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橙色的光芒!
霎時間,所有使徒的瞳孔中都似乎染上了一層橙色的光暈。
呼吸逐漸變得沉重,一種壓抑不住的渴望在身體中如火焰般熊熊燃燒。
淡橙色!
無論是裝備還是其他,哪怕只是一次性道具,淡橙色道具的吸引力都像一塊磁鐵。
牢牢的吸引住了他們的注意。
“老大”
“頭”
“boss!”
眼睛都快變成紅色的使徒們用各種各樣的稱呼看向了各自的老大。
“等等.再等等.”
他們感受到了隊員們眼中的火焰,那火焰也同樣燒在他們自己的心里。
數百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張巨大的儀式桌,就像瀕臨餓死的人看到了無比豐盛的大餐。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那些腐化樹儡都被依然在拼命求生的使徒吸引了注意力。
無人注意到那些誘惑人心的寶貝。
“嗖——”
一道黑影從廣場的角落中忽然竄起,在這個萬眾矚目的時刻,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直沖向儀式桌。
“沖!”
這道黑影好像是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小隊隊長用力的碾碎了腳下的煙蒂,雙目之中射出無比凌厲的目光。
頃刻間那些使徒如同瘋了一般,好像那個儀式桌是個黑洞。
所有的東西都被它吸引而去。
首先抵達的,是足以將飛升者·阿莫德里奇轟殺的遠程攻擊。
數百位升階使徒集合的力量何等的恐怖,哪怕是龍擊將那種二階君王級生物。
在面對這種數量等級的集火,也只能飲恨而歸。
頃刻間,儀式桌所在之地,火光與寒冰交融,水流夾雜著刺目的電光,巨量的泥沙與熔巖混在一起。
惡毒的詛咒散發著幽幽的黑光,劇毒沼澤泛著氣泡,頭頂之上,魔法陣徐徐展開,人頭大的火球如雨點般落下。
上百道攻擊的交錯讓儀式桌附近成了比煉獄還要奇詭恐怖的危險之地。
“殿下,我們要不要上?”
嗷嗚回過頭,此刻在后方圍觀的寥寥無幾,幾乎所有的使徒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沖了上去。
哪怕是不準備立刻上當那個‘出頭鳥’,也會躲在一邊,至少不要離的太遠。
但殿下足足離廣場有五百多米遠,即便是以舞空術的急速爆發,五百多米至少也要十幾秒。
十幾秒對于使徒來說已經不少了。
足夠李夏徒手打死一個二階頂尖使徒。
你說是吧?
前‘競技場至強’巴爾?
李夏緊緊盯著廣場,淡橙色的裝備他已經見過了,雖然沒有淡橙色的裝備,但紫色·極致他已經有不少。
對那些東西沒有那么強烈的渴望,并且他總覺得古格謀劃的東西不止于此。
“那些使徒都是我們在清理怪物的時候聞到味來的。”
他緩緩的說道,兩道濃密的眉毛擰在一起,思索著其中的關聯繼續說道:
“這些使徒沒有完整的從頭經歷,所以他們覺得古格的謀劃可能就是這些裝備。
是的,這些裝備的價值已經不低,甚至可以說非常高。”
李夏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那雙眼睛越來越亮:
“那些覺得不對勁的使徒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所以那些裝備.是餌!
釣大魚的餌!
被傳送到光明壁壘的使徒是在打窩!”
眼前的局面非常有意思,真正經歷古格從頭到尾謀劃的倒霉蛋已經快要死完了。
如果紫羅蘭或者禮服老頭現在還活著,并且站在這里,絕對會察覺到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但妙就妙在被‘打窩’吸引過來的使徒們并不了解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只看到了一幫倒霉蛋想要清理腐化樹儡,獨吞儀式桌上的寶貝。
最后翻車。
“信息差!”
李夏吐出了幾個字。
“古格在玩信息差!”
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之前眉宇間的疑慮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篤定和信心。
“我們繼續等!”
古拉克格站了起來,他看著下方混亂的廣場。
他是如此的興奮和滿足,甚至于身體都在微微的戰栗。
將數百個使徒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們聽話的就像是自己養的血奴。
快了快了
古拉克格閉上眼,好像又聽到了公會里的伯爵大人對自己的吩咐和嘉獎。
自第一位發現落日城廣場秘密的使徒起。
魔獄星便成為了最高機密。
永夜巡禮公會整整11波使徒的前赴后繼,一點一點的積攢,一點一點的推進。
這才換來今天徹底的豐收!
古拉克格的心中洋溢著無法言語的激昂,即便是早就因為血統而冰冷的血液。
都重新沸騰了起來。
永夜巡禮——它在次頂級公會的位置上已經呆了太久太久。
是時候往上更進一步了。
這一步,就要從我古拉克格子爵走起!
“你聽到了么?”
他閉上眼,張開雙手,蒼白的臉上帶著微笑,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為美妙的音符。
“大人.我.聽見什么?”
身邊的兩個男爵低下頭,困惑又緊張的問道。
永夜巡禮的成員只要通過考核都會被給予吸血鬼血統。
并且伴隨著階位和地位的提升獲得純化血統的道具。
傳說公會的會長便是代行者·血神!
這種基于血統構建的家族式公會,上級對下級的掌控力無與倫比。
因此哪怕他們同樣是二階中的佼佼者,只要讓子爵大人不滿意。
依然會受到恐怖而嚴苛的懲罰。
“你們應該聽到的”
古拉克格依然閉著雙眼,用類似于詠嘆調一般的嗓音吟唱著:
“那是偉大的血神對我投來贊揚的目光,他在注視著我,他在為我取得的功績而贊揚我!”
他緩緩的低下頭,張開了嘴,兩顆獠牙陡然伸長,抓過了一個滿臉恐懼的絕美少女。
尖銳的獠牙狠狠地刺入了白嫩的脖頸。
殷紅的鮮血順著蒼白的下巴滴落,少女掙扎著,發出無比滲人的慘叫。
兩個男爵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子爵大人進食居然沒有釋放幻術?
而是讓血奴感受著血液被吸干,那種瀕死的恐懼和絕望。
這是何等的.
隨手將翻著白眼已然成為枯尸的少女扔掉。
古拉克格胸前潔白的衣襟已經染成了一片血紅。
他伸出舌頭舔舐了下巴上的鮮血,卻讓原本滑落的血滴暈開,染紅了整個下巴。
緩緩的走到邊緣,古拉克格看著下方已經陷入僵持的使徒,毫不在意的說道:
“上餐吧,我們的客人等不及了!”
“草,這特么誰敢上去?”
小隊隊長躲在一邊,看著地面上躺著的幾具殘缺不全的尸體。
這都是想用隱身能力或者覺得自己有機會想要搏一搏的倒霉蛋。
死的老慘了,前幾位直接連渣都不剩,只剩下幾把血腥鑰匙安靜的懸浮在地面上。
現在至少兩百位使徒圍在儀式桌前。
誰都不敢上,誰也舍不得走。
于此便形成了僵局,大家都在等,等一個能打破僵局的契機。
可小隊隊長無論怎么想,也想不到什么樣的契機可以讓局勢發生改變。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斷舍離’帶領隊員離開時。
廣場上忽然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吟唱。
什么聲音?
他豎起耳朵仔細的傾聽了一會兒。
不確定的問道:
“你聽到了么?”
幾個手下面面相覷,懷疑老大是不是太過于想要裝備,導致出幻覺了。
“老大我.聽見什么?”
小隊隊長皺著眉,那股聲音好像越來越清晰:
“你們應該聽到的”
他屏住呼吸,努力的分辨著吟唱中的話語:
“偉大的血神.對我投來贊揚的目光.”
小隊隊長一點一點的重復著自己聽到的東西。
吟唱的聲音越來越高昂,仿佛有萬千個少女在仰頭看向天空,用高亢的聲音在呼喊。
“.血祭.血神.”
廣場的地面上陡然亮起了一根根血色的紋路。
這些紋路縱橫交錯,構建出了一個奇特而復雜的圖案。
“嗡——嗡——嗡——”
所有的使徒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
他們張嘴想要呼喊,可一種恐怖的力量似乎伴隨著血色紋路的生成而誕生。
只能無力的開合,卻沒有一丁點的聲音發出。
空氣好像變得沉悶而潮濕,濃郁的血腥味不知從何而來。
血色的迷霧取代了那些飄揚的余燼。
李夏站在廢墟上,震撼的看著廣場中一個巨大的血色法陣緩緩成型。
遠處,一個穿著儀式袍的身影緩緩的接近。
他赤著腳,身體似乎伴隨著吟唱的韻律而搖動。
手中端著金色的碗和匕首。
那些腐化樹儡在法陣的力量下,已經無聲無息的湮滅成了塵埃。
數百位使徒如同被空氣給固定住了,他們只能用絕望而驚恐的目光看著一步一步從遠處走來的古拉克格。
看看多么好的人兒啊.
古拉克格的心中充滿著喜悅。
他們舍生忘死的幫助自己殺掉了數以萬計的腐化樹儡,湊齊了開啟儀式的扭曲靈魂。
現在又來了一大批上好的充滿力量的精壯人類,獻上他們的鮮血。
為王的誕生獻上賀禮.
古拉克格笑著走到了廣場的中心。
毫不猶豫的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任由鮮血滴落在金碗中。
他張開雙臂,仰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狂笑著吼道:
“血祭.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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