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浦新覺還是有一定天賦的,教他練街球動作的時候,他看了幾遍就能簡單地作出一些反應(yīng)操作。
包括「虛幻上帝」、「迷惑者」、「回旋鏢」、「杰克小刀」這些,雖然不能做到全然掌握技巧并且動作流暢連貫,但原理上的結(jié)合他還是挺懂的。
大概是玩到十點左右。我就接到了帥陽的電話。
帥陽在電話里喊我出去福壽路吃宵夜,并說帶我見個人,保準(zhǔn)我大吃一驚。
我心想,應(yīng)該就是那個叫做柏穎的大一小師妹吧,于是也沒多問,就回答他說我稍后就到。
和浦新覺道別,并吩咐他多加練習(xí),不懂的情況下隨時都可以在手機上問我。
他說,行,那你先忙。
然后我就一個人走向了「墮落街」。
路上我沒點煙。倒是嚼起了浦新覺給我的口香糖。
大概是來了許多新生的緣故,我總覺得校園里突然多了很多人。尤其是這個鐘點,進進出出的人比往日更多。
盡管如此。絲毫不影響我那不緊不慢、自然生酷的步伐。
走到了福壽路,找到了帥陽的位置所在。
我移了張凳子坐在了帥陽的旁邊。
再看了看其余在座。
三個都是女生,三個都是我不認(rèn)識的。
我簡單地說了一句:“你們好啊。”
她們也頗有禮貌地向我打了聲招呼。
帥陽一邊給我倒了杯茶,一邊問我:“穿得那么運動,剛?cè)ゴ蚯騺恚俊?/p>
我說:“是啊,直接從球場那邊過來的。怎么?要向我介紹你的新女朋友嗎?唔?哪一個是?”說完,我再次看了看那三個女生。
“喂!顏啟!你該不會真的沒認(rèn)出我來吧?”誰知沒等帥陽回答,那其中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女生就笑著反問我道。
這一次,我認(rèn)真看去。可是我左看右看,愣是不能想起來她是誰——準(zhǔn)確地說是,在我的腦海里,完全找不出有儲存過這張臉的痕跡。
妝倒是有點濃,但整體看起來協(xié)調(diào)的美感還是有的,相對于容蓉的化妝技術(shù)而言,她確實做到了化出來的效果就是讓人賞心悅目。
“呃。”我說,“真認(rèn)不出來,要不美女你提示提示?”
那女生就笑得更開心了。
好一會兒后,她說:“我們是同班的啊,你可真是,自己的同學(xué)都認(rèn)不出來!”
我說:“臥槽,我們班的?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位的漂亮的美女哇?你就別忽悠我了,我們班就那四大美女。”
“哪四大美女喲?”那女生繼續(xù)跟我說話,“你說的是班花段蘋、班長龍婷、還有樂祺和儲檸?”
我瞬間驚呆:“呃……你怎么知道的?”
“說了我也是這個班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信……”
“要不,你再仔細聽聽我的聲音?”
“啊!”
“想起來沒?”
“臥槽……艸……你該不會是卓……卓曼吧……”
“我就是卓曼啊,哈哈哈!”
此刻我只想冷靜冷靜——她是卓曼。她居然是卓曼?她居然就是那個灰頭灰臉扁鼻子小眼睛的卓曼?眼前的這位分明眼睛大大、高鼻梁、下顎線精致,并且皮膚白里透紅的,你跟我說,她們是同一個人?
我難以置信,真是如此的話,那卓曼這化妝技術(shù)簡直堪稱換頭技!超現(xiàn)實并且是相當(dāng)于傳說級的級別。
“厲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最后我惟其只有驚嘆。
“練出來的唄。每天都要練好久的化妝,熟能生巧嘛。”卓曼也是很實誠地說道,“今天的妝算是比較成功的了,再過一些時日,我相信會化得更好更穩(wěn)定更自然。”
“難怪帥陽剛在電話里說,帶我見個人,保準(zhǔn)我大吃一驚,我現(xiàn)在果真就真的是大吃一驚了。你這可以啊,以后我該記住你的哪張臉好呢?”我喝了一口茶,對她說。
“兩張你都必須得記住的嘛!哈哈!不化妝的那張在學(xué)校里用,化了妝的這張晚上出來校外用,嘻嘻!”卓曼說。
“牛逼!”我再找不出別的更好的形容詞了。
轉(zhuǎn)頭我又有了新的更大的疑惑。
于是我問其他兩位女生:“難不成你們兩位……也是我們班的?”
那兩位女生呵呵而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當(dāng)然不是。”
帥陽看了很久的戲,這才站了起來給各位添茶,一路從最遠的添過來,一路介紹:“喏,白襯衣的這位呢,叫左雯,黃衣服的這位呢,叫崔真柔,兩位都是卓曼的舍友,同專業(yè)隔壁3班的,吶,這位是卓曼本尊,你們剛才也互相認(rèn)識了,最后是顏啟你,我的傻吊兄弟……”
我說:“能不能把我介紹得漂亮點,你這么埋汰人我以后可不和你玩了哈。”
“得得,靚仔,大靚仔!總行了吧?”帥陽笑著說完,揚手就叫服務(wù)員再炒了兩個菜。
我起筷夾了一顆蓮藕做的肉丸,然后吃了起來。
一邊吃,我一邊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時候剛大一,開學(xué)典禮那會兒,在星光大廣場上看了帥陽整整63眼的那個毫不起眼的女生,就是卓曼啊。
就此想來,卓曼對帥陽有意思,那是肯定的。
莫非卓曼是為了逆襲更接近帥陽而瘋狂改變自己、變得漂亮?倘若這樣的話,那真是個勵志又讓人心疼的故事。
像帥陽這種人,面對不太熟的人,不可能存在那種沒目的的請客。請女生要么就是想把對方弄到手,要么就是想把對方給撇掉,從來純粹得很。
所以按照眼前這種情況推斷,今晚這頓宵夜十有**是卓曼請的客。至于卓曼的這兩位舍友,我一時沒想明白她們的作用到底在哪里。
說不定也是同我一樣,只是來湊個熱鬧蹭吃蹭喝的。
但這么想來,確實有些不太禮貌,畢竟抱著單純交友心態(tài)的人還是普遍存在的,我這么多個心眼看人純屬在外面混得太多,老油條了。
真相究竟是什么,恐怕只有等到散場之后,我親自問帥陽才能得知。
“完全是偶遇。”果不其然,后來回去的路上,帥陽就說我把事情想得太復(fù)雜了,“她們?nèi)齻€原本早就已經(jīng)在那兒吃著東西的了,我恰巧路過,被卓曼叫到坐了下來,然后才呼叫的你。你以為是什么大型表白或者相親的現(xiàn)場哦?”
我說:“呵呵。心靈丑陋的人看什么都丑陋,莫怪莫怪……”
“倒是那個左雯身材不錯。”帥陽意味深長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偶爾約出來一起玩,還是可以的……”
我說:“你是公狗咩?看誰都想上。話說你的柏穎小師妹我都還沒見過呢,現(xiàn)在又看上一個,吃得消嚼得爛么你?”
“朋友間先正常耍一耍嘛?那么著急干嘛?我又沒說現(xiàn)在就要泡誰泡誰。至于柏穎嘛,過幾天再帶你見她。這接下來的兩天吶,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又要見容蓉,又要見瞿青,完全沒時間。”
“我只是說我沒見過,并沒說我一定要見她。你就忙你的吧,這幾天我也沒空,晚上都要去打球。”
“哦?突然那么有興致鍛煉身體啦?該不會是借著打球的名義去球場泡哪個女生吧?嘿嘿!”
“可沒有的事。”我說。
帥陽看了看我,突然認(rèn)真地道:“其實昨晚,卓曼就跟我表白了……”
“啊?”我表示有點驚訝,“那你怎么說?”
“我說我有女朋友了啊,還能怎么說。”
“那她聽了又怎么說?”
“她能說什么,就說「哦」咯,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所以你對她的態(tài)度是?”
“做朋友啊,畢竟化了妝還是挺不錯看的。”
“說到底還是不會喜歡人家吧?要是喜歡的話,憑你,你會介意多一個女朋友?”
“知道就不要揭穿了……更何況是同班同學(xué),再好都不會好意思下手……”
“兔子不吃窩邊草?如此說來,你也算是有原則的人了……”我譏笑他道。
“可不是嘛,公狗也是有追求的。”
“啊,呸~!”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