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紙條看了好一會兒,眼神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有懊惱,有不甘,也有一絲解脫。
隨后,她用力地將紙條揉成一團,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揉進這小小的紙團里。
接著,她打開車窗,毫不猶豫地將紙團丟到了窗外,看著紙團在風(fēng)中翻滾著遠去,仿佛也把那些煩惱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墨乾靜靜地看著小歲的一系列動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guān)切。
他冷靜地看向小歲,語氣平和卻又充滿了鼓勵:「只要敢嘗試,就沒有什么復(fù)雜不復(fù)雜的。」他的目光堅定而深邃,仿佛能看穿小歲內(nèi)心的迷茫和恐懼。
「既然你已經(jīng)嘗試過了,那接下來就試試我的辦法吧。」
「你有辦法!」小歲聽到墨乾的話,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奇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傍晚時分,太陽漸漸西沉,余暉灑在正興當行的門口,給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六子正坐在柜臺后面,仔細地擦拭著一件件古玩,他專注的神情仿佛能透過這些古物看到它們背后的歷史和故事。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大叔大步走了進來。
六子狐疑地放下手中的活兒,臉上露出職業(yè)性的笑容,趕忙迎上前去,熱情地說道:「這位老板,看著很面生啊,您是第一次來吧?
歡迎光臨我們正興當行!不管您想買什么,或者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說,我們這里的古玩字畫可是應(yīng)有盡有哦!」
然而,這位中年大叔似乎對六子的熱情并不在意,他徑直朝著二樓走去。
六子見狀,心中一驚,連忙快步上前,攔住了大叔的去路,說道:「老板,這二樓您可不能上去啊!我們二樓是住人的地方,不對外開放的。您想要什么,跟我說一聲,我去給您拿下來就好。」
中年大叔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六子,突然開口說道:「是我。」
六子聞言,不由得一愣,心里暗自嘀咕:「您是……」
他上下打量著這位陌生的大叔,只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粗獷,但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就在六子疑惑之際,只見那中年大叔突然伸出右手,向上抬起食指,然后隔空輕輕一彈。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六子驚愕地抬頭望去,只見天花板上竟然多出了一個窟窿!
六子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一邊顫抖著,一邊趕忙將中年大叔往樓上請,生怕再惹惱了這位。
茶桌上,正范從文件袋里掏出幾張資料,小心翼翼地攤開在桌上,然后指著其中一張解釋道:「柳生集團是由小島柳生一族所創(chuàng)立的,這個家族的野心非常大。近年來,他們的身影不僅頻繁出現(xiàn)在天朝,甚至最近還進軍到了江城。」
正范頓了頓,接著說:「神醫(yī),您是不是打算對他們采取行動呢?」
墨乾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資料,仿佛這些信息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新鮮事。
他緩緩地舉起茶杯,輕抿一口,然后放下杯子,淡然地回答:「就今天。」
正范聞言,不禁皺起眉頭,面露擔(dān)憂之色:「神醫(yī),您真的想好了嗎?這柳生一族在小島的三大家族中可是排名首位的,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啊!如果沒有無名侍的勢力協(xié)助,單靠我們幾個,勝算恐怕不大啊。」
墨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我有說過要開戰(zhàn)嗎?」
正范一愣,似乎對墨乾的回答有些意外。
他思考片刻,再次開口問道:「那神醫(yī)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墨乾的目光落在資料上的某個地方,然后抬起頭,直視著正范的眼睛,簡短地回答道:「地址。」
到娛樂城街口下了車,六子抬頭看著四處閃爍的霓虹燈招牌,不禁感嘆道:「這日風(fēng)街建得真是越來越氣派了啊!」
然而,一旁的墨乾卻顯得有些不滿,他瞪了六子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也要跟我進去嗎?」
六子被墨乾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嚇了一跳,他連忙解釋道:「不是啊,老板說您初來乍到,還不會看手機導(dǎo)航,所以讓我?guī)M去呢。」
墨乾聽了,還是有些不放心,追問:「你對這里很熟悉嗎?」
六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答道:「其實也不算很熟悉啦,就是剛建好的時候來過幾次而已。」
接著,六子興致勃勃地繼續(xù)說道:「您是不知道,當時說這里要建這條街的時候,那網(wǎng)上可是吵得不可開交啊!什么文化大入侵啊,種族恥辱啊,還有人發(fā)誓絕對不踏足半步呢!可是您猜怎么著……」
正當六子準備說出重點時,他突然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墨乾已經(jīng)自顧自地走進了娛樂城,而且在茫茫人海中越走越遠,眼看著都快看不到人影了。
「哎呀!」六子驚呼一聲,急忙扔下三張票子給出租車司機,然后一邊追著墨乾的背影,一邊大聲喊道:「等等我啊!」
娛樂街內(nèi),燈火輝煌,如同白晝一般,街道兩旁的建筑風(fēng)格各異,充滿了濃郁的異國風(fēng)情。霓虹燈閃爍著,將整個街道映照得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繚亂。
在娛樂街的中心位置,有一條分叉路,而在這條路的交匯處,矗立著一座更為壯觀的標志性建筑。
這座建筑高聳入云,氣勢恢宏,仿佛是這片繁華街區(qū)的核心所在。
建筑的大門采用了旋轉(zhuǎn)門設(shè)計,門上的玻璃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透明。
當人們靠近時,旋轉(zhuǎn)門會自動緩緩轉(zhuǎn)動,仿佛在歡迎著每一位到訪者。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小島服飾的迎賓侍女輕盈地走上前來。
她的服飾鮮艷而獨特,與周圍的環(huán)境相得益彰。
侍女面帶微笑,用一口流利的風(fēng)島語向兩位來客問道:「***(兩位,這里是私人場所,是拒絕接待外來游客的。)」
六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迅速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他心里暗自得意:「哼,這次我可學(xué)乖了!上次因為語言不通,被硬生生地擋在門外,真是太丟臉了。不過這次我可是有備而來!」
他熟練地打開手機里的翻譯軟件,準備好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溝通障礙。
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對著手機說道:「我們不是游客,而是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們老板談。」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按下確認鍵,等待著手機將他的話翻譯成風(fēng)島語。
片刻之后,手機的語音處理完成,準確地將六子的話翻譯成了風(fēng)島語。
六子信心滿滿地把手機遞到那名侍女面前,仿佛在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
然而,讓六子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侍女竟然輕蔑地笑了一聲,然后用一種帶著當?shù)囟昕谝舻奶炀煸捇貞?yīng)道:「不好意思,兩位先生,我們這里不接待外客,請你們立刻離開。」
六子當場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侍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你會說天眷話啊?那你上次還跟我唧唧歪歪半天!」
侍女嘴角的笑容更甚,似乎對六子的驚訝感到十分有趣,她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只是工作需要而已,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兩位還是聽小妹我一句勸,趕緊離開這里吧。凡是來這里找麻煩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幾個小青年神色慌張、腳步匆忙地朝這邊跑了過來。
他們一邊跑,一邊沖著那位侍女焦急地大聲呼喊:「快給我開門!」
侍女見狀,臉上的表情瞬間發(fā)生了變化,原本的冷漠被熱情所取代。
她滿臉笑容地高聲回應(yīng)道:「歡迎光臨!貴賓三位!」
緊接著,她迅速從口袋里掏出開門卡,熟練地將其放在旋轉(zhuǎn)門的感應(yīng)區(qū)域上。
隨著「滴」的一聲,旋轉(zhuǎn)門緩緩打開,那三個小青年如釋重負般地邁步走了進去。
然而,這一幕卻讓被晾在門外的六子怒不可遏。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對著侍女大喊:「為什么我們不能進去,他們就可以進去?」
侍女顯然對六子的質(zhì)問感到十分不滿,她輕蔑地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沒好氣兒地回答道:「你喊什么!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看身份啦!你們兩個算哪根蔥啊,居然敢在這里撒野!」
「我 TM……」六子的臟話剛到嘴邊,就被后面的墨乾猛地一把推開。
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正準備破口大罵,卻見那侍女面不改色,似乎對這樣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
只見她輕描淡寫地打了一聲清脆的扳指,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回蕩。
緊接著,旁邊兩個身材魁梧、猶如鐵塔一般的安保人員如幽靈般迅速出現(xiàn),眨眼間便將她緊緊地護在身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六子毫不退縮,他迅速調(diào)整姿勢,像一堵墻一樣擋在墨乾身前,義正言辭地喊道:「大哥莫慌,有我在……」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乾再次毫不客氣地扒拉到了一邊。
六子一臉驚愕,眼睜睜地看著墨乾不緊不慢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小金條,然后像變魔術(shù)一樣舉起來,沖著門口監(jiān)視的攝像頭晃了晃。
那根金條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所有人展示著它的價值。
兩名安保人員見狀,對視一眼,然后整齊劃一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這才轉(zhuǎn)身回到各自的崗位上,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而那侍女的態(tài)度也在瞬間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她臉上原本的冷漠和不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風(fēng)般和煦的笑容。她熱情地高喊一聲:「***(貴賓兩位)」,然后迅速刷了門卡,為墨乾和六子打開了門。
六子站在一旁,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他憤憤不平地對那侍女說道:「要錢你早說啊,我們像是沒錢的人嗎?」
侍女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六子,然后搖了搖頭,似乎對他的穿著打扮頗為失望。
「還真不像啊……」侍女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
六子聞言,頓時火冒三丈,他瞪大了眼睛,剛想破口大罵這個侍女狗眼看人低,但當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時,卻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偃旗息鼓了。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身上的穿著確實太過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寒酸。
再看看那位神醫(yī),同樣也是一身百元貨,和自己相比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區(qū)別。
「唉……」六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暗自嘀咕,「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原本他還指望著神醫(yī)能不計較他的外表,幫他一把,可沒想到神醫(yī)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像他是個完全透明的人一樣,自顧自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讓六子心里的火氣“噌”地一下又冒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同時也對神醫(yī)的態(tài)度感到十分不滿。
穿過一層喧鬧嘈雜、歌舞升平的ktv,墨乾步履穩(wěn)健地踏上二樓,進入主營業(yè)大廳。
一進入這個寬敞明亮的空間,他的目光便被琳瑯滿目的各式賭博器具所吸引。
墨乾漫不經(jīng)心地在眾多賭桌之間穿梭,最終隨意地停在了一張賭桌前。
他輕巧地移開椅子,然后對著不遠處的六子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六子見狀,滿臉狐疑地指著自己,似乎不敢相信墨乾會在這個時候叫他。
「我來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墨乾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道:「對,就是你。」
六子有些無奈地走到墨乾身邊,抱怨道:「我可沒帶多少錢啊。」他心里暗自嘀咕,這不是明擺著讓他來當冤大頭嘛。
然而,墨乾似乎對六子的抱怨充耳不聞,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賭桌上的輪盤所吸引。這張賭桌正在進行的是賭輪盤游戲,輪盤上標有37個數(shù)字,一賠三十七的賠率雖然誘人,但同時也意味著風(fēng)險極高。
六子看著輪盤,心里正琢磨著該選哪個數(shù)字好,突然聽到墨乾對負責(zé)發(fā)球的荷官問道:「這怎么玩的?」
六子一聽,差點沒坐穩(wěn),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墨乾,心里暗罵:「我說呢,原來你根本就沒玩過啊!拿我來練手呢!」
「大哥,我這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啊,咱們能不能挑個你擅長的來玩啊?」六子苦著臉說道。
墨乾卻不以為意,淡淡地回答道:「可以啊,你擅長什么?」
六子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擅長賭什么,只好先勉強答應(yīng)玩幾盤賭輪盤,看看情況再說。
原本,六子只是打算跟荷官兌換一千個籌碼,然而,當他想到就連那個看門的女人都對他如此不屑一顧時,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決定不再忍受這種屈辱,于是毅然決然地兌換了整整十枚一千的籌碼,以此來展示自己的實力和尊嚴。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卻完全出乎了六子的意料。
僅僅過了不到半小時,他的籌碼就像流水一樣迅速減少,最后只剩下了一枚孤零零的籌碼。
這讓六子感到無比的沮喪和絕望,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太差了。
更糟糕的是,這最后一枚籌碼對他來說已經(jīng)變得異常沉重,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將其輕易放下。
他的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著,無法動彈。
在這一刻,六子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孤獨而無助。
就在這時,一旁的墨乾毫不客氣地從六子手中奪過了那最后一枚籌碼。
他的動作顯得如此隨意,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墨乾毫不猶豫地將這枚籌碼隨意地丟在了壓住數(shù)字面板上,完全沒有考慮六子的感受。
六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轉(zhuǎn)盤重新開始轉(zhuǎn)動,心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畢竟,這并不是他自己的錢,所以墨乾才會如此毫不心疼地將其丟棄。
一想到那一萬塊錢就這么沒了,六子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連抬起手都變得異常困難。
他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雙手無力地搭在臉頰兩側(cè),雙眼緊閉,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去看那個已經(jīng)注定失敗的結(jié)果。
然而,時間并沒有因為六子的逃避而停止流逝。
沒過多久,荷蘭官便高聲報出了中獎數(shù)字。
這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六子的耳邊炸響,他猛地睜開雙眼,死死地盯著小球最終停留的位置,然后像是突然發(fā)瘋了一樣,興奮地指著那個地方大叫起來:「中了!中了!」
然而,當他轉(zhuǎn)過頭,看到神醫(yī)那如同看傻子一樣淡漠的眼神時,六子心中的喜悅瞬間被一盆冰水澆滅。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么愚蠢,神醫(yī)那看似隨意亂丟的動作,其實根本就是早有預(yù)謀。
他要么是知道球會停在哪里,要么就是有辦法讓球停在他想要的位置……
六子終于明白過來,神醫(yī)這是在出老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