩股截然不同的靈力在她經(jīng)脈中碰撞又融合,每一次交融,都讓她渾身顫栗,指尖不自覺地在他背上抓出醒目的紅痕。
**初歇時,云昭忽覺四肢輕盈。運轉靈力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傷竟是全都好了。
她原以為自己要調(diào)息到九霄決戰(zhàn)前夕才能恢復,卻不想凌風趁著剛剛的纏綿,暗中出手幫她療傷。
她窩在凌風的臂彎中,看他雙目緊閉,以為他累得睡著了。便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輕輕戳了戳他突起的喉結。
他總是這般,嘴上講著最無情的話,做的事情卻處處為她著想。
就在她第五次調(diào)皮地戳弄時,凌風突然睜開眼,眸中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怎么?”他聲音帶著情事后的沙啞,大掌危險地扣住她作亂的手指,“又想在我身上下追魂香?”
云昭此刻也懶得與他爭辯。
反正心魔誓已立,她倒不擔心他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只是見凌風眼神又開始變得危險起來,她腦中立刻警鈴大作。
這老東西,簡直像頭不知饜足的兇獸,體力好得驚人。
若是再來一次,她這身子怕是真要散架了。
情急之下,她神識飛快探入須彌戒中,取出一本《玄水真解》。
書頁嘩啦啦地翻動,忽而停在中間某頁,蔥白的手指伸出,精準地指向一行晦澀難懂的文字。
“仙尊——”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修煉至此,有一處始終不明,不知可否請仙尊指點一二?”
說話間,她還不經(jīng)意地往后退了退,與他拉開些許距離。
凌風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自然明白她此刻的心思,本也打算就此放過于她的。
只是溫香軟玉在懷,只要看著她,他就很難不生出些旖旎念頭。
凌風強自壓下心頭再度翻騰的欲念,凝神望向她指尖所指之處。
只見古籍上以古樸篆文記載:夫水德至柔,聚則成牢,凝水為籠,可囚萬物于方寸之間。
他抬眸,深邃的目光中帶著探究之意:“何處不解?”
此術法并不甚難,若是她來施展,不過是將水系替換成冰系。況且冰與水同宗同源,不過形態(tài)有異。
以她的悟性,也必然信手拈來,不該難理解才是。
云昭纖指攏好散亂的衣襟,支著玉臂緩緩坐起。
素手輕揚間,一道冰藍靈力如煙似霧般在空中流轉。
如凌風所料,她并未拘泥于古籍所載的水系術法,而是將其衍化為冰系神通。
但見萬千冰棱凌空交織,寒光熠熠間,漸漸構筑成一座晶瑩剔透的囚籠。
每根冰棱都折射出璀璨光華,宛如星辰點綴。
“我欲在此術之上,融入空間撕裂之效。”
她指尖靈力流轉,囚籠內(nèi)的空間頓時凝滯如鐵。
“以我之力,如今僅能禁錮籠內(nèi)空間的位移,而我所求——”
她話音稍頓,玉指輕點,,一根冰棱倏忽消失無蹤,轉瞬又在數(shù)丈之外憑空顯現(xiàn)。
“是令每道冰棱皆可穿梭虛空,直抵禁錮之處,瞬息成形。”
凌風眸中贊賞之色愈濃。
他的昭昭果然不凡,竟能將玄奧的空間法則與冰系術法相融,這般巧思,當真令人驚艷。
只是空間之術晦澀難明,即便是他,當初也是耗費近百年才初窺門徑,玄天宗藏書閣內(nèi)更無此類典籍傳承。
他難掩好奇,“這空間術法,你從何處習得?”
云昭略顯羞赧,“仙尊可還記得,曾給我過兩張乾坤移位符?”
凌風聞言,當真詫異不已,“你便由此,悟出空間法則?”
見她臻首輕點,凌風心中頓生無限自豪,愛憐之意更甚從前。
那張符箓雖蘊含空間法則,但能從中參悟出空間之術,這份悟性著實驚人。
他伸手握住她纖細的皓腕,帶著她的指尖在空中徐徐游走,靈力流轉間,勾勒出一道玄奧軌跡。
“此術關鍵,在于空間節(jié)點的錨定。”
他聲音低沉醉人,慢慢引導著她的靈力運轉。
“靜心,仔細感知空間漣漪,待冰棱凝結剎那——”
云昭依言閉目,全神貫注感受著靈力流轉。
數(shù)道冰棱倏然消失,轉瞬已在房間各處同時顯現(xiàn),構筑成一座完美的囚籠。
凌風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抬手輕撫她半染霜色的發(fā)絲,“便是如此。”
他唇角微揚,心中不禁暗嘆,昭昭這般悟性,當真舉世罕見。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悶雷般的巨響。
深夜本就萬籟俱寂,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云昭手一哆嗦,術法頓時失了準頭,幾根冰棱歪斜地扎進地面。
她心頭一緊,以為又出了什么變故。凝神細聽了一會兒,卻未聞警示鐘聲。
凌風以為她受了驚嚇,長臂一攬,將人擁入懷中。
“莫怕,無事。”
他劍眉微蹙,目光穿透窗紗望向漆黑的夜色。
他原是命戒律堂處置水牢里的邪修,不想這幫廢物如此不堪大用,竟鬧出這般動靜。
云昭卻已坐立不安,推開他的手臂便要下榻,“我去看看團子。”
凌風無奈道,“那小東西睡得正香,根本就沒聽見。”
她卻不肯輕信,非要親眼所見才安心。
凌風拗不過她,只得揮手撤去禁制。
輕手輕腳來到耳房,只見團子得了新玩具,將心愛的小布偶整齊擺在枕邊,懷里緊緊摟著機關木偶睡得正香。
小臉粉撲撲的,想是夢到了什么美味佳肴,連嘴角都掛著甜甜的笑渦。。
云昭見狀,眉眼間不自覺柔和下來。
她輕輕為團子掖好被角,這才安心回到內(nèi)室。
可上了床榻,她卻毫無睡意。
方才領悟的新術法讓她心潮澎湃,指尖不住地在空中勾畫,一遍遍演練著冰棱穿梭的軌跡,想要精益求精。
凌風等了半晌,見她仍無睡意,突然一個翻身將人攏在身下,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你若是不累,我們不妨再做些別的……”聲音里滿是危險的暗示。
云昭頓時僵住,連忙乖乖躺好,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凌風本就是嚇唬她,見她這般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揚手熄滅燭火,將人往懷里帶了帶,下巴抵在她發(fā)頂,很快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