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下一局我們壓哪里?」六子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轉頭看向墨乾,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指示。
墨乾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再次緩緩轉動的轉盤,然后搖了搖頭,說道:「太慢了。」
的確,相比于其他賭博方式,這種轉盤游戲的節奏實在是太慢了。
要想快速賺錢,還得找一些更刺激、更高效的賭法才行。
而在眾多賭博方式中,賭大小可以說是元老級別的存在了。
幾乎每個開賭場的都會設置這樣一個區域,因為它簡單易懂,參與門檻低,而且輸贏往往就在一瞬間,非常適合那些想要快速獲利的賭徒。
可是,墨乾和六子在賭場里轉了一圈,卻始終沒有找到賭大小的地方。
最后,他們不得不詢問一旁的侍女,這才得知原來賭大小的區域只有在賭場的上層才有。
如果想要登上更高的樓層,就必須支付更多的費用,并且辦理一張會員卡才能夠進入。
就在剛才,門票是由那位神醫購買的,而六子則不得不忍痛花費五萬塊錢,辦理了一張會員卡。
他心里暗自安慰自己,相信神醫一定有辦法通過出千或者其他技巧,把這筆錢贏回來。
與樓下相比,三樓顯得格外特別。時不時會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下樓去,緊接著又有其他人氣喘吁吁地跑上來。
在這層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主桌,周圍還臨時拼湊出了左右兩排押注點。
一群人在這兩排桌子之間來回穿梭,時而跑到左邊,時而又跑到右邊。
這些人之所以如此忙碌,完全是因為坐在主桌上的那個男人。
只見主桌上,一名身著黑色西裝、嘴里叼著雪茄、頭發梳理得油光發亮的男子,正滿臉笑容地對站在一旁的荷蘭官說道:「開吧,美女,四五六,大!」
話音未落,那群賭迷們便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立刻一窩蜂地涌向左邊那張押大的桌子,紛紛向荷蘭官下注。
然而,與這名男子對賭的荷蘭官此時卻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畢竟,她已經連續開了十把,而每一次都被這個男人準確地猜中了結果。
如果這一把再開錯,恐怕她不僅會失去這份工作,甚至可能會面臨一些更嚴重的后果。
「開!開!開!」賭迷們的呼喊聲震耳欲聾,他們看到荷官遲遲不開骰蠱,情緒愈發激動,開始起哄鬧事。
在眾人的壓力下,荷官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顫抖著雙手緩緩打開了骰蠱。
當骰子的點數展現在眾人眼前時,整個場面瞬間沸騰了起來。
「四五六……大!」荷官的聲音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呆呆地看著骰蠱里的點數,滿臉的難以置信。
賭迷們興奮地歡呼著,有的人甚至激動得跳了起來。
「有兩下子啊!」六子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骰蠱,然后轉頭對旁邊的人問道,「他是誰啊兄弟?」
還沒等旁邊的人回答,就有人搶著說道:「你家剛通網啊?連賭狂羅熊都不認識!」
被搶答的人也趕忙附和道:「就是啊,你們要是想發財,趕緊跟上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說著,他一邊對著電話里的人焦急地喊道:「小劉,快,把我公司的股份全都拋出去!再把我那別墅也抵押上!要快!」
「看來這群人都著魔了,大哥你怎么看?」說話的人滿臉狐疑地看著周圍的賭客,似乎對他們的瘋狂行為感到十分不解。
被稱為「大哥」的人卻顯得異常淡定,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聽我的買,有多少壓多少。」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賭局已經進行到了第十五輪。
此時,荷蘭官的手已經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病一樣,她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
她實在想不明白,上頭為什么還要在耳機里傳達繼續跟他賭的命令。
按照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這十五輪一開,莊家可真就徹底賠空了。
終于,荷蘭官忍不住開口了:「對不起先生,我們已經無法再拿出更多資金了,實在抱歉。」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顯然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說完,她深深地低下了身子,仿佛這樣就能減輕一些自己的罪責。
荷蘭官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罪人,因為她的緣故,不僅害得同行的荷蘭官都要面臨失業的風險,還讓整個賭場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
她好想大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和無奈都釋放出來,可是員工守則明確規定,在工作場合是絕對不允許哭泣的。
羅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緩緩站起身來,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
他看著對方,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來吧。」
然而,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輕柔而清脆的聲音突然在整個樓層響起,仿佛是一陣清風吹過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不必等到明天。」
這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婉轉悠揚,讓人不禁為之陶醉。
伴隨著這聲音,通往四層的木質移門緩緩地打開,發出一陣輕微的“嘎吱”聲。
門后,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女子款款走來。
她的步伐輕盈,如同仙子下凡一般,每一步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羅熊的目光瞬間被這位女子吸引住了,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坐回到位子上,靜靜地凝視著這位女子。
女子的身后緊跟著一名侍女,以及四名身材魁梧、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他們的出現并沒有給人帶來絲毫的壓迫感,反而更顯得這位女子的高貴與典雅。
女子走到羅熊面前,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宛如春花綻放。
她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在空氣中回蕩。
「久聞羅先生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女子柔聲說道,「今日羅先生來此,如果不能盡興而歸,豈不是有損我柳生家的顏面?」
羅熊微微一笑,回應道:「可是你的人剛剛說已經沒錢了。」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從隨行侍女手中接過一張收據,遞給羅熊,說道:「這是我在糖心國的私人支票,金額是一千萬。
夢雪雖然賭技不精,但也想借此機會向高先生討教一二。不知高先生意下如何?」
「好啊,不知夢雪小姐想怎么賭呢?」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夢雪微微一笑,朱唇輕啟:「就還是比大小如何?」
「可以啊。」他爽快地應道,順手又從桌上拿起一根雪茄,悠然自得地點燃,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團煙霧。
「那么,你來搖骰,還是我來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自信。
夢雪美眸流轉,嬌柔地說道:「羅先生是客人,自然由夢雪來。」
說罷,她輕輕拿起骰盅,優雅地上下晃動起來,骰子在盅內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周圍的人都被這緊張的氣氛所吸引,紛紛圍攏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夢雪手中的骰盅。
夢雪的動作輕柔而熟練,仿佛她已經將這小小的骰盅掌控于股掌之間。
最后,她緩緩揭開骰盅,露出了里面的骰子點數。
緊接著,夢雪將目光投向旁邊的那些人,柔聲說道:「諸位也是今晚的客人,我們柳生集團市值百億,無需擔心賠付的問題,請盡情下注吧。」
她的話語如同一道春風,吹散了眾人心中的顧慮,一時間,賭桌上的籌碼如雨點般落下,場面異常熱鬧。
「你賺的已經夠多的了,這局我勸你別跟。」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女人搖骰子的青年,聽到這句話后,緩緩轉過頭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說話者身上,只見一個陌生的大叔站在他身后,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青年感到有些詫異,他上下打量著這位大叔,心里暗自納悶:「我們認識嗎?」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大叔,你是誰啊?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然而,墨乾并沒有回應他的問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回到了原來觀看的位置,繼續專注地盯著那女人搖骰子。
一旁的虎子見狀,連忙拉了拉青年的衣角,輕聲說道:「別管他,這人就是個神經病,別理他。」
虎子一邊說,一邊興奮地指著前方,大聲喊道:「要開了,要開了!這應該是最后一局了,浩辛仁,我們把所有的錢都壓上去!」
浩辛仁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連續勝利的喜悅之中,他跟著虎子贏了整整十五局,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飄飄然。
聽到虎子的呼喊,他毫不猶豫地將所有的錢都推到了賭桌上,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贏得盆滿缽滿的場景。
而那個陌生人的提醒,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雪姬輕輕地搖晃著骰蠱,里面的骰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的動作優雅而嫻熟,仿佛這不是一場賭博,而是一場藝術表演。
然而,與前幾局不同的是,當雪姬停止搖動骰蠱時,羅熊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刻喊出骰子的數字。
他靜靜地坐在那里,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認為羅熊是在故意賣弄,想要制造一種緊張的氣氛;也有人猜測他可能遇到了什么難題,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只有羅熊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在故弄玄虛。
他的腦海里正飛速地閃過各種可能性和策略,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終于,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羅熊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說道:「1、4、5,大。」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自信。
夢雪微微一笑,確認所有人都已經壓好賭注后,她緩緩地將骰蠱打開。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骰蠱里的三顆骰子上,只見它們竟然整齊地排成了一列,仿佛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操控。
夢雪小心翼翼地將骰子一個一個地拿下來,然后輕聲說道:「真可惜啊,高先生,就差了那么一點點。1、5、5,是大。」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惋惜,但同時也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得意。
羅熊看著骰蠱里的結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
六子突然倒抽一口冷氣,心中暗自慶幸:「好險啊!幸虧聽了神醫的話,沒有下注,否則那些把全部身家都壓上的人可就慘了!」
此時,賭場里一片混亂。
有些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直接暈倒在地;有些人還沉浸在驚愕之中,尚未回過神來;還有一些人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后,怒不可遏,氣勢洶洶地要去找高要拼命。
面對這些要找他拼命的人,羅熊毫不示弱,直接撕破臉皮,破口大罵道:「吵什么吵!我讓你們跟我一起下注了嗎?我自己輸了一千萬,難道不比你們少嗎?」
那些想要鬧事的人,還沒來得及靠近羅熊,就被夢雪身旁的侍女如閃電般一躍而起,擋在了面前。
只見那侍女身手矯健,動作迅猛,三兩下就將那些鬧事者打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做人要低調」。
六子對這侍女的能打并不在意,他更關心的是羅熊是如何輸掉這場賭局的。
于是,他轉頭看向神醫,好奇地問道:「神醫,您是怎么看出來羅熊會輸的呢?」
神醫微微一笑,解釋道:「很簡單,當三個骰子疊起來時,他就無法確定骰子的點數了。」
六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肯定是戴了透視眼鏡!」
然而,墨乾卻對六子的說法嗤之以鼻,他白了六子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當賭場里的人都是傻子嗎?」說罷,他還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羅熊手上的白玉戒指。
羅熊的臉色就像六月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讓人難以捉摸。
他死死地盯著夢雪,仿佛要透過她的笑容看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夢雪小姐的骰技確實厲害,不知道其他的賭技是否也同樣出色呢?」
夢雪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輕輕撫摸著手上的紅玉戒指,似乎對羅熊的挑釁毫不在意。「哦?高先生還想賭點什么呢?」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挑釁。
羅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提議道:「我們就玩得簡單一點吧,來玩撲克比大小如何?」
夢雪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她迅速從賭桌里取出一副嶄新的撲克。
只見她雙手如同蝴蝶般飛舞,令人眼花繚亂的洗牌動作之后,她將牌整齊地在桌上攤成一排。
「那么,不知羅先生這次打算賭多少呢?」夢雪笑瞇瞇地看著羅熊,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羅熊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縮地說道:「我要跟你賭身家!我‘賭狂’的名號可不是隨便叫叫的,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一局定輸贏!」
夢雪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笑了起來。「先生真愛說笑,先不說公證人的問題,就算是要賭身家,這資產的籌換也不是一晚上就能準備好的呀。」
羅熊見狀,一笑,「怎么,你怕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夢雪嘴角的笑容依舊,她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高先生想比,夢雪當然奉陪,不過今天咱們不妨換個玩法,等下個月全球賭王大賽時再一決高下如何?」
羅熊略加思索,覺得夢雪所言甚是,便應道:「可以,那賭什么呢?」
夢雪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婉約的笑容,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眾人,輕聲說道:「在場的諸位客人,想必今日都是為了羅先生的盛名而來。」
她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天朝有句俗語說得好,來而不往非禮也。
不如這樣,羅先生就以剛才他們的輸金作為賭注,替他們把錢贏回來。」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尤其是那些剛才鬧事的人,更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跪地磕頭,哀求羅熊幫忙。
然而,高要卻冷哼一聲,面露不屑地說道:「我為何要為這群無聊的人買單?」
說罷,他站起身來,隨手從桌上抽了一張撲克牌。
「下個月的賭王大賽,我勸你要是沒膽子賭上全部身家,就別來丟人現眼!」高要將撲克牌翻面,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牌里最大的大王牌!
夢雪見狀,微微一笑,輕點了下頭,然后轉頭吩咐道:「黑田,替我送羅先生出門。」
羅雄轉身離去,夢雪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毫無波瀾。
對于這群只會怨天尤人、毫無作為的廢物,她根本不想再多費口舌。
正當夢雪準備邁步離開時,一個叫六子的人突然站了出來,他的氣焰異常囂張,似乎完全沒有把夢雪放在眼里。
「先別走!」六子高聲喊道,「我們也要跟你賭!」
夢雪停下腳步,微微挑起眉毛,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